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鷗坐在床上,她出院以後就把房間的床上的東西都換成了白色,窗簾,沙發,地毯……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除了牆面是粉色的以外,都是白色……整個房間給人的感覺就是那麼的壓抑。
「海鷗,出去走走吧?」劉毅博站在門口,輕輕敲著她的房門,很想把她從房間裡面解救出來,她已經好幾天不和自己說話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真怕她會得病。
海鷗不作聲,坐在床邊看雜誌,其實她的心根本不在這本雜誌上。房間的門不停的響著,劉毅博的聲音也不斷的飄散在房間裡,落入她的耳神經,刺激著她的感官。她漸漸握緊自己的手,心中的怨恨又起。自己根本就不樂意看到這個男人,摔下雜誌,走到門口把門打開,面無表情的從劉毅博身邊低頭擦身而過。
劉毅博跟在她的身後,不敢再說話。海鷗坐在客廳的沙發裡,打開電視就看了起來,她不想出去,自從孩子沒了以後她更是害怕看到別人的孩子蹦蹦跳跳的。
「少夫人……該吃藥了。」傭人將一碗藥端到海鷗的面前,哄她喝下。海鷗頻頻皺眉,可見藥很苦,但是她還是喝了。算算日子,自己還要將養很久,這一個月她該幹些什麼呢……海鷗發著呆,電視裡的畫面也不足以吸引她的眼球。劉毅博站在旁邊,一直注視著他的女神,現在的海鷗既不和自己吵架,又不和傭人們說話,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他走到偏房裡,撥通了薛劍的電話,「阿劍,幫我一個忙。」
「什麼忙,你說就是了。」薛劍顯然在忙,劉毅博請假以後他就更加不清閒了。
「你嫂子怪怪的,你幫我去請心理醫生來看看,我總擔心她會生病。」劉毅博的聲音有些許無奈和疲憊。掛掉電話以後回到客廳,海鷗已經不在客廳裡了,「少夫人回房間了?」劉毅博問了問旁邊的傭人,傭人點了點頭,拿著一個空杯子回到廚房。
劉毅博歎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抓耳撓腮,自己已經無能為力了,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夠打開她的心結。
下班時間,莫子鳶揮別同仁,走到門口的時候看到於嘉智站在一輛敞篷車前等著自己。她微微一笑,走到他身邊。「Hi,你在等我麼?」於嘉智點了點頭,「有事找你,想和你聊聊。」莫子鳶啟唇,「我也正想找你來著,可能我們兩個人是為了同一件事情。」
莫子鳶上了於嘉智的車,「我考慮過你說的話,我想你能夠帶給海鷗幸福,我決定幫你。」於嘉智似乎並沒有感到詫異,只是含笑道謝。「你好像知道我會幫你?」莫子鳶側身看著他的側臉,這個男人的臉部輪廓真是美,自己是個女人都會羨慕嫉妒恨。「海鷗這次受到那麼大的傷害,而且海鷗經受的一切你都已經看到了,我當然肯定你會幫我。」於嘉智在一家麵館停下,要莫子鳶下車。
「你怎麼帶我來這裡?也該去老婆婆那兒啊……」莫子鳶正奇怪著,老婆婆就從裡面出來了,「我聽到車子的聲音就猜到應該是你們兩個人,今天想吃點什麼?」
「老婆婆,你怎麼會在這兒?」莫子鳶有些詫異,她已經擺了好多年的攤子,現在一下子有了麵館。「我這幾年的積蓄也夠我開一家店了,我總不能一直在外面風吹雨淋的,而且來吃麵的客人們也該有個遮風避雨的時候。這個小伙子不錯,我開店的那天他剛好路過這裡,幫了我不少忙呢。」
莫子鳶和於嘉智走了進去,發現裡面有幾個軍人也在用餐,看來於嘉智確實下了不少功夫,老婆婆的生意越來越好了。
「老婆婆,兩碗牛肉麵,蔥花多放點哦~還有香菜~」莫子鳶從筷筒裡抽出兩雙筷子,用手帕擦了擦,一雙遞給於嘉智,一雙整齊的擺放在自己的面前。
於嘉智看著莫子鳶,她的母親把她教的真好,什麼事情都做的井井有條,那天幫老婆婆做事情的時候也聽了關於她的一些事情。原來她父親早亡,母親在去年的時候也去世了,可以說她現在是孤苦無依一個人,可是自己卻從這個女人身上看到了好頑強的生命力。
「看著我做什麼?吃麵啊。」莫子鳶一手扶著麵碗的邊沿,挑起一筷面,吹了吹,送進嘴裡。「嗯~好吃。」於嘉智看到她這個樣子,抿了抿嘴,露出潔白的牙齒。也挑了一筷面,吃了起來。
天黑的時候薛劍帶著一個男人走進了劉毅博家,「這位就是著名的心理醫生羅醫生,我想嫂子是不是有病讓他來斷最好。」
劉毅博點了點頭,「羅醫生你好,久仰大名,我太太就有勞你幫忙看一下了。」
「你們這裡有什麼安靜一點的地方嗎?」羅醫生推了推眼鏡架,身材中等微胖。
「有,偏房就是。」
「那麼麻煩請夫人下來吧,就在那個偏房裡進行治療最好。」
劉毅博點了點頭,讓傭人去請海鷗。海鷗下樓走到偏房,門關上,燈光全部亮起,整個房間猶如白天那般明亮。劉毅博和薛劍站在暗閣裡聽著裡面的聲音,就怕海鷗會情緒失控諸如此類……
「夫人,請躺在這個上面,閉上眼睛,回答我的問題就可。」
那位醫生問了海鷗一些問題,海鷗都一一回答了,醫生也在旁邊不停的做著筆錄,結束診斷,海鷗回到了房間。
「醫生,我太太怎麼樣?」劉毅博焦慮的看著醫生。
「劉先生,你夫人並沒有心理疾病,但是她鬱結難舒,以至於缺血之症嚴重,雖然我是心理醫生,但是心理上的病往往都來自不健康的身體。週而復始,身體更加的疲憊,心理更加的虧損,當務之急,你應該讓你太太放下心裡的東西,或者用別的方法使她重新活過來。不然的話,很難說清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