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皮特還有得救,夏怡可和劉悅都鬆了口氣。
劉悅看了看那詭異的房間,覺得奇怪的是那貓怎麼不見了,難道是地獄來的鬼貓?他忍不住問安德烈道:「那貓為什麼要攻擊皮特的魂魄?」
安德烈從夏怡可手裡拿過聖經,邊往口袋裡裝邊說道:「在我們西方,貓是很邪惡的動物,它是唯一可以穿梭於人間和地獄之間的物種,我們稱它為地獄使者。皮特是通靈者,他的魂魄與鬼魂不一樣,可以在陽間自由飄移,其他都不怕,就怕貓。」
「為什麼呢?」夏怡可迫不及待地問。
安德烈已經把聖經裝好了,又把十字架往脖子上掛,繼續說道:「很簡單,貓天性對魂魄感興趣,只要看見游離的魂魄,就算是鬼魂,它也會去撲咬。」
夏怡可又問道:「剛才那貓是一般的貓還是鬼貓?」
安德烈莫測高深地說道:「那就是一隻貓。貓有九條命,不會死的,所以沒有所謂的鬼貓,不過那是一隻凶貓。」
夏怡可和劉悅又特意看了看依然敞開著的詭異小房間,沒有看見通往地府的洞什麼的。然而它的存在本身就很恐怖,兩人都感到背脊一陣陣地發麻。
安德烈對劉悅和夏怡可說道:「走吧,我們該離開這裡了。」
夏怡可忍不住問道:「這房間怎麼還不消失?」
安德烈說道:「我們一離開這裡,它就會消失。」
三人走出這詭異的院子,安德烈再次對夏怡可說了聲謝謝,然後就匆匆離開了。
等安德烈走遠了,夏怡可問劉悅:「現在怎麼辦?」
劉悅歎道:「這鬼貓,早不來,遲不來,關鍵時刻來搗亂,害的我們失去了解開謎團的絕好機會。現在又得繼續在黑暗中摸索了。」
夏怡可也跟著無聲地歎了口氣。
劉悅想了想,說道:「我們先回吧,看來小蝶的埋屍之地不好找,我明天去找個朋友,讓他暗中跟蹤金有才,萬不得已的時候,只能跟他們正面接觸了。另外,我得抓緊時間查那個柳若雲,我覺得這個女人很關鍵,揪出她來或許就能順籐摸瓜了。」
夏怡可也只得聽從劉悅的。兩人便往外走。剛走到一個岔路口,便聽見一陣「吱吱呀呀」的聲音從另外一條道上傳來,兩人忙向那邊看去,原來是個拉糞車的。一股股的臭味便跟著傳了過來。夏怡可和劉悅忙掩住口鼻,快步往前走。
突然後面拉糞車的大伯叫了起來:「小伙子,別跑,請你幫個忙。」
劉悅只得停了下來,不解地看著拉糞車的大伯,問道:「你要我幫什麼忙?」
大伯肩頭上套著拉糞車的繩子,兩隻手按著車把,雙腳使勁地蹬在地上,身子向前傾成四十五度的樣子。一看就知道這糞車很沉,他在努力防止車子倒滑回去。原來那條道是個向後傾斜的斜坡。
劉悅以為要他幫忙拉糞車,這可是他不會幹的,搞不好弄一身的大糞。
大伯一邊使勁往上拉著車,一邊說道:「不是要你幫我拉車,是想你去後面幫我撿一下那把柳條,是老婆特意交代了,帶回去做掃把的。剛才不小心從車上掉下去了。這裡是斜坡,沒辦法停車,麻煩你一下。」
原來是這個忙,劉悅便爽快地答應了,捂著鼻子,快步跑到糞車後面幫他撿起那捆柳條,放到車子後面的架子上。
大伯連身說謝謝。劉悅匆忙說了聲不用謝,便拉了夏怡可要走。
夏怡可卻停了下來,問他道:「大伯,你這柳條是哪裡採來的?」
劉悅也馬上明白過來,小蝶埋屍體的地方就是長著柳樹的小山坡,難道這附近真的有柳林小山坡?他顧不得糞臭,期待地看著大伯,等著他的回答。
大伯一步步慢慢往前走,喘著粗氣說道:「從這條路一直往裡面走,繞過垃圾處理站,再往南走一段路,那裡有個小山坡,上面全是柳樹。」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絕望之時突然迎來柳暗花明,峰迴路轉!劉悅和夏怡可都不禁興奮起來,忙告別拉糞車的大伯,向柳林小山坡進發。
兩人按照大伯指引的路走,很快就找到了那片小山坡,果然長著很多柳樹。在夜風的吹拂下,那些萬千柳條胡亂地飄拂著,感覺很淒涼。
看見眼前的景象,兩人剛才的興奮立刻沒了,代之的是隱隱的懼怕。
夏怡可輕聲問劉悅:「這裡和你夢中見到的場景一樣嗎?」
劉悅沒有立刻回答夏怡可,慢慢地來回走了幾步,仔細地看了看周圍的景象和地形特徵,最後搖了搖,說道:「感覺不太像。再說,當時我躲在門口,外面的情形看得並不是很清楚。」
夏怡可便有些失望,忍不住喃喃說道:「小蝶,小蝶,你知道我們在找你嗎?如果你的屍體確實埋在這裡,就給我們顯現出來吧。」
劉悅突然說道:「我想應該是這裡的某個地方。」
夏怡可驚道:「你想起什麼了?」
劉悅說道:「沒有想起什麼,但有種特別的感覺。」
夏怡可心裡一動,緊張地看著表情有些怪異的劉悅,問道:「是不是你的心臟有種特別的感覺?」
劉悅點了點頭,又四處走著找了找,卻無法確認小蝶埋屍的位置。
這裡大大小小起碼有幾十顆柳樹,總不可能把每棵柳樹下面都挖開來找吧?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劉悅和夏怡可慢慢地就變得急躁起來。
正在兩人無計可施的時候,突然聽見不遠住的院子裡傳來隱隱的哭聲。在這淒涼的夜晚,兩人本來就是來找屍體的,突然聽見哭聲,立刻讓他們感到寒毛盡豎。
夏怡可和劉悅互望一眼,緊張地側耳去聽那哭聲。因為太遠,而且周圍全是柳條給風刮起的聲音,所以那哭聲並不是很清晰,有種漂浮不定的感覺。
但是,他們能夠確定那哭聲是從那邊的院子裡傳來的。
劉悅定了定神,對夏怡可說道:「此時突然出現哭聲,一定有講究,我們摸過去看看?」
夏怡可點了點頭,兩人便悄悄地向那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