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這是無容置疑的,不然也不會今天來醫院,夏怡可很快就明白過來。
葉傳平的話又讓她不得不擔心起自己的眼睛來,於是暫時丟開那女屍的問題,不安地問道:「我的眼睛真的出了很嚴重的問題?」
葉傳平想了想,表情很嚴肅,卻遲遲不說話。
葉傳平的沉默表情讓夏怡可越發慌亂,夏怡可忙說道:「請你直接告訴我,不用隱瞞。」
葉傳平這才看著夏怡可,認真地說道:「是的,估計要做角膜移植手術。」
夏怡可大腦裡轟地一聲,感覺就像失去了知覺一樣,呆呆地看著葉傳平。
葉傳平想要安慰她幾句,突然想起要趕快去做手術,於是忙說道:「你也不用太擔心,做了手術就沒事了,請相信我,一定幫你治好的。你明天來醫院找我,我現在有一個很緊急的手術要做,是來這裡取材料的。」
夏怡可這才看見房間裡面居然還有一道門通向未知的裡面,葉傳平就是從那道門進來的。
葉傳平就忙著去從一個罐子裡取東西,取好了就來關門,將夏怡可往外送,並奇怪地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裡呢?」卻無暇等著聽夏怡可的解釋,一邊說明天見,一邊從裡面關門,還自言自語地說了句,「這怎麼管理的?門都沒關。」
夏怡可被關在了門外,又看了看1108的房間名牌,然後就向外面走。她又想起剛才看見女屍的一幕,感覺那太真實了,難道這真的是因為眼睛出了毛病而出的幻覺?她有些懷疑,為什麼懷疑她又說不清楚。
夏怡可恍恍惚惚地走出醫院,居然看見劉悅站在醫院門口。
劉悅一看見夏怡可便忙走過來,關切地問道:「怎麼樣?看過醫生了嗎?醫生怎麼說?」
不知道怎麼回事,此時看見劉悅,夏怡可居然很安慰,看見他如此關切的表情,大為感動,沒有回答他,卻問道:「你怎麼來了?」
劉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反正今天請了假,因為擔心你的眼睛,沒事就來醫院看看。」
夏怡可心裡酸酸的,從劉悅身上恍惚看見了尹向東的影子,尹向東以前也是這麼關心她,感覺傻傻的。她忙收捏住心神,說道:「看了,不過還沒確診,說是可能會做手術。」
「啊?!這麼嚴重?」劉悅剛驚叫了出來,忙又改口道:「沒事,咱們聽醫生的,好好治就是了,現在醫學發達,不用擔心,這醫院是美國人出資建的,據說眼科是出了名的,水平在全世界都是頂尖的。」
夏怡看見他前後不一致的語氣,知道他的心裡,不由一笑,說道:「嗯,你也不用擔心,謝謝你這麼關心我。」
劉悅便說道:「那你現在去哪裡?回家還是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坐坐?」
夏怡可看了看手錶,說道:「要不我們散散步吧,我正覺得心裡亂呢。」
「那好吧。」劉悅說道。
旁邊正好是公園,兩人便並肩向公園走去。已經是傍晚了,公園裡已經亮起起了路燈,裡面三三兩兩地走著些人。
夏怡可此時完全沒有散步的閒情逸致,她的思緒始終無法從剛才在醫院裡見到的場景裡走出來。
劉悅第一次和這個讓自己心儀的女子散步,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心裡砰砰地跳,但見夏怡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覺得有些掃興,於是問道:「你怎麼啦?有心事?」
夏怡可好像這才注意到身邊還跟著個人,便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還在想醫院的事情。」
劉悅以為她還在擔心自己的眼睛,便說道:「不用擔心,會沒事的。」
夏怡可說道:「我不是擔心自己的眼睛,我是在想我看見的詭異事件,醫生說是我的幻覺,但我總覺得不那麼簡單。」
劉悅驚道:「什麼詭異事件?」
夏怡可就將自己剛才在醫院看見的怪異女屍等情況詳細告訴了劉悅。最後問道:「你覺得這像是幻覺嗎?」
劉悅聽得背脊發麻,也被這詭異的事件驚住了。他想了想說道:「我感覺有點怪。」
「怪在哪裡?」夏怡可不解地問。
劉悅看著夏怡可的眼睛,好像在整理自己的思路,緩緩說道:「你說你是因為聽見笛聲才去的地下一層,由此看見女屍。如果真的是因為眼病的緣故出現幻覺,應該是只出現視覺上的幻覺,怎麼會聽覺上也出問題呢?」
劉悅的一句話讓夏怡可茅塞頓開,她一頓腳道:「你說的正是我心裡想不明白的地方,我當時就對醫生說是幻覺的話感到有些奇怪,但怪在哪裡又想不明白,你現在這麼一說,正好說出了問題所在。我就是先聽見笛聲才去下面的,如果看見女病人和女屍只是因為眼睛引起的幻覺,怎麼又會先聽見不真實的聲音?難道我耳朵也出了問題?」
夏怡可這麼說,劉悅也跟著緊張起來,說道:「難道那個存放人體器官的倉庫裡鬧鬼?」
夏怡可就說道:「如果說是鬧鬼的話,為什麼偏偏是我撞上?而且那笛聲和我在天橋上聽到的小蝶的笛聲完全一樣,不然我也不會循聲下去看。」
「這麼說來,難道真的是鬼在向你指引著什麼?」劉悅極不情願地說出這個猜測,但他又根本不願意相信會有這樣的事,忙又否定道:「算了,就當真的是因為眼睛出了問題而引起的幻覺吧,等眼睛治好就好了,我們別在這裡自己嚇自己,這樣會越想越害怕,會深深地陷進恐懼的意境裡出不來,時間長了會出精神問題的。我們上大學的時候,教心裡學的老師曾經給我們說起過這種情況,叫心裡強迫症,因為先前出現了一次特殊的遭遇,給心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記,以後不管出現什麼狀況,都會自覺不自覺地將它和以前的遭遇聯繫起來,這是很可怕的。」
夏怡可也知道這點,便點點頭,說道:「也是,明天我問問醫生吧,畢竟我們對醫學一竅不通,或許真的是人的五官是相通的,一個器官出毛病,也會影響別的知覺。」
劉悅也趁機安慰道:「是啊,聾啞人就是這樣的,聽覺和語言功能同時喪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