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洛杉磯郊外的一座別墅。
劉悅此時正坐在露台的躺椅上。因為他做了心臟移植術,爸爸媽媽差不過把他軟禁起來了,不准他那麼快就回國。而他這一段時間,通過在美國的表哥和表姐,也就是姑媽的兒子和女兒的幫助,已經把聖約翰醫院和葉傳平以前就讀的醫學院之間的底細基本查清楚了。
原來,葉傳平就讀的醫學院的院長李斯特·;金就是聖約翰醫院的最大股東,該醫院有五個股東,四個是美國人,另外一個是中國人,叫金有才,就是中國東方瑪利亞醫院的院長。東方瑪利亞醫院也是聖約翰醫院在中國的分院。
葉傳平確實在七年前捐獻了一個腎給醫學院院長李斯特·;;金,當時醫學院給葉傳平支付了全額獎學金和一筆可觀的費用。一切都記錄在案,並無隱瞞。至於五年前葉傳平出車禍的事,醫學院並無太多的記錄,只是在學籍檔案裡找到一筆車禍意外死亡的記錄。至於夏怡可說的葉傳平另一隻腎被取走的情形,已經無處可查。
當然也有一個疑點。葉傳平出車禍前,李斯特·;;;金確實生病住過院,住的就是聖約翰醫院,病案上顯示的是之前移植的腎臟出現輕微排斥現象,通過藥物治療,一個月後就穩定了。葉傳平也確實是在這期間出的車禍。
為此,劉悅也覺得這裡面有葉傳平的腎被取的可能,但現在已經過去這麼多年,懷疑歸懷疑,卻找不到任何證據。
另外,就是那個柳若雲的中國留學生。據查,柳若雲確實和葉傳平是同學,兩人關係一般,柳若雲和安德烈的弟弟皮特是戀愛關係。自從皮特出車禍成了植物人後,柳若雲還對皮特的甦醒報有一線希望,因此畢業後沒有立刻回國,在聖約翰醫院當助理醫生,工作之餘照顧皮特。
這期間,柳若雲的生活和工作都很有規律,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一年後,柳若雲慢慢對皮特甦醒的指望越來越小,為此心裡承受的打擊也越來越大,身心都相當疲憊,在醫院工作經常心不在焉,出了幾次小的醫療事故。為此,醫院便給她放了一年的假,讓她回國休整一下,等情緒調整好了再回去工作。
可是,柳若雲回國後就沒了消息,至今沒有回美國聖約翰醫院上班。
既然柳若雲已經回國了,那麼她又去哪裡了呢?為什麼這麼多年毫無音訊?安德烈說皮特的魂魄跟柳若雲去了中國,這是真的嗎?
這些都是劉悅非常想知道了,只能等他回國才能繼續查詢柳若雲的情況。可是他的父母卻不讓他立刻回國,他也沒辦法。當然他沒敢把自己所遭遇的鬼事件告訴他們。
沒辦法,劉悅只好把這麼都通過郵件告訴夏怡可,並叮囑她一定等他回國再一起行動。
劉悅發完郵件,便有些百無聊賴,關了筆記本電腦,躺在躺椅上曬太陽。心裡卻想著夏怡可。
奇怪的是,自從他做了心臟移植術後,對夏怡可的感覺很快發生了質的變化,感覺就像夏怡可已經成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為了她,他願意為她付出生命。
劉悅記得,第一次看見夏怡可,是因為尹向東的失蹤,他們一起去幸福巷的院子調查。當時他雖然覺得夏怡可很漂亮,並暗暗有些喜歡她,但那種喜歡其實嚴格地說應該算是一種意淫。畢竟人家是有男朋友的,所以並沒有過多的非分之想。這種微妙的感覺一直維持到後來和她繼續交往。而且,還有那麼一段時間,也就是他懷疑夏怡可得了精神病後,他還有意避開她,有種想要丟開她的隱隱想法。後來又遇上她去公安局報案,兩人這才又開始一步步交往起來。
但這期間,劉悅清楚地知道自己心裡雖然有夏怡可,但那並不是深得無法自拔的愛。可是,現在不同了,他能夠隨時感覺到對夏怡可的愛。
難道這真的和移植的心臟有關?這心臟真的是尹向東的嗎?
劉悅被太陽曬得暖洋洋地,懶懶地挪動了一下身體,用帽子罩住眼睛,然後就把雙手輕輕地放在胸口,去感受那顆跳動的心。
過了一會兒,劉悅突然感覺到心跳得越來越快,這種感覺就像他收到黑衣人給他送的心臟禮物以後的感覺一樣。他恍惚又看見了那晚可怕的一幕,他的呼吸也越來越沉重了。
劉悅想要喊,卻發不出聲音,想要動,卻像有人壓住他,根本動不了。他感到非常恐懼,拚命地掙扎著。突然看見尹向東走了過來。
奇怪的是,一看見尹向東,劉悅居然心裡一下子安寧了下來,感覺自己並不是躺在家裡露台的躺椅上,而是好像本來是在找人,找的好像就是尹向東。這不,他已經找到了。
劉悅立刻衝上去,像老朋友一樣,拍了尹向東一巴掌,說道:「你這傢伙跑哪裡去了?害得我們好找,還以為你被鬼抓去了呢。」
尹向東呵呵一笑,說道:「看你說的,這朗朗乾坤,昭昭日月,哪裡有什麼鬼?我是在暗訪一個人。」
劉悅驚道:「你在暗訪一個人?誰?」
尹東向說道:「我女朋友要寫一篇關於都市殘疾人背後有誰的報道,今天我們又正好遇上一個叫小蝶的盲人女孩,這女孩居然用一張冥幣換我們的一百元錢。我感覺這女孩子不一般,想要調查一下她。」
劉悅立刻想起夏怡可說的,她和尹向東去院子裡看見一個什麼老太太和一個胖女人在拷問小蝶,還有一個叫小凱的小男孩。於是說道:「不是說你們已經偷偷跟去幸福巷看過了嗎?」
尹向東說道:「是的,我還是覺得奇怪。我剛把女朋友送回家,打算再去那裡看看。你來得正好,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劉悅卻覺得有些蹊蹺,但感覺大腦有些轉不過彎來,莫名的覺得不妥,為此說道:「還是算了吧,我覺得有些詭異,況且今天是鬼節,心裡總有點那個。」
尹向東便不屑地看著劉悅,說道:「還是個警察,膽子這麼小?還是爺們不?來給哥哥看看你的褲襠,裡面有沒有男人的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