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愛你。」海鷗突然轉過頭來,看了看父親,笑顏如花。
秦天豪點了點頭,不說話,眼眶已經有點紅潤。
海鷗回到房間後,慢慢的脫掉禮服,卸妝,拿下頭上的固定發卡,低頭便看見梳妝台上的玉珮……現在的她真的變了吧,做事情具有目的性,這樣的自己是不是有點壞?可是這是要為自己的夢想鋪路,如果要改觀他們對自己的看法,除了這條路別無他法。如果冒然解除婚約,大家一定會有意見。她將玉珮重新穿回白金項鏈上戴在脖子上,頭髮披散,換上睡衣,梳洗完畢以後就睡去了。
「父親,明天開始我要和海鷗重新開始了!」劉毅博回到家就抱著父親開心的像個孩子。
「那你要好好對待人家,知道嗎?」
他很用力的點了點頭,雖然在她還沒回來以前,自己想盡辦法要折磨她,但是能夠重新開始,這比什麼都開心。還是好好的相愛吧……
還是好好的相愛吧,趁年輕,趁時間還早……
劉毅博整晚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閉上眼,就彷彿她躺在身邊一樣,興奮的根本無法入眠。想到明天還要早起接海鷗上班,就馬上逼迫自己睡覺。
海鷗早早的起了床,可能是因為晚上睡的很沉,所以一早的精神很好。
「早安~」海鷗下了樓,看到劉嬸在廚房裡忙碌,而父母也已經坐在餐桌邊在吃早飯。
「爸爸媽媽,你們今天怎麼那麼早啊?」
「今天是你奶奶的忌日,所以我們要早起去墓地啊。」秦天豪喝了一口咖啡,看了看海鷗,又繼續看報紙。
「我都給忘記了!」海鷗拍了一下腦袋。「我沒有請假。」
「你就繼續去上班,沒事的。」雪莉微微一笑。
海鷗不再說話坐下,拿起一塊麵包,往嘴裡送去,細細的咀嚼,劉嬸將新研製的菜色端出來奶香四溢。海鷗不禁又想到了冷血,他們在英國一家餐館吃過一道菜,全部都是牛奶做的,味道非常的好。想著,嘴角動了動。
吃完早飯,海鷗告別家人照常上班。
「老婆大人,請上車~」劉毅博將車子停在海鷗的身邊。
又是他……海鷗笑了笑,點了點頭,坐上車。
一路上兩個人都不說話,車廂裡安靜極了。「你沒什麼話要對我說麼?」海鷗轉頭,劉波的側臉真好看,真乾淨,像他這樣的男人,恐怕也是萬千寵愛集一身吧……
「沒有,對了,今晚,跟我去一個地方,我來接你下班。」
「你難道不忙麼?」
「不會啊,這幾天部隊的事情忙的差不多了,我也該忙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的情況你都瞭解了麼?」
「嗯,我都知道。」
海鷗欣慰的點了點頭,「那就好。」
她到了會社後又開始忙碌於練習曲譜,一刻都不停歇。或許是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之不易,也或許是因為覺得利用了劉毅博心裡有些內疚所致,不得不說她有點拚命了。
「離公演還有一段時間,你的資歷不用這樣。」傅眉從她身後走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發洩不能用這樣的途徑啊。」
海鷗握住傅眉拍自己肩膀的手,示意讓她放心。傅眉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打擾她,走出去關照別的練習室裡的人別打擾到海鷗的練習。
她閉上眼睛,手指靈活的動著,音符不斷的成為活躍的物件從鋼琴裡散發開來,悠揚而綿長……旁邊練習室裡的人都被這聲音吸引到了,都紛紛走出來,聽她彈鋼琴。
「難怪她會被眉姐那麼看重,果然實力雄厚。」
「我聽說她可是在國外很有名的,不知道為什麼要回來中國發展。」
傅眉又出現在了走廊裡,「你們很閒?」
聽到傅眉的聲音,這些人又紛紛回到了自己的練習室。雖然傅眉很嚴厲,但是仍然很受他們的愛戴,沒人會說一個不字。
「擦擦汗吧。」那天那個勸海鷗的女子出現在了琴房裡。
「謝謝。」海鷗沒有抬頭,而是將手伸出去,夠了好一會兒,人家抓住她的手,她才拿到了毛巾,擦了一下臉,又擦了一下手,馬上又放在旁邊,繼續練習。
「你怎麼那麼拚命?不知道稍微休息一下麼?應該要勞逸結合才好啊。」這個聲音真熟悉,海鷗聽到第二句才停下彈鋼琴的手,抬頭看了看她。「原來是你啊。」
「你還記得我?」那個女人有些驚訝,她是這裡最不起眼的一個演奏師了。
「當然,你叫什麼名字?」海鷗歪著頭,雙手放在鋼琴上看著側身看著她。
「莫子鳶,我演奏大提琴的。」
「很高興認識你。」海鷗伸手和她握了握手,又馬上忙碌起來。
莫子鳶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就一直站在海鷗的身邊,偶爾也會給她遞個水,或者是給她送乾淨的毛巾。
海鷗從之前停頓的那幾分鐘之後就再也沒抬頭和她聊過天,她也沒有不耐煩,而是安安靜靜的陪伴海鷗。
「該吃飯了。」莫子鳶將一個飯盒遞給海鷗,「這是我剛去吃飯的時候給你帶的,你趁熱吃了吧。那麼拚命,可不是一件好事哦~」
「你站在這兒半天了?」海鷗拿過飯盒,吃了起來。
「嗯,是啊。」
「你不用練習麼?」
「大提琴演奏師這裡有好幾個,幾時輪到我上台了呢,除非是一些不重要的場合才會提拔我,我不像你,你很聰明,而且很有實力。」說完,莫子鳶的眼睛似乎閃耀著光芒。「我很想成為你的朋友,我聽說你是從國外回來的。」
「嗯,當然好,我在國內幾乎沒什麼朋友,除了之前一起讀書的那些同學。」海鷗吃完了,將勺子和飯盒放在一塊,遞給了莫子鳶。「子鳶,麻煩你啦,下次請你吃飯。」海鷗笑的很調皮,然後又吐了吐舌頭。
「吶,這是我平時喝的咖啡,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慣,下午會很困的,所以你喝點咖啡提提神吧,過了公演,你就別喝咖啡啦,多喝咖啡對身體也不太好。」莫子鳶又拿出一個小瓶遞給了海鷗,「那麼我先走啦,我下午就不陪你啦,我還有事要忙,拜拜~」她小跑出了海鷗的視線。
海鷗拿著莫子鳶遞給自己的杯子發了一會兒呆,然後莫名其妙的笑了笑。「這個丫頭真是可愛。」打開杯蓋,喝了一口,濃郁的味道充斥在口腔內,滿意的將杯子放下,活動了一下手指,又放回鋼琴上……
冷血下了車,走進會社,他剛剛執行完任務回來就馬上奔這兒來看她了。
「請問,秦海鷗小姐在這兒麼?」冷血摘掉墨鏡和帽子,靠在前台詢問起前台小姐。
「哦,海鷗小姐在琴房練習呢。」前台小姐看到冷血,兩眼冒桃花,哇,這個海鷗小姐的本事真大,早晨有帥氣的劉毅博上將送來上班,下午又有這麼一個大帥哥來探訪她。
「請你幫我告訴她一聲,她有訪客來好嗎?」
「好的,您稍等,我打一下琴房的電話。」前台撥通了琴房的電話,許久才聽到海鷗氣喘吁吁的聲音。
「喂,不好意思……剛才我離開了一下。」
「沒關係,海鷗小姐,你有訪客。」
「哦,請TA過來一下吧。」
「好的。」
前台掛了電話,為冷血導引到第二條走廊上。「盡頭就是琴房了。」
「謝謝。」冷血微微一笑,前台就歡快的跑開了。
冷血手裡拿著一朵玫瑰花,慢慢的走到琴房,海鷗在練琴,似乎已經忘記她有訪客這回事。「你那麼拚命,也不休息一下?」
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海鷗轉過頭,看到了冷血,但是本來洋溢的笑容又馬上收回來,他騙了自己,即便是善意的謊言也不允許。
「怎麼了?這個表情?」
「我問你,你當初為什麼要帶我逃跑?」海鷗的聲音極為的冷。
「……看來你知道啦……當時你都不記得他了,而且你本來就打算跑啊。」
「那你也不能對我隱瞞啊,他是海軍上將,我父親得多過意不去啊。還好這件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不然我們家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好啦,我錯了。」冷血跑過去,單膝跪地,將玫瑰花遞給她,吐了吐舌頭,又挑了挑眉毛,「別生氣啦!」
「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想我原諒你,這點誠意不夠!」海鷗哼了一聲,轉過身去。
「那你想怎樣?」
「除非你請我吃飯!~」
「好啊,就今晚?!」
海鷗點了點頭,接過他手裡的玫瑰花。本來在他沒出現的時候已經想好了要好好的整整他,但是他平安無事,她就鬆了一口氣,生活在一起的三年,她早就把他當做親弟弟一樣看待,又怎麼捨得真的去處罰他。讓他乖乖的坐在自己的身邊,又開始旁若無人的練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