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到了,你是不是可以讓我們見見爸爸?」海鷗站在廢舊的廠房裡,大聲的叫喊著,「我知道你一定在,你也一定可以聽到!我拜託你!」劉毅博把海鷗摟進懷裡,心裡隱隱作痛,除了在這個時候除了陪伴她出生入死,似乎什麼都做不了了。
「你們還真是鶼鰈情深呢。」陸子恆的聲音從廢舊長的喇叭裡傳出來,「是不是很想見你爸爸?往前走……」
海鷗想往前走,卻被劉毅博拉住。「不要過去,總感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可是……爸爸怎麼辦?」海鷗轉頭看著劉毅博的眼睛,「我不能看著爸爸受苦……」
「我去。」劉毅博擁抱了一下海鷗的肩膀。「記住,等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一旦我發生意外,你什麼都不要管,馬上就離開,寧可選擇別的方法來救我,也別在這裡冒險,只有你走,他才不會傷害我和爸爸……」
海鷗點點頭,劉毅博放開她,親吻了她的額頭,「乖女孩。」慢慢的離開海鷗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向前去……
「啊!」劉毅博突然間掉入一個黑暗的廢井中,旁邊都是小水管,正在往裡面一點點的加入水,雖然水很小,但是這樣的煎熬恐怕誰也無法忍受的了吧。
「毅博!」海鷗跑過去,跪在井的邊緣。「你把手給我,我拉你出來!」雖然已經答應劉毅博要逃走,可是當看到他為了自己身陷險境的時候,她還是無法忍受,還是想救他……她不能看到自己身邊任何一個自己愛的人這樣受折磨……
她把手臂伸的盡可能的長,該死,還是夠不著他……
「你快走啊!別管我」劉毅博一直催促著海鷗離開,「趁現在,快走啊!」
「不行!當初我就是因為不相信我們的感情,我才離開你的,三年前我做了那麼愚蠢的事情我已經後悔莫及了,現在我再也不要放開你的手,再也不要了!」海鷗的眼淚掉下來,滴落在劉毅博的臉上,好涼……她一直伸著手希望自己可以夠到……傻女人……怎麼會那麼的傻。
「快走!」劉毅博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快點!」海鷗一直趴在井口,用力的搖著頭,她做不到,做不到……
「你還以為她走的了麼?既然你那麼想陪他,你也下去吧!」薛劍用力把海鷗推入井裡,站在井口邊大聲的笑。「哈哈哈,你們想不到你們也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吧,這就是你秦海鷗傷害我的代價!我會讓你們付出一百倍,千倍,萬倍!」
「你這個瘋子!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旁邊的秦天豪被拴在柱子上,神色任然從容不迫。
「呵呵,好處,好處就是我要你看著你的女兒女婿被我折磨到死。」陸子恆走到柱子邊,把毛巾塞進他的嘴裡,「誰讓你養育出這樣的女兒,你活該!」
「唔……嗯……」秦天豪的眼睛裡佈滿了殺氣,曾經英勇善戰,現在被綁在這個柱子上……想想都有一肚子的屈辱。
「你們就在這個井裡好好的反省吧。」陸子恆大步流星走進暗室裡,一臉的不屑。
「海鷗,怎麼辦?我們可能要死在這裡了……」劉毅博摟著海鷗的肩膀,站在井裡,眼神中閃爍著點點的光芒,摸著她的髮絲,「你怎麼那麼傻?我不是讓你走麼?你幹嘛折回來送死啊?」劉毅博摟著海鷗,重重的捏了一下。「啊,痛啊!」海鷗摀住肩膀,輕輕的垂了一下劉毅博的胸口,「你瘋了!」
「你也知道痛啊?你知不知道你一直留在井口不肯走的時候,我心裡有多痛啊!」劉毅博抓著海鷗的手。「我真的寧可你當場就頭也不回的走掉,你現在和我站在這個井裡等死,你知道我現在心裡多難受啊?」
「我快樂,能陪著你死,真的是我的快樂……」海鷗抱著劉毅博的腰,埋進他的懷裡,他給自己的感覺真溫暖,真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冰冷的井裡水已經蔓延到了他們的膝蓋,海鷗已經感覺到了那冰冷到刺骨的水,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好像凍僵了似的,動彈不得,站的太久了,她已經覺得暈眩不堪……加上沒有吃午飯,還有低血糖的毛病……
「海鷗,你沒事吧?」劉毅博緊緊的抱住海鷗,總感覺她有些不對勁。「你是不是頭暈?」
海鷗搖搖頭,牙齒咬著嘴唇,讓自己保持清醒,「我沒事……我還可以堅持。」她的臉色已經出賣了她的話語,劉毅博一把抱起她,站在水中。
「毅博,快放下我,你這樣你會受不了的,現在得保持體力才行……」海鷗稍微掙扎了一下,「你再動我會浪費更多的體力……」海鷗聽到他這麼說,就不敢再亂動一下,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裡,一言不發。
秦天豪站在柱子那兒,飽受風寒,手也已經有些發紫。陸子恆躲在暗室裡,吃著東西,用探頭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心裡有種暗爽。
「秦海鷗,你現在知道錯了麼?讓你背棄我,讓劉毅博搶走你就是你們的過錯,我的東西,怎麼可以隨意的讓你們支配?秦天豪,你明明是把海鷗許給我的,怎麼中途就改變了主意,知不知道這個舉動多傷我心啊?」
陸子恆令人厭惡的聲音又從喇叭裡傳出來,在廢舊廠的三個人都有些不耐煩了,劉毅博把海鷗抱的更加的緊,兩個人也不說話,秦天豪更是閉上眼不再理會陸子恆。
有時候對付自己討厭的人不需要惡語相加,只要不去理他們就可以了,他們說累了,自然也就嘴了。
海鷗瑟瑟發抖,嘴唇已經有些泛紫了,這口井有點聚風,而且還沒地方排風,整個井裡冷的跟冰窖似的,再加上這麼冷的水,心裡有些疼,腳上有些冷,想想劉毅博,更是有一種無法言語的情緒積壓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