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皇后,看見皇上如此也該勸勸,怎麼任由著他胡作非為,皇上不好說,那蘭妃總該歸你管吧!」
聽到這皇后站起身硬著頭皮應道
「是,臣妾明白了。」
從太后宮裡出來,皇后腦子裡不停地想著這事該如何解決,皇上已是許久不來自己宮裡,要看皇子也是叫黃公公抱去,這會子去碰他的心頭肉,那不是自己找沒趣嗎?可是要是不去,太后那裡又難以交代,真是左右為難啊!
雁竹看皇后為難的樣子,善解人意的道
「娘娘,既然太后娘娘發話,那您還是該去一趟,只要把您的為難處告訴蘭妃娘娘,相信她會體諒您的,而太后見您去過,也就不好在說什麼不是。」
聽雁竹這麼說,皇后心內暗忖:話雖如此,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蘭妃已不是當初的那個蘭妃,何況董貴妃已去,宮裡就她一人獨秀,皇上愛還愛不過來,那裡會讓自己去她宮中耍威風。
沒奈何來到蘭軒,蘭妃正捲起紗簾,斜靠在椅子上,吃著冰鎮的水果,飲著菊花茶,看著半月湖邊的蓮花,享受著微風拂面帶來的陣陣清爽跟幽香。
見皇后進來,起身施禮,皇后急忙走上前,伸手扶起蘭妃,含笑說道
「妹妹不必拘禮,哀家很久沒有過來蘭軒看望妹妹,今兒特意過來看看。」
蘭妃不冷不熱的叫香冬奉茶上來,然後請皇后坐下。
皇后見蘭妃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搭訕著
「妹妹這裡夏天住著倒是幽靜清爽,可是冬天未免有些冷清,如今董貴妃去了,妹妹要是不棄,不如挪到那邊去住,這樣離哀家跟太后也近些,就是皇上也少走些路不是?」
蘭妃看一眼皇后
「皇后的一番好意臣妾心領了,只是臣妾喜歡安靜不喜人多,再者在這裡已經住的習慣了,所以請皇后娘娘恕臣妾不能從命。」
皇后聽了,自顧自笑笑
「看妹妹這是說的哪裡話來,都是姐妹,哪有什麼恕不恕的,哀家也只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
「如此甚好,那臣妾也就不再多說了。」
皇后見了蘭妃問一句答一句,坐著無趣,只好起身,走兩步想著太后,回過頭,對著蘭妃
「妹妹,煩你有空跟皇上說說,有空到太后宮裡坐坐,不要一味地外宮外跑。」
蘭妃福了一福,應聲知道,然後在沒有別的話。
雁竹用扇子幫皇后遮住些陽光,看皇后的神色就知道皇后娘娘心裡堵的慌,一路上也不敢說話。
回到宮裡,皇后一個人坐在那裡憋悶了許久,才把這口氣舒出來。
太后看不過去,也把皇上叫去說了幾次,無奈皇上總是說道
「自己當了這些年憋屈的皇上,如今終於國泰民安,朝廷又有駙馬,自己稍事休息,有何不可?」
歐陽俊看著皇上跟蘭妃整日裡形影不離,雙宿雙飛,心裡越發覺得不舒服,回到駙馬府見到公主跟兒子更是心煩,總是以太累為理由待在書房。
轉眼冬天來臨,皇上帶著蘭妃來到了離宮,看著昔日花海一片的地方蓋起一幢一幢似是大木棚的房子,蘭妃頗感詫異,皇上一手攬著蘭妃的肩膀,一手舉著酒杯
「這是朕為你特意為你建的花房,這樣即使是冬天你也照樣能看盛開的各色花朵,盡情享用,到了春天朕在叫人把木棚拆去。」
「這樣我就能一年四季都看到這些美麗的花了,可是皇上這樣會不會太費了些。」
蘭妃有些憂慮的說道。
皇上低頭吻吻蘭妃冰涼的鼻子尖,笑著
「什麼費不費的,朕一個皇上連這些都不能給心愛的女人做到,那還算什麼一國之君。」
蘭妃面帶疑色,看著皇上
「可是……」
「我知道,可是只有你快樂了朕才快樂,因為朕早已厭倦了那些爾虞我詐,我不想讓你也陷在裡面,所以朕要為你也是為自己造一個世外桃源人間天堂。」
蘭妃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把頭靠在皇上的心口上,暗暗發誓要用自己的一生一世來報答自己現在依靠著的這個男人。
歐陽俊接著戰報冒雪來到山上,一路上無心觀賞這銀裝素裹、玉樹瓊枝冰雪的世界,跟著黃有德來到梅園,園裡各色梅花開的正好,暗香浮動,疏影橫斜。遠遠地兩個穿著披著白狐狸大氅的人影,依偎在一起,你濃我濃如膠似膝,恰似一對神仙眷侶。
歐陽俊不由得心抽緊,手攥緊拳頭。
皇上攜著蘭妃過來,哈著白氣,笑著
「難為駙馬這麼冷還上山來,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歐陽俊看一眼站在皇上身旁的蘭妃,插進懷裡的手頓了頓,答道
「皇上,沒什麼的事,就是太后叫我上山來問問皇上幾時下去,這是太后的書信。」
說著把太后的書信呈上。
皇上把信收下,對歐陽俊說道
「你跟太后說朕知道了,再有一兩日也就下山了,今年下這麼大的雪,明年一定是個豐收年,民間不是有豐年好大雪的說法嗎?」
「是,有皇上這句話,明年肯定是個豐收年。」
歐陽俊跟黃有德同時說道。
太后得到歐陽俊的回音,大發雷霆,一拍桌子
「這還得了,真是氣死哀家!」
竹安給歐陽俊遞個眼色,歐陽俊弓著身退了出去,見歐陽俊走了,竹安說道
「太后,您消消氣,何必為了那個蘭妃氣壞身子,等明兒皇上回來好好說說咱皇上就是,現在何必跟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太后摸著胸口
「我這口氣就是下不去,成天價的哄著皇上玩樂享受,完全忘了他是皇上,他是一國之君,有多少責任要擔。」
「太后,皇上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現在好容易清楚掉心中的障礙,自然就鬆懈些,過些日子就好了。」
「我知道,可是他是皇帝!都是那個蘭妃惹得禍,她比董貴妃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