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不愛的現在已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海鷗是否放下過去種種不愉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孩子的關係,所以她才漸漸對我有了好的態度。」說著,劉毅博的表情歡愉了很多,「不過,成為爸爸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他的興奮感染到了莫子鳶的情緒,莫子鳶也覺得心情大好,或許這樣就是一家人吧。
「我想,她並不是對你無情,看的出來。為何不做解釋呢?如果做了解釋或許還能獲得一些原諒,如果你不解釋,連她可以原諒你的台階都沒有。她很愛面子,你愛她愛到這個份兒了,低頭不難吧?」莫子鳶說完咳嗽了一下,身體還是有些虛弱,劉毅博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把窗關了起來,「這樣好點了麼?」莫子鳶點了點頭,「你果然很細心,我很放心海鷗。」
「其實我不解釋不是因為丟臉,而是因為我真的害怕。」說完這話,劉毅博又垂了一下頭,幅度有一些大,脖子那兒也有些響聲。「一個人害怕的事,往往是他應該做的事。生命中遇到的問題,都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失望只有兩種可能:選錯了人,或是懷有不該有的期待。可是這兩者都不是,不是麼?」莫子鳶拍了拍劉毅博的肩膀,「該發生的總會發生,不管你是否為此焦慮。我母親說過一句話,我至今仍然記得看了一路的風景,體驗的一路的辛酸,終究只是為了那個要等一輩子的人。你都已經等到了,你還怕什麼?」
「其實只是希望能有個人,在我說沒事的時候,知道我不是真的沒事;能有個人,在我強顏歡笑的時候,知道我不是真的開心。」劉毅博淡淡的笑,抿了抿嘴巴,始終沒有大幅度的上揚,心裡腦裡在裁奪莫子鳶說的話。
莫子鳶的臉上有了一種天真的掩飾不住的笑容,她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到了作用,不再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窗外一切。從前從未覺得沿途的風景多麼的重要,但是今天這樣細細的一看,好像真的舔了幾分味道。
劉毅博送完莫子鳶回到家裡,肩膀微微有些酸,因為宿醉加上今天的勞累所以有點辛苦。坐倒在客廳的沙發上,傭人們端來了一杯蜂蜜茶,說是海鷗特別囑咐的。這讓劉毅博很高興,這個女人也已經開始慢慢的關注自己了。喝了一口,心裡暖暖的,甜甜的……
放下杯子,走到樓上去輕輕敲海鷗的房門,「請進。」
劉毅博走了進去,海鷗躺在chuang上,她的臉色蒼白,白得透明,看得見一根根發綠的細微的血管。「你氣色怎麼那麼差?」劉毅博不由的擔心起來,走過去把她扶起來,摟進自己的懷裡。她一頭烏黑的長髮也攢在他的懷裡,柔柔的,髮絲上又沾了一些香味。
「我害喜而已,沒什麼。」海鷗把chuang台櫃上的碗拿過來,吃了幾勺,覺得舒服多了。確實還是劉毅博弄來的東西比較管用些,話梅吃多了總感覺嘴巴裡的味道怪怪的,很不舒服。用劉毅博的方法代替,真是讓自己少受了很多的罪。
劉毅博把抱枕拿過來,放在chuang靠背上,讓海鷗坐起來靠著。走進浴室裡去給她洗了一塊溫熱的毛巾,讓她擦臉。「謝謝。」海鷗接了過來,擦了擦臉頰和嘴,臉上的水水蒸氣一揮發帶走臉上的熱,覺得舒服多了。整個人的精神頓時也好了許多,又拿起碗吃了幾口,心滿意足已。
「海鷗……」劉毅博叫了一下海鷗,又馬上把話給收住了,總感覺現在跟她解釋早了點,還是晚點再說會好點。
「怎麼了?」海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睫毛隨著動作幅度動了幾下。嘴唇紅潤且微微發亮,這讓劉毅博覺得很誘人……
海鷗看到他這麼盯著自己看,頓時臉蛋緋紅,羞答答地低垂著頭微笑,好像一朵出水的芙蓉,沐雨的桃花。劉毅博才覺得自己有些失禮,馬上就恢復了自己的儀態,站起身來,「咳咳,沒什麼,明天去拍結婚照,伯父伯母說不去看了,讓我們自己處理,禮服已經都準備好了,所以我們兩個人只要配合攝影師就可以了。」
「好的,我知道了。」海鷗點了點頭,又抬頭看了他一眼,「還有別的麼?」
「沒了,我有點累,晚飯就不陪你吃了,我去洗個澡,睡覺了。」說著,劉毅博就起身開了門,走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懊惱的拍打了一下牆壁,剛才應該說出來的,怎麼話到了嘴邊卻只能嚥回去。抽開寫字檯前的椅子,憤憤的坐了上去。看著桌子上海鷗的照片,皺了一下眉頭,拿起她的照片,「我到底要怎麼做呢……」
海鷗看到劉毅博這樣,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不發表任何的意見。又在chuang上休息了一會兒,放了一盤CD,是貝多芬的鋼琴曲。
傭人們敲門走進海鷗的房間,想要幫她按摩,海鷗欣然答應了,讓他們幫自己捏了捏小腿。雖然沒有肚子,但是小腿受的壓力似乎已經稍稍有了一些,如果等到小寶寶足月的時候的話,是不是會更加疲累呢?想到這裡,不禁抖了一下,不知道別的媽媽懷小寶寶的時候是怎麼做的,自己也要去學一些。
「少夫人,你怕不怕懷孕會身材走形啊?」一個傭人剛剛開了口就被幾雙眼睛快給殺死了,這不是找死麼,問這麼敏感的話題。
海鷗笑了笑,搖了搖頭,「女人都會老,都會變醜,與其這樣庸人自擾,不如慈祥的老去。」
「不過,少夫人你也不用怕啊,我們少爺對你那麼一心一意,少爺最近的變化真的太大了,很少會見到他這個樣子。」另外一個傭人插上了一句話,想討海鷗歡心,端給她一杯梅子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