趙恆愣住了,他這才意識到他的舉動深深的傷害了夢飛煙的心。看著夢飛煙一臉悲慼的流著眼淚,趙恆心中也是愧疚不已。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怎麼去安慰。
一時之間,就呆呆的站在那裡,眼睜睜看著夢飛煙在那裡無聲的哭泣著。
過了一會了,夢飛煙才停止了哭泣,只是她原本靈動的大眼睛卻是失去了神采,她的表情有些麻木,緩緩的朝著趙恆的方向走來。
這一天,也許是她最快樂的一天,同時也是最痛苦的一天。愛上一個人,原來如此的讓人備受煎熬。
夢飛煙步履緩慢,行走的動作也是有些僵硬。她一步步的接近趙恆,然而當走到趙恆面前的時候,她只是淡淡的看了趙恆一眼,便是微微轉身,準備從趙恆身邊繞過去。
看著夢飛煙如此傷心樣子,趙恆也是心痛不已。他一把就將夢飛煙抱住,在夢飛煙耳邊低聲說道:「煙兒,是我不好,原諒我好不好?」
「恆哥哥,你告訴煙兒,你剛才說喜歡煙兒,是不是可憐煙兒,騙煙兒的?」夢飛煙神色淒慘的看著趙恆。
趙恆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有任何猶豫,連忙並指朝天,道:「我趙恆對天發誓,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趙恆本來就沒有可憐的意思,問心無愧,自然不怕發誓。
「那你是喜歡師姐還是煙兒?」夢飛煙眼中有了一些神采,開口問道。
趙恆想了一下,咬牙說道:「兩個都喜歡。」
這個回答也許是最好的回答,也更公平。趙恆自然不會說,只喜歡夢飛煙的話,這樣她反而不相信,而且趙恆也不喜歡說謊。
「那你以後會不會像對師姐一樣對煙兒好?」夢飛煙看向趙恆,繼續問道。
這回趙恆的確是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承認他更喜歡水若蘭,他願意為水若蘭犧牲一切,包括生命,而他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希望水若蘭能夠幸福的活著,即使她們不能夠在一起,他都不在乎。
對於夢飛煙,他只是想盡全力的照顧她,保護她,不讓她有任何的傷害。顯然,趙恆對夢飛煙的愛沒有水若蘭的強烈。
趙恆不想說謊,而且就算說謊,以後肯定需要負責,如果做不到反而更加傷害了夢飛煙的心。
夢飛煙很是自嘲的笑了笑,然後輕輕掙扎起來,道:「恆哥哥,你放開煙兒,煙兒想一個人靜一靜。」
眼前這位男人,竟然連公平對待自己喜歡的人都做不到,那她還指望什麼。想想她的癡情,竟然換來的是這個結果,夢飛煙感到心都碎了。
看見夢飛煙如此的傷心,趙恆也是滿心的不忍,不過最後他還是鬆開了雙手。
看著她漸漸遠離的身影,趙恆深深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煙兒,我不想欺騙你,我承認我更喜歡若蘭,我願意為她付出一切,只希望她能夠幸福的活著,至於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但是我曾經說過要照顧你、保護你一生一世的諾言從來都沒有變過。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傷害了你,讓你感到痛苦,那你將把我忘了吧!對不起,是我趙恆無能,再一次辜負你的期望,讓你傷心了。」
說到最後,趙恆眼角也是濕潤了。這句話是他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出來的,他也不想看到這種結果。
但是理智告訴趙恆,他不能再猶豫下去了。再猶豫只會讓雙方都痛苦,還是來個了斷吧。
聽到趙恆那聲呼喊,夢飛煙嬌軀顫了顫。淚水再次流了出來。
他,竟然讓自己忘了已經深深喜歡上的一個人?
可是一旦愛了,還能夠忘了嗎?夢飛煙捫心自問,她忘不了,真的忘不了。
這種痛苦猶如撕心裂肺一般,讓夢飛煙感覺到全身血淋淋的疼痛,這種痛比任何身體上的傷害都要痛上好幾倍,痛的令人窒息。
本已經哭干的淚水再次泉湧而出,夢飛煙遮住臉面,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趙恆出神的看著夢飛煙消失的背影,一時間,只感覺內心一片冰涼,也滿是失落。
難道他和夢飛煙之間已經結束了嗎?
為什麼他的心會如此疼痛?
不過趙恆卻是沒有去追,怎麼選擇,是夢飛煙自己的決定,他會尊重她的選擇的。即使內心會很痛,但是他也會強忍著。
或許她會找一個更好的人選都說不定。趙恆這樣苦澀的想著。
想想先前還在相互嬉笑玩鬧,現在竟然一切都化為空無,趙恆心裡很不是滋味。但是他不會後悔,因為他做的是正確。
「對不起煙兒,沒有了我,希望你也能夠好好的活著,開開心心,不再有悲哀,我祝福你。」趙恆走出山洞,看著頭頂的藍天,私語道。
只是不知道上天能否聽到這句祝福,藍天無語,白雲無語,有的只是蕭瑟的風聲。
「師弟,剛才飛煙怎麼回事?哭的這麼傷心?」就在趙恆發愣的時候,突然一道清脆動人的聲音就在身旁響起。
趙恆微微一愣,剛才由於他太過於專注,竟然沒有覺察到有人接近。
「師姐?」趙恆略微有些詫異的說道。
片刻後,看到夢飛煙疑問的眼神,趙恆才苦澀的一笑道:「沒什麼,師姐不用管她,相信過幾天就會好了。」
「師弟,你是不是和飛煙有什麼誤會?我從來都沒有見到見過飛煙這麼傷心過?」水若蘭再次問道。她猜測,趙恆和夢飛煙之間應該產生了什麼誤會了。
趙恆卻是搖了搖頭,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問向水若蘭道:「師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水若蘭見到趙恆不想回答也是沒有追問,聽到趙恆的問話,水若蘭這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略微有些關切的看著趙恆,水若蘭輕聲問道:「師弟,你現在傷勢如何了?」
「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勞煩師姐掛心了。」趙恆看著水若蘭清麗的臉頰,微微一笑道。
不知道為什麼,有水若蘭在身邊,趙恆心裡此刻平靜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