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主編終於約夏怡可去鬼鎮核實情況,並且親自出馬。夏怡可和劉悅便陪著主編一起去鬼鎮。
路上,夏怡可對主編說道:「主編,這裡面有可能涉及到犯罪,你要有個心裡準備啊。」
主編呵呵一笑,說道:「這還用說,連這點嗅覺都沒有,我還有資格當主編嗎?」
夏怡可鬆了口氣,說道:「那你打算怎麼核實?稿件怎麼發?」
主編看著夏怡可,認真地說道:「你的稿件寫得就很精當,只反映客觀狀況,不加評判。我今天去核實也只是查看他們的生存狀況,並不做深入調查。」
劉悅忍不住問道:「對狗兒取腎的情形怎麼處理?」
主編說道:「這個我想需要找他本人核實一下,聽聽他是怎麼說的。」
劉悅忙擔心地說道:「如果涉及到犯罪,我們冒然問他取腎的問題,他們肯定會警覺的。」
主編意味深長地看著劉悅,說道:「你不是公安嗎?你可以初步評判一下是不是有犯罪的可能,如果有,我們報社可以和公安配合做好這篇文章。」
沒想到主編已經在打劉悅的主意了,這讓劉悅和夏怡可都有些措手不及。
劉悅忙說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不過是個見習警察而已,水平有限,不一定判斷準確。」
主編嘿嘿一笑,說道:「放心吧,我會把握好分寸的,一切都等今天去看了再定,必要的時候我會去找你們楊局長的。」
劉悅驚道:「你和楊局長有交情?」
主編笑道:「我作為HZ市知名報社的主編,如果連公安局長都不認識,怎麼把握報社方向?我們有個板塊就是你們公安的自留地。」
夏怡可似有所觸,忙問道:「主編,你之前讓我調查丐幫,是不是早就知道裡面有文章可做?」
主編說道:「小夏不要瞎想,我讓你調查丐幫,並不是受誰的指使,是我自己的職業敏感而已。這麼給你說吧,去年,我去給我媽掃墓,發現鬼鎮是個丐幫聚集地,我當時就覺得奇怪,他們聚集在那裡,一定不是自發的,肯定後面有秘密組織在操控。所以當時就動了這個念頭,只是一直沒付諸行動而已。」
劉悅想了想,說道:「什麼人敢公然控制這麼多乞丐?您有想過他的背景嗎?」
主編輕蔑地看了劉悅一眼,說道:「作為黨的報社,只要不涉及到政治和黨與國家的根本利益,沒有什麼不敢碰。再說,真正有政治背景的人怎麼可能打弱勢群體的主意?連乞丐的油水都要搾的人,一定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頂多不過是個天良喪盡的社會敗類而已,難不成這樣的人還會有什麼政治背景?」
劉悅看出了主編對自己的輕蔑,便有些不快,聽了他的話,更是覺得這主編有些自以為是,不過這正是他想利用的,因此對主編對他的態度便不以為意。
說話間,他們已經來到鬼鎮。今天鬼鎮顯得有些冷清,稀稀拉拉幾個人。那個賣羊肉串的老闆倒是在,不過爐火都沒生,坐在一旁發呆,看來是沒什麼生意。
主編帶頭往裡面走,經過老闆攤位時,夏怡可跟他打了個招呼。
老闆詫異地看著夏怡可和劉悅,問道:「你們怎麼又來了?」
主編看見這個賣羊肉串的老闆和夏怡可熟悉,便主動走過去,問道:「老闆,今天怎麼這麼冷清啊?」
夏怡可便尷尬地笑了笑,對老闆說道:「這是我們報社主編,想來瞭解一下丐幫的情況。」
老闆驚訝地說道:「原來你們是報社的?你們來晚了。」
劉悅忙問道:「晚了?什麼意思?」
老闆說道:「他們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估計換地方了。」
劉悅和夏怡可都驚訝得張大了嘴。
老闆繼續說道:「就是那天小猴子和他們的狗兒打了架的第二天,就不見他們所有的人了,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搬家,搬哪裡去了也不知道。更奇怪的是,小猴子那天以後就瘋了,老是叫有鬼,昨天便死了。」
「什麼?小猴子死了?!」夏怡可和劉悅都驚訝得叫了起來。
劉悅心裡更是悔恨不已,感覺是自己害了小猴子。
主編顯然也對這種出乎意料的結果感到不可思議,他自言自語地問道:「為什麼突然就消失了呢?是逃避嗎?在逃避什麼?」
劉悅忙對主編和夏怡可說道:「我們去他們住的房間看看。」
他們來到裡面的房間,一共有三間,一間小的,裡面有兩張床,被褥等生活用品一應俱全,還有一台舊電視機。另外兩間比較大,地上鋪著幾排破舊的草蓆,上面亂七八糟地堆著些被褥和床單。房間裡很亂,很髒,還散發出一陣陣的臭味。
很顯然小的房間是管理的人住的,大的兩個房間是乞丐住的。看房間裡面的情形,這些乞丐並不像是搬家了,因為他們的生活用品都還在。
這就奇怪了!他們會突然去了哪裡呢?如果不是搬去別的地方了,為什麼會好幾天不回來?如果是搬地方了,為什麼不帶東西走?
夏怡可和劉悅預感到情況不妙,心裡都很緊張,特別是想到小猴子莫名其妙地死掉。他們又想起那天小猴子和狗兒摔跤時的情形,小猴子成功地把狗兒壓在地上,最後居然說看見壓著的是個老太婆。如此看來,難道是老鬼婆發現了他們的動機,並轉移了這些乞丐?
劉悅和夏怡可越想越覺得恐怖,又不敢把心裡想的告訴主編。
主編對裡面的詭異渾然不覺,還認真地看著房間裡的物品,感慨著那些乞丐的可憐,居然連睡覺的床都沒有。
夏怡可實在不想在這房間裡多呆,忙對主編說道:「他們不在了,看來沒辦法核實情況了,要不我們先回去吧。」
主編卻不肯死心,說道:「如果找不到他們的行蹤,你的稿件就沒法發了。」
夏怡可此時哪裡還顧得上什麼稿件,又對主編說道:「既然他們已經好幾天不在了,在這裡也看不出個所以然,還是先回去再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