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白這些鬼屍並沒有現實的危險之後,劉悅慢慢定下心來,抱著小敏,尋思著如何出去。令他不解的是王小玲說好很快就回來的,怎麼這麼久了還不見蹤影?她究竟去了哪裡?
小敏顯然被眼前的鬼屍嚇住了,此時溫順地偎在劉悅的懷裡,不掙扎也不說話。
劉悅慢慢地退到通向另外一個未知地方的門口,猶豫著要不要去推那門。他快速尋思了一下,既然退路已經沒了,這神秘的門是唯一的出口,他必須冒險一試。
劉悅便不再遲疑,硬著頭皮去推那門。可是,那門居然從裡面反鎖了,根本推不開。這顯然出乎劉悅的預料。他立刻感覺到問題嚴重了,不知所措地抱著小敏,茫然地看著那些詭異的鬼屍在面前呆滯的挪動。
正當劉悅不知道怎麼辦時,小敏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小敏使勁地掙扎著要從劉悅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劉悅已經見識了她兩次詭異的變化,此時立刻警惕起來,慌忙把她放了下去。
小敏站在劉悅面前,果然表情又變得怪異起來,臉上又帶著剛才那種詭異的笑容。
劉悅此時徹底感到這個小敏有問題,或許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小敏,也或許被可怕的鬼魂附身了。他警惕地看著小敏,顫聲問道:「你究竟是誰?」
小敏一聲冷笑,定定地看著劉悅,說道:「你真想知道我是誰?也罷,讓你做個明白鬼,臨死前見識一下老生的真面目。」
說著,只見一個老太婆慢慢地從小敏的嘴裡爬出來。
劉悅驚恐地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他完全驚呆了,身體都嚇麻木了,連條件發射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老太婆已經完全從小敏嘴裡爬出,顫巍巍地站在劉悅面前,小敏則癱軟在地上,不省人事。不過從外表看上去,並沒有受到損傷。小敏的嘴居然也沒有被撐破的痕跡,這太詭異了。
這老太婆赫然便是老鬼婆吳秀蘭,劉悅雖然還一直沒有正面見過她,但對她的照片已經熟記在心,此時一下子就認出了她。
老鬼婆先不理會劉悅,對癱軟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小敏說道:「可憐的孩子,我來太婆並不忍心濫殺無辜,不過是利用你一下而已,你現在已經圓滿地完成了任務,這就去找你的媽媽吧。」
老鬼婆說完,將手衝門一揚,劉悅身後的門立刻無聲地打開了。不過門裡面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老鬼婆又衝小敏一虛抬手臂,小敏便從地上站了起來,閉著雙眼,緩慢地向門口走去。
劉悅想要向門裡逃去,可是根本不能動彈,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敏從身邊走過,跨進門去,消失在門裡的黑暗中,然後那門又無聲地關上了。
等門一關上,劉悅居然能動了,他一下子撲到門上,拚命地推那門,可是,哪裡還推得開?他忙又驚慌地看著老鬼婆吳秀蘭,絕望地意識到自己今天在劫難逃了。
老鬼婆欣賞地看著自己的獵物,指著房間裡的鬼屍,無限感概地說道:「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嗎?」
劉悅戰戰兢兢地說道:「因為被你們取了人體器官了。」
老鬼婆滿意地點點頭,又問道:「那你知道他們的器官到哪裡去了嗎?」
劉悅知道今天難以活著出去,老鬼婆現在擺明了是要折辱他,為此,他索性豁出去了,便不再害怕,冷冷地說道:「被你們拿去賣錢了,大發不義之財。」
老鬼婆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你只說對了一半,賣錢確實不假,更主要的是救人。」
「救人?用害人的手段救人,也只有你們才幹得出來這種沒人性的罪惡勾當。」劉悅譏諷地說道。
老鬼婆居然歎了口氣,無限哀憐地看著劉悅,說道:「真是個糊塗的傻孩子,命和命是不一樣的,用這些賤命去救那麼有價值的命,這不是犯罪,是為社會做貢獻。這麼簡單的道理怎麼就不明白呢?看來你的書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
對老鬼婆這樣的歪理,劉悅無話可說,只是氣的無助地冷笑。
老鬼婆慢慢地踱到劉悅面前,伸出乾枯的手輕輕拍了拍劉悅的胸口。劉悅慌忙向後退了一步。
老鬼婆呵呵一笑,說道:「比如你,要不是有一顆別人的心臟,你早死了,還能活到現在,站在我面前跟我大談道德真經?」
這話說得劉悅無法應對,慚愧地低下了頭。突然他心裡一動,忙問道:「這麼說來,尹向東的心臟是你故意取下來放進我身體的?」
老鬼婆並不隱瞞,說道:「尹向東的心臟是我們取下來的不假,但並不是成心要放進你的身體,不過是一種巧合罷了。」
劉悅又想起那晚遇見黑衣人彼特時的情形,看來這確實與老鬼婆無關,是彼特安排的。
老鬼婆又說道:「如前所說,用尹向東的命救了你的命,這就是不同的命運決定的,你比尹向東有背景,他們不惜一切代價要救你,如果沒有尹向東這樣的人用自己的命獻出這顆寶貴的心臟,你能繼續活下來嗎?」
劉悅默然,也不免感慨。
「怎麼樣?」老鬼婆欣賞地看著劉悅,譏諷道:「難道你還覺得你用了別的人心臟活命是很可恥的嗎?」
「這並不是我的本意。」劉悅無可奈何地說道。
老鬼婆哈哈一笑,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了,說道:「真是個可愛的孩子。要不是你一再與我作對,我老太婆一定會喜歡上你的。」
老鬼婆這話擺明了劉悅是逃不掉的,為此,劉悅不想與她過多的廢話,傲然地說道:「你想怎麼樣就來吧,我並不怕你,何必廢話。」
老鬼婆又呵呵一笑,說道:「小伙子怎麼這麼沉不住氣?既然你如此看不起別人給你的生命,又如此看得起這些賤命。那些我就讓你偉大一次,把你身上所有的器官都獻出來,救了這些鬼屍如何?」
劉悅沒想到老鬼婆會這麼對待他,忙驚恐地看著這些可怕的鬼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