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傳平對夏怡可眼病的最後診斷方案是,等待合適的眼角膜做移植手術。夏怡可經過慎重的考慮,最後還是同意了。
時間過得很快,在等待手術的這段時間裡,夏怡可讓劉悅暗中調查了一下醫院的鬧鬼事件。
經過十餘天的調查,劉悅沒有發現醫院有鬧鬼事件的傳言,一切恍惚都是很正常的。為此,夏怡可便懷疑自己是真的出現了幻覺,同時心裡想,就算醫院真的鬧鬼,感覺那鬼也只是衝自己來的,和醫院無關。這樣一來,她要去這家醫院做手術的心裡才真的踏實了。況且,這家醫院確實是市裡最好的醫院,裡面還有個很照顧她的同學,她沒有理由不聽他們的。
這一天終於來了,聽說有個年輕女子出車禍死了,這個女子身前同意捐獻眼角膜,而且經過化驗,正好和夏怡可適配。
夏怡可就很快被安排入了院,立刻進行眼角膜移植手術。
在進行了例行檢查和術前處理後,夏怡可被推進了手術室,手術主刀醫生就是葉傳平,為了不造成病人的緊張情緒,之前有意不讓她見到葉傳平。因此,到了手術台上夏怡可才見到全身被手術服包裹著,只露出兩隻眼睛的葉傳平。
在即將進入麻醉狀態時,夏怡可緊張地看著葉傳平的眼睛,希望能夠從他眼睛裡看到安慰和鼓勵,然而,她居然發現葉傳國眼睛裡有一絲難過的表情,而且在有意迴避她的眼睛。
這讓夏怡可感到不解和不安,她又看見葉傳平拿著手術刀的手在微微發抖。
天啦!這樣的醫生怎麼給病人做手術?夏怡可突然意識到不妙,想要掙扎著起來,卻根本動不了。卻聽見有個護士在旁邊問她的話,問的什麼她已經聽不清楚了,嘴裡想說什麼卻連自己也聽不見說了什麼。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見一個聲音說道:「可以動手了。」
夏怡可雖然不能動彈,不能說話,但感覺還有意識,能依稀聽見別人的說話,她心裡非常恐懼。
隱約中聽見葉傳平說:「我下不了手。」
另一個聲音說道:「你必須下手,她這眼睛太詭異了。」
「可是我怕。」
「……」
夏怡可努力地聽,可是後面的話怎麼也聽不清楚,她心裡害怕得要命,有種絕望的感覺。
迷迷糊糊中,夏怡可感覺到一把冰冷的手術刀碰到了自己的眼珠。慢慢地,她感覺自己的眼珠上被揭去了一層皮,就像撕去一張貼上身上的膏藥一樣。她能感覺到這個動作,卻沒任何痛或者別的不舒服感覺。過了一會兒,她又感覺到有一層冰涼的透明的薄膜敷在了眼珠上,那感覺很舒服。慢慢的,她剛才的恐懼感居然消失了,代之的是寧靜和放鬆。
過了一會兒,同樣的感覺在另外一隻眼睛上重複了一遍。
等另外一隻眼睛感覺到敷上一層冰涼透明的薄膜後,就感覺到有人在她眼睛上纏紗布,動作很輕柔。很快,她就感覺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立刻又有些慌亂,卻聽見一個人說道:「好了,很成功。」感覺那個人的聲音不是葉傳平的。她也無暇去想,知道手術已經成功了,這才一口氣鬆了下來,便昏昏地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怡可悠悠地醒來,就聽見媽媽和劉悅的聲音。
聽媽媽說道:「可可,你終於醒來了。」語氣中透出高興。
又聽劉悅關切地問道:「感覺怎麼樣?」
夏怡可在媽媽和劉悅的攙扶下立靠了起來,努力的感覺了一下,感覺眼睛裡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便說道:「沒感覺。」
劉悅就說道:「沒感覺就說明手術很成功。」
「是啊。」媽媽也高興地附和道。
夏怡可卻突然又想起在手術台上看見葉傳平的情形來,心裡總有一點不安,就問道:「葉醫生有沒有來過?」
媽媽說道:「你那個同學嗎?他一直沒來過,是一個護士來的,告訴我們說手術很成功。」
這有違常規,一般主治醫生在手術後都會親自來探望病人的,並當面給病人和家屬交代手術的情況和術後的注意事項,更何況這主治醫生還是自己的同學,怎麼會不來呢?
夏怡可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不過沒表現出來,就找個借口把媽媽支開,對劉悅說道:「你幫我去看看葉傳平,問問他手術的情況。」
劉悅不解地問道:「護士不是說過手術很成功嗎?有必要問醫生嗎?」
夏怡可此時不便把自己的感受和不安告訴劉悅,便說道:「我想你親自去問問葉醫生,這樣我才真的放心。」
劉悅就爽快地答應了,跑出去找葉傳平。
過了一會兒,劉悅回來說葉傳平做完手術就回家休息了,沒找到人。
夏怡可只好著罷,心裡越來越不安,但仍然沒有把自己的擔心告訴劉悅。
劉悅自然不知道她的心事,還一直為手術成功而高興,特別是感覺好像自己和夏怡可的關係越來越近了,而且夏怡可的媽媽也好像很喜歡他的樣子。這讓他沒理由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