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演那一天,海鷗從早上開始一直在忙碌,戴蒙也特意從國外趕回來給她加油打氣。
「緊張麼?」傅眉走到海鷗的身邊。
海鷗搖了搖頭,成敗雖然在此一舉,但是她也明白只有不驕不躁才能譜寫出最好的琴聲來。「師傅,我會把你的心意告訴所有人聽的。」
傅眉擁抱住了海鷗,伸手去摸她的後腦勺。「真是個好孩子,這是我花了很多心血為一個隊我來說很重要的人寫的,師傅希望你可以代替師傅幫我傳達給他。」
海鷗拍了拍傅眉的背,感受到她啜泣的呼吸,無辜的表情,眨了眨眼睛,「師傅……我會的。」然後調皮的用下巴蹭了一下她的肩膀,「師傅,我可是畫了眼妝的,你別惹我哭喲,不然到時候我變成個大花臉就不好看啦。」
聽到海鷗這麼說,傅眉才覺得自己失態了,馬上離開海鷗的肩膀,拿出手帕來擦眼淚,「你要把師傅沒完成的夢想好好的完成,知道麼?」
「輪到海鷗小姐了,你快上台吧。」後台的工作人員找到了海鷗,通知了她。
「好,我馬上就去。」海鷗撐著頭應聲喝道。
「師傅會準備好喝的果汁等你凱旋歸來。」傅眉伸手幫海鷗整理了一下裙子,「真漂亮。」
海鷗高興地從傅眉的身邊走過,就像一朵潔白的雲彩一樣,清雅而過。
哀傷的音律從台上傳出來,,畫面上似乎出現一個優雅的女人深愛著某個男子,可是千般無奈兩個人終究還是分開。海鷗修長的手指似乎是輕輕的敲擊著琴鍵似的,絲毫不損耗她的力氣。彈到悲傷處,她也會絕望的閉上眼,如同身臨其境般……師傅在意的那個人,你聽到了麼?
劉毅博坐在台下,一直望著他的女神,目不轉睛。果然在音樂中的秦海鷗是最完美無瑕的,看到她現在的狀態,自己內疚的心也暫時得到了緩和。
琴聲戛然而止,台下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海鷗不知道謝幕了多少次,直到工作人員宣佈有下一個表演,大家才戀戀不捨的目送這位才女下台。
「恭喜你。」莫子鳶第一個跑到海鷗的面前,擁抱了她。
「謝謝。」海鷗開心極了,腮幫子鼓鼓的,透著點可愛。
「做得好,做得好。」傅眉的話淹沒在懷抱中,心裡倍感欣慰,果真自己沒有看錯人,果真自己找對了徒弟。
趁眾人不注意,海鷗拉著莫子鳶到化妝室去換衣服,莫子鳶雖然不知道她要幹嘛但還是跟在她的身後一路小跑。
「海鷗,你要幹嘛?」莫子鳶看海鷗忙碌的樣子,不禁笑出聲來。
「我們出去玩吧?」海鷗看了看莫子鳶,把自己臉上的妝給卸了。
「可是……還沒結束呢……這……不太好吧?」莫子鳶顯得有些為難,兩個食指在胸前打轉。
「不會有事噠,我已經特意向師傅請過假了,而且等會兒大家謝幕的時候那麼多人,沒人會注意到我的。」海鷗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就馬上拉著莫子鳶跑了出去。跑到一半才放下莫子鳶的手,雙手撐在膝蓋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然後仰天笑了起來。
「呵呵,我今天真開心。」海鷗轉過身去看莫子鳶,她正在擦汗。
「開心?為什麼?」莫子鳶有些莫名其妙,這個女人是人來瘋麼?「剛才看你演奏的時候還覺得你優雅的像朵含羞帶放的百合,現在看來,倒是有點像奔放的牛仔,有點狂傲不羈~!」
「當然,我從小就是被當成男人來教育的,走啦,我帶你去幾個好玩的地方。」海鷗拉著莫子鳶的手,走在大街上,兩個人好像有點像雙生姐妹似的,貼耳廝磨,一人一手冰激凌,這個季節不冷不熱,晚上的天空也佈滿了星辰。
兩個人逛累了,在公園裡找到一塊大岩石,背靠背坐著,抬頭數星星。「我小時候很喜歡數星星,一顆兩顆三顆……我的外婆就很喜歡把我摟在懷裡,告訴我每個星星都有它的故事,都有它要守護的那個人。後來我外婆去世了,把她認為的最美麗的星星賜予了我。她對我說總有一天,我也會遇到那顆守護我的星星,讓我不再孤單不再寂寞。」
「是什麼星星?」莫子鳶將頭往後仰了一下,輕輕的撞到了海鷗的後腦勺。
海鷗將脖子裡戴的海鷗項鏈摘下來,墜落在莫子鳶的面前,莫子鳶雙手接過這條項鏈,用路燈微弱的光照著細細的看。
「看的出來,你外婆很愛你。」
「不過,可惜,她去世以後,就再也沒人愛過我。」海鷗歎了一口氣,將項鏈重新戴在脖子上。
「可是我怎麼覺得,劉少爺很愛你呢?」
「你怎麼看出來的?」
「有些人不能在一起,可他們的心在一起;有些人表面在一起,但心卻無法在一起;有些人從沒想過在一起,卻自然而然的在一起;有些人千辛萬苦終於在一起,卻發現其實他們並不適合在一起。雖然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但並不代表我不愛你了。你和他表面在一起,但是你的心不在他那裡,所以更加顯得他和你在一起是經歷千辛萬苦的。」莫子鳶的話讓海鷗沉默了許久都沒有隻言片語,兩個女人第一次袒露心聲聊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分手離別的時候,海鷗將一個時常帶在身邊的小型公仔送給了莫子鳶。「這個公仔就代表我,你別把我弄丟了。」
莫子鳶欣喜若狂,將公公仔放進包裡,「那我送你回家吧。」
「你送我?」海鷗聽到這句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還是我送你吧。」
「不行,你看著就感覺你弱不禁風的。」
「我可是練過的,要不這樣,你先陪我回家,我開車送你?」
莫子鳶點了點頭,表示無條件同意。
兩個人的身影在路燈下拖的很長,海鷗這才覺得自己的身邊終於有了一個知己存在。
剛到回家的路口,發現一個長長的身影依靠在一輛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