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柔柔地灑落在了地上,暖暖的,淡淡的。
清流手術室門口,獵鷹他們幾個人都在守著,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
「鷹哥哥。」寧傾鑰拿著一杯牛奶走了過來。
將牛奶就遞給了獵鷹,寧傾鑰看著獵鷹面具下佈滿著紅色血絲的雙眼,心微微一痛。
鷹哥哥有些累了,怎麼也不好好去休息一下?
「鷹哥哥,你要相信清流哥哥的醫術,小七姐姐一定會沒事的。」
獵鷹抬頭,將寧傾鑰的擔心看在了自己的眼裡,他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鑰。我還不是很累,你放心吧。」
接過了寧傾鑰手中的牛奶,獵鷹一口飲盡。
將杯子遞給了寧傾鑰,獵鷹擦拭去自己嘴角殘留下來的牛奶的殘漬,然後坐了下來。
「我說鑰鑰丫頭,你可不行哦!」周瀟微微一笑,嘴角一揚,帶著淡淡的調侃,「我們這邊這麼多個人,你卻只拿了一杯牛奶,就只有你鷹哥哥入得了你的眼。可是羨慕死我們這些人了。」
寧傾鑰的脖子微微一紅,撓了撓自己的小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周瀟哥哥,你們要喝牛奶,我現在馬上去給你們倒。」
說著就要跑開。
「鑰。」獵鷹叫住了寧傾鑰,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一些人哪一個不是天天捧著咖啡杯的?牛奶入不了他們的眼才是真的!」
獵鷹的意思就是,不要給他們倒。他們在耍你呢!
轉身,寧傾鑰瞪了一眼還在笑得周瀟,走到了獵鷹的身邊,坐了下來。
一時之間,空氣竟然有了一些莫名的安靜。
寧傾鑰微微側眼,看著月光柔柔地灑落在了獵鷹的身上,柔化了他一身的剛毅。
臉上,身上頓時充滿的溫馨的感覺。
「鷹哥哥,真美!」寧傾鑰似有若無地喃喃自語著,聲音輕輕的,輕到了獵鷹都沒有聽到。
獵鷹,寧傾鑰坐在了椅子上,周瀟微微地靠在了牆壁上,雙手環胸,表情淡淡。而地上,伊森呆呆地蹲坐著,頭輕垂著,讓人看不出他的一絲的情緒來。
寧傾鑰收回了自己放在獵鷹身上的目光,心中如同小鹿亂撞一般,撲通撲通,一顆心跳了個不停。
周瀟舉起了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手錶,眉頭又是一皺。
清流說手術順利的話只要五個小時。
但是現在已經是凌晨三點了,時間都已經過了八個小時了!
這是發生什麼了嗎?
怎麼還沒好?
周瀟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一揚。
不會的,清流的醫術,小七一定會沒事的!
椅子上的獵鷹已經將自己的雙眼微微閉上了,而靠著牆壁的周瀟也是一樣。
至始至終都只有在地上蹲坐著的伊森沒有說半句話,不知道的人一定會以為他是一個啞巴。
寧傾鑰微微一口氣。
有一句話說得好,一定要等到要失去了才會感覺到心痛。
伊森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嗎?
早知道今日,當初何必呢?
搖了搖頭,寧傾鑰將眼睛看向了閉上了雙眼的獵鷹。
有他再身邊真好!
癡癡地看著獵鷹的面具,寧傾鑰嘴巴一嘟。
為什麼鷹哥哥要整天都帶著一個面具呢?她真的很想看看面具下的那一張臉蛋。
她曾經就跟獵鷹說過。可是鷹哥哥說這個面具他遲早會拿下來的,她早晚也會看到他的真面目的!
只是,現在還沒到時候。
她也曾經懷疑過,是不是鷹哥哥面具下的臉蛋太醜了。鷹哥哥害怕嚇到自己,所以一直不願意拿下面具。
可是,不管鷹哥哥是不是真的很醜,她都很喜歡他的!
寧傾鑰盯著獵鷹的面具,突然從心底生出了一股衝動。想要摘掉獵鷹臉上的面具的衝動!
寧傾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剛想要伸手觸碰到獵鷹的面具,手術室的門這時候卻打開了。
獵鷹一下子就睜開了自己的雙眼,看向了手術室前。
寧傾鑰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心中呼了一口氣。
還好……
還好她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原來鷹哥哥根本就是再假寐。
獵鷹起身,快步地走向了手術室前。周瀟和伊森也擁了上來。
「怎麼樣了?」獵鷹看著有些疲倦的清流,他臉上的神色似乎不是很好,有些蒼白。
清流搖了搖頭,一手揉了揉自己疲倦的眉間,「沒事了。只是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地調養一下。」
「我要去看看她。」伊森一把推開了擋在自己面前的周瀟,就要往手術室裡面走去。
「你……」周瀟拉住了伊森看著清流,眼中帶著些詢問意見的眼神。
小七才剛剛動完手術,身體很虛弱。不是應該讓她好好休息嗎?
這個人八小時都等快了,在等一下又算什麼?
只是他們不知道,剛剛的那八個小時對於他伊森來說就像是過了八年那麼的久。
著八個小時等得他都快要死了!
他一直在心裡面懇求著上帝,如果小七的手術失敗,那麼就順便也把他帶走吧!
還好,還好小七的手術很成功!
「嗯。」清點了點頭,聲音有些沙啞。
得到同意,伊森就要往手術室裡面跑。
「等等……」
在經過清流的時候,清流卻一把拉住了伊森的胳膊。
「怎麼了?」伊森的腳步頓了頓,問道,「還有事情嗎?」
「沒事……」清流語氣幽幽,放開了自己的手,「不要太久了。」
微微低下自己的眼眸,清流的雙眼中一閃而過一絲歉意。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