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麗的質疑等於是認可了夏怡可之前確實見過王小玲。那麼夏怡可說是在醫院裡見的王小玲就不是無中生有,有一定的可信度。但是王小玲又確實死了,那麼她見的就一定是王小玲的鬼魂。
這個簡單的推斷對羅麗和陸志剛來說都是不難理解的,為此羅麗和陸志剛都開始相信有鬼了。
羅麗問夏怡可道:「你說你住院期間責任護士是王小玲,那麼她肯定長時間出現在醫院,你發現她和別的人打交道嗎?比如說話,給別的病人換藥送藥之類的?」
陸志剛也說道:「是啊,醫院裡那麼多人,別人怎麼會不知道她呢?」
夏怡可努力回憶了一下,說道:「你說的這些,我倒還真沒印象,我當時住的是單間病房,每次都是她主動來我房間換藥送藥什麼的,確實沒看見她和別的病人還有醫務人員打交道。」
劉悅忙說道:「就最後一次,我們去醫院找她,是在走廊裡見到她的,走廊裡倒是有人在,不過當時沒想到她已經死了,所以也沒特別留意別人是否注意到她的存在。」
陸志剛表情怪異地看著夏怡可,看見夏怡可一臉的茫然,不由心裡一陣狂跳。他心裡清楚,如果夏怡可他們說的是真的,那麼出現在醫院的就一定是他妻子的鬼魂。既然妻子的鬼魂出現了,為什麼沒來找他們呢?如果真來找他們了,他們又該怎麼辦呢?這太可怕了。
陸志剛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問羅麗道:「這太詭異了,你聽說過你們醫院裡鬧鬼嗎?」
羅麗忙一口咬定地說道:「不會的,我在裡面工作了這麼多年,沒聽說過鬧鬼的事。不過……」
羅麗說到這裡,語氣突然變得猶豫起來。
「不過什麼?」劉悅等三人幾乎是同時問道。
羅麗眼睛裡閃著詭異的光芒,說道:「不過,醫院是個生死頻發的地方,可以說是生與死的交接地,陰氣肯定很重。我們醫院的工作服是特別定制的,上面有個奇怪的圖案,據說可以避邪。我們一直沒在意這個,因為一直沒真的出現鬼怪之類的事情。現在經你們這麼一說,難道這裡面有玄機?」
聽說醫院的工作服上面有個詭異的圖案可以避邪,夏怡可和劉悅都大吃一驚,不約而同地說道:「工作服上怎麼會印製避邪圖案?你這裡有工作服嗎?給我們看看。」
羅麗說道:「工作服是不允許帶回家的。」
羅麗想了想,又說道:「估計是有問題,因為醫院對我們是否穿工作服非常嚴格,而且工作服的管理也非常嚴格。記得上次有個實習護士忘了穿工作服,結果被醫院開出了。我們當時都覺得有些小題大做,偶爾忘記穿工作服並不是很嚴重的過失,怎麼會被開出呢?背地裡都挺同情那女孩子。不過,這樣一來,我們都特別小心,再也不敢犯這種過錯。還有,我們的工作服都有專門的服裝部門負責管理和拆洗,每天下班後收回去,第二天上班再統一發放。」
「這裡面一定問題。」劉悅說道,「還沒聽說一家醫院如此嚴格管理工作服的,還專門成立部門來管理,這有違常理。」
夏怡可也說道:「那麼,醫院裡的別的醫務人員看不見王小玲和葉傳平一定和工作服有關。」
陸志剛卻說道:「可是,醫院裡還有那麼多病人,他們又沒穿經過避邪處理的工作服,怎麼也沒看見鬼魂呢?」
陸志剛這疑問問得很合理,這確實是個讓人費解的疑問。
羅麗說道:「或許醫院有別的辦法,也或許這些工作服就足以起到避邪的作用了,畢竟醫院裡到處都有醫務人員在走動,這麼多流動避邪設施應該有效了吧。」
陸志剛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說道:「這太詭異了,太匪夷所思了。還有,小玲的鬼魂怎麼會出現在醫院裡呢?還給這位夏小姐當責任護士,她的目的是什麼?」
當然劉悅和夏怡可此時不便告訴他們更多的詭異事情,只能讓他們心存疑問。
羅麗關切地看著夏怡可,說道:「夏小姐,你現在才知道王小玲死了,她還居然當了你的責任護士,你一定嚇壞了吧?」
夏怡可說道:「是啊,不然我們也不會冒然來打攪你。」
羅麗說道:「我也嚇住了,不知道明天還有勇氣去醫院上班不。」
劉悅忙說道:「你也不用害怕,或許沒那麼可怕,再說這麼久都沒事。」
羅麗想想也是,說道:「如果醫院裡真的鬧鬼,醫院裡一定早就知道了,不然不會採取這種防範措施。不過志剛說得是,王小玲的鬼魂為什麼會出現在醫院裡呢?還去給夏小姐當護士。難道她是沖夏小姐來的?」
夏怡可本來沒什麼感覺的,此時聽羅麗這麼一說,不免背脊一麻,顫聲道:「是啊,太不可思議了。」
陸志剛突然說道:「我家裡還有一件醫院的工作服,是小玲死後,我去收拾她的遺物的時候,在櫃子裡發現的,便順便帶回家了。」
夏怡可忙說道:「那我們去看看。」
夏怡可說著就要起身,劉悅一把把她拽住,示意她別急。
夏怡可詫異地看著劉悅,卻聽劉悅問羅麗道:「大姐,你們醫院有沒有一個叫柳若芸的女子?你有沒有見過她?」
夏怡可這才恍然大悟,他們已經證實了老鬼婆就是吳秀蘭,是東方瑪利亞醫院金有才的老媽,而柳若芸是吳秀蘭的養女,她回國後便杳無音訊,這不能不讓人懷疑。羅麗在醫院裡工作了這麼多年,如果柳若雲去過醫院,或許她知道也未可知。此時向她詢問無疑是難得的線索。
羅麗詫異地看著劉悅,嘴裡叨念著柳若芸這個名字,做出一副極力回想的樣子。劉悅和夏怡可都緊張而又期待地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羅麗茫然地搖搖頭,說道:「沒這個印象,醫院裡每年都有很多新來的醫生和護士,也有很多離開的。我沒聽說過柳若雲這麼個人。」
夏怡可不死心,忙把一直放在身上的柳若雲的照片拿出來給羅麗看,說道:「就是這個人,你看看有沒有印象?」
劉悅也補充道:「大約是四年前去的你們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