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傳平的媽媽拿了一疊葉傳平在國外的照片出來給夏怡可看,夏怡可假裝漫不經心地翻看著,一邊驚歎著一邊仔細地找著。很多照片都是葉傳平在學校裡照的風景照,大部分都只有葉傳平一個人,有幾張是和影,可上面的人並不是她在精神病醫院看見的那個女子和彼特。
看完了照片,夏怡可有些失望,一邊和葉媽媽話家常,一邊卻在心裡盤算,突然心裡一亮,問道:「阿姨,葉傳平有畢業合影嗎?我想看看他戴博士帽的樣子。」
葉媽媽說道:「有的,你不說我還忘了,有幾張照片我放到另外一本相冊裡了,你坐坐,我去拿。」
葉媽媽很快拿來一本相冊。夏怡可心裡有些緊張,打開相冊一看,果然看見一張葉傳平和彼特的照片,她忙掩飾住激動的心,又繼續翻看後面的,最後終於找到了那張三個人的合影。
居然真的有這麼一張照片!
夏怡可心裡砰砰直跳,葉傳平和那個彼特都沒什麼好看的,夏怡可此時更對那個中間的女子感興趣。在精神病醫院裡時,她只看了那女子一眼,當時感覺那女子在看她,讓她不敢多看。此時,這照片上的女子卻沒什麼特別的,夏怡可沒有了那種奇怪的感覺。
夏怡可下意識裡把這女子和醫院裡那個女鬼聯繫起來,可現在看上去不像,因為她在女鬼送來的光碟上看見過女鬼,而且在醫院地下室裡也看見個那女鬼。
那麼這女子又是誰呢?為什麼會出現在她鬼眼的幻境裡?夏怡可看著照片發呆。
葉媽媽輕輕叫道:「小夏。」
夏怡可慌忙從呆怔中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說道:「這女子真漂亮,感覺不像個外國人,也應該是中國留學生吧?是葉傳平的女朋友?」
葉媽媽笑了笑,說道:「我聽傳平說過,這女孩子確實是中國留學生,是他的同班同學,好像叫柳若雲。她不是傳平的女朋友,倒是這個彼特的女朋友。他們三個關係很好。」
夏怡可大腦裡快速搜索著各種信息,想起了安德烈說的,這個彼特和葉傳平在同一起車禍中被害,葉傳平在搶救過程中死亡,彼特則成了植物人至今躺在美國家裡。並沒有這個柳若雲的消息,她又去了哪裡呢?還有,安德烈說他來中國是找彼特的魂魄,還說彼特的魂魄跟一個人來了中國。那個人是誰?是葉傳平嗎?應該不是,那麼又是誰?難道是這個柳若雲?
這些謎團靠憑空想像是解不了的,夏怡可恨快從空幻的想像中跳出來,問葉媽媽道:「阿姨,你見過這個女孩子嗎?她是哪裡人?回國了嗎?」
葉媽媽說道:「這女子我沒見過,好像聽說是揚州人,也不知道現在哪裡,有沒有回國我也不清楚。」
夏怡可看著葉媽媽像在努力回憶的樣子,便不去打擾她。
葉媽媽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聽傳平說過,這個柳若雲是個孤兒,是由一個收破難的人帶大的。」
夏怡可一驚,忙問道:「怎麼會?收破爛的人帶大的孤兒怎麼可能出國留學?」
葉媽媽非常肯定地說道:「不會錯,就是因為她的特別身世,傳平告訴了我,我才印象深刻。聽說這孩子學習成績特別好,那個收養她的人省吃儉用供她上學,後來還送她出國深造。」
夏怡可對收破難特別敏感,因為聽說廢棄的院子裡以前就是住著收破難的,還帶著幾個孩子,而小蝶和小凱的形象就是乞丐,那個穿壽衣的老太太顯然便是個乞丐頭。難道這個柳若雲和這些人有關?
不可能,這太不可思議了,況且她是揚州的,地點也不符。
夏怡可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異想天開,不過,覺得這個柳若雲確實應該好好查查。
葉媽媽這裡能瞭解的就這麼多了。夏怡可便打算告辭,臨別時,她有些難為情地對葉媽媽說道:「阿姨,能不能把這招照片送給我?我想做個紀念。」
葉媽媽詫異地看著夏怡可,不過還是爽快地答應了,便從相冊裡取照片。因為照片放在裡面的時間太長了,照片和相冊的玻璃膠面緊緊地粘在一起,不容易取出。葉媽媽取得很吃力。
夏怡可便說道:「阿姨,給我取吧。」
夏怡可拿過相冊,發現裡面還疊著一張紙,和照片粘在一起。她先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把玻璃膠面剝離,最後把照片和粘在一起的紙一起取出。
夏怡可鬆了一口氣,把粘在照片上的紙撕開,先把照片放包裡,再打算把那張紙放回相冊裡去。她順便瞄了一眼那紙,發現上面全是英文,也沒細看。
夏怡可正要把那紙放回去,葉媽媽突然問道:「小夏,你能認識上面的英語嗎?傳平一直把它藏在相冊裡,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你幫我看看究竟是什麼。」
夏怡可便放下相冊,拿起那紙來仔細看。居然是封慰問信,上面寫的是葉傳平給一醫學院的教授捐獻了一隻腎,救了那教授的命,為此學院為了表彰他,給了他這封慰問信。
看完,夏怡可有些疑惑,不過也看不出什麼問題。
夏怡可便把紙上的意思詳細告訴了葉媽媽,葉媽媽驚道:「傳平捐了腎?我怎麼不知道?這孩子,怎麼這麼大的事都瞞著我!」
夏怡可說道:「或許是他怕你擔心吧。」
葉媽媽卻突然像在回憶什麼,拿著那張慰問信發呆。
夏怡可疑惑地看著葉媽媽,感覺有些怪異。過了一會兒,葉媽媽突然說道:「我想起來了,傳平出車禍後,學校通知我,我趕去美國見了他最後一面,當時我發現他腰上確實有個痕跡,我當時以為是車禍留下的創傷,也沒多想,現在才明白,那是取腎留下的疤痕,我可憐的孩子!」葉媽媽說著就抹起了眼淚。
夏怡可心裡一動,看了看慰問信上的日期,是七年前。忙問道:「那疤痕是新的還是舊的?」
葉媽媽說道:「好像還有血跡,不然我怎麼會認為是車禍留下的創傷呢。」
夏怡可頭腦裡轟地一聲,預感到裡面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