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躺在醫院地下室裡水晶棺的女屍真的是厲鬼嗎?
她這麼會在醫院裡?在那裡多久了?
那女屍究竟和醫院有什麼關係?
醫院為什麼要極力隱瞞她的存在?甚至不惜採用不人道的手段毀掉別人的眼睛?
為什麼那女鬼要保護夏怡可的眼睛?她的目的何在?難道僅僅是為了保護她?還是另有企圖?
夏怡可呆呆地站在機場門口,腦子裡全是這些疑問,這些問題攪得她心亂如麻,怎麼也理不出個頭緒,但她又擺脫不掉去想的慾望。這種感覺很痛苦,也很辛苦。
「怡可,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知道什麼時候,劉悅居然站在了夏怡可的身後,驚訝地叫她。
夏怡可猛然看見劉悅,才知道自己就這麼站了一個多小時了,劉悅都下飛機了。對他「怡可」的叫法雖然感覺有點突然,但此時沒心情去理會裡面的意義,便說道:「我是特意來等你的。」
夏怡可的話是事實,可劉悅聽了卻非常高興,她居然會來給他接機,這太讓他意外和驚喜了。
夏怡可說道,我們先找個地方坐坐吧,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劉悅這才知道夏怡可之所以急著找他是另有原因,心裡便有些失望。但見夏怡可表情怪異,知道那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便將自己的那點小心思收起,忐忑不安地跟夏怡可進了旁邊的咖啡館。
兩人找了個僻靜的座位坐下,夏怡可將自己這幾天心裡的困擾和剛才葉傳平告訴她的話,全部告訴了劉悅。
劉悅驚得目瞪口呆,定定地看著夏怡可,半天沒反應過來。
夏怡可還是第一次看見劉悅這副表情,以為他嚇壞了,心裡便有些後悔,不該拉他下水,畢竟自己和他非親非故。
其實劉悅並不是害怕,而是覺得太詭異,所以他需要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思路。
劉悅終於回過神來,努力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詭異得讓人難以置信。他很想問這是真的嗎?但他知道夏怡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人。
劉悅終於想好了,說道:「這事情太詭異了,如果是真的話就太可怕了。就我的分析,醫院裡那女屍有些古怪可能是真的,但你的手術是不是真的像葉傳平說的那樣,我總感覺實在讓人難以相信,況且這不過是他的一面之詞,我們沒有充分的證據來證明醫院有葉傳平說的那種動機和行為。」
夏怡可茫然地看著劉悅。
劉悅又繼續說道:「還有,如果真像葉傳平說的那樣,那女屍其實是個厲鬼,她為什麼會一直默默無聞地躺在醫院裡,一直不曾興風作浪?就算他說的那樣,是被那個叫丹尼爾的所謂驅魔人控制住了,那為什麼她還會在他們的眼皮下來給你做鬼手術,還把自己的眼角膜給你敷上?這個時候丹尼爾幹什麼去了?他怎麼會感覺不到那女鬼在那裡搞鬼?這說不通。」
劉悅的分析確實有道理,夏怡可本來已經完全相信葉傳平的話了,現在又開始有些懷疑了。但她心裡仍然不踏實,又問道:「如果不是這麼回事,為什麼葉傳平要逃避我?還有他突然離開醫院,又是為什麼?按理治好了我的眼睛,這應該算是重大成就了,醫院本來應該借此重用他,為什麼卻要匆匆將他調走?」
夏怡可這問題也在理,說明這裡面確實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劉悅想了想,說道:「我們也不要在這裡猜測,要不去醫院問問吧。」
夏怡可忙說道:「不可,萬一葉傳平說的是真的,我們直接去問醫院,不但暴露了我們,還出賣了葉傳平,他會有生命危險的。」
劉悅心裡便有氣,說道:「如果他說的是真的,他那麼狠心毀掉你的眼睛,那就是犯罪,就應該受到懲罰。不過,這樣一來確實暴露了我們,知道我們在追查這事,醫院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看來這確實不行。」
夏怡可歎了一口氣,說道:「他雖然對我不義,但畢竟是同學,況且也是被逼無奈,我不怪他。如果因為我讓他被害,我會心裡不安的。」
劉悅突然眼睛一亮,想出了辦法,說道:「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
「什麼辦法?」夏怡可忙問道。
劉悅說道:「我們明天買個花籃去醫院,就說因為醫院治好了你的病,要去醫院感謝一下主治醫生,看看他們怎麼說?同時還問問他們為你捐獻眼角膜的女子是誰,是她讓你重見光明的,我們要去感謝一下她的家人。這在情理之中,不但光明正大,而且不露任何破綻。」
夏怡可就高興地說道:「這辦法確實不錯,就這麼辦。」
第二天,夏怡可和劉悅捧著花籃來到醫院,點名要當面謝謝主治大夫葉傳平醫生。葉傳平當然不在,是丹尼爾出面接待的。
丹尼爾把他們帶到一個房間裡坐下,和藹可親地對夏怡可說道:「夏小姐,首先祝賀你重見光明,這是我們醫院的榮耀,也是葉醫生的榮耀。不過葉醫生今天不能當面接受你們的感謝,我替他受了,並代表院方感謝你們對我們醫院的認可和肯定。」
夏怡可假裝很驚訝地問道:「葉醫生哪裡去了?怎麼不能當面接受我們的致謝?況且他和我是高中同學,於公於私都應該讓我們見見啊。」
丹尼爾很為難地說道:「按理是這樣的,可他確實不在醫院,回美國公司總部接受治療去了,昨天剛走。」
「什麼?接受治療?」夏怡可和劉悅都驚住了。夏怡可心裡砰砰直跳,追問道:「他生病了麼?」
丹尼爾看著夏怡可的眼睛,抱歉地一笑,說道:「夏小姐,實不相瞞,我們也是才發現的,葉醫生有嚴重的精神障礙,如果不及時治療,後果會不堪設想。」
「嚴重的精神障礙?!」
夏怡可和劉悅不由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