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司律舉步維艱的走到江家大宅的門口,他輾轉的打聽才知道莫飄被江憶晨帶到了江家,無奈之下他只好前來江家拜訪!那日宴會上匆匆一見,他還有很多話沒有和莫飄說清楚。
當他修長的身材走進江家大宅時,傭人佩嫂疑惑的走上前去。
「明少爺?您怎麼到這裡來了!」
「別叫我什麼少爺!叫我司律就好了!我……想請問,莫小姐在麼?」
「這……」
佩嫂遲疑了起來。因為誰都知道江憶晨和莫飄還有明司律他們水深火熱的關係,如今江家的人傾巢出動,全都不在家,這個時候要是讓明司律和莫飄見了面,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佩嫂為難的神色讓明司律看在了眼裡,他有些無措的上前,彎下身子撫住了佩嫂的肩膀。
「麻煩你,讓我見她一面就好!我有很多話想要和她說,說完我就走!」
「明少爺……這實在是不太好!因為我們家少爺和老爺全都不在家,這個時候你和莫小姐見面,要是被少爺知道,我可是要丟了飯碗的!」
「可是……」
「佩嫂!讓他進來吧!」
一個熟悉的聲音讓明司律驚然抬起頭,果然,莫飄穿著隨意的長褲和T恤,挽著長髮從樓上緩緩的走下來。那樣子像極了昔日的她,那時候他們朝夕相處,每天都在忙碌著。想到這裡明司律的雙眼不禁紅了起來,隨著莫飄走到大廳,明司律在佩嫂的遲疑下,走了進去。
莫飄看著近日來明顯有些清瘦的他,雙眼淡漠。
「找我有什麼事?跑到這裡來找我,你應該知道這是江憶晨的地盤!惹了他,你可是很麻煩的!我不就是個鮮明的例子麼?」
「莫飄……我來,是想問你,你願不願意和我走?」
「你說什麼?」
莫飄在明司律的疑問中驚訝的瞪大雙眼,她有些吃驚的樣子讓明司律更加堅定了自己的表情。他快步上前鉗住了莫飄的肩膀,雙眼殷紅的看著她。
「當年對你所做的一切成了我經久難以消磨的噩夢,這麼多年我都在忍受著那種愧疚帶給我的痛苦!我之所以能走到今天,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強大起來,能有足夠的力氣和江憶晨抗衡,那麼我就可以把你保護在臂彎之下,他就沒有辦法動你分毫!我一直在努力著,從江憶晨把你囚禁豪門那一刻起我就在努力著,絲毫都沒有懈怠!如今我終於成功了莫飄,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江憶晨也沒有辦法動你,所以我想問你,你……還願意被我帶走麼?」
明司律深情款款的訴說讓莫飄無措的狂眨著眼睛,任她多麼的鐵石心腸,這樣的一刻也不能不讓她動容。看著明司律紅了的雙眼,莫飄第一次感覺到他們已經走得無比遙遠!曾經那麼契合的心靈,曾經那麼相似的命運,曾經那麼珍惜彼此的相待,如今都變的遙不可及。那一刻莫飄覺得自己對明司律的並不是恨,其實若講恨,她恨的似乎只有她自己,還有那個魔鬼般的江憶晨!她以為她徹骨的恨著明司律的背叛,但是當她再次面向他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錯了!
她並不恨他!只是他們再也回不去!
「我只想問你,如果時間可以倒回的話,你會不會相信我?」
「我會!我從頭到尾都是相信你的,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讓自己邁錯腳步!莫飄……我想……」
「司律……」
莫飄終於抬起雙眼看向明司律,打斷了他的話。那一聲司律讓明司律眼裡的淚水終於不可抑制的流了出來,因為那稱呼的熟悉,也因為那聲呼喚中帶著的離別氣息。
「放下那段恩怨帶給你傷害吧!就當我從來沒有攪進你的生命,或者當我兩年前已經死了!我並不恨你,我只恨我自己!」
「莫飄……」
「相信我司律!有些東西過去了,就再也回不來!我覺得那些我什麼都不知道歲月很幸福,就像我喝著你放了藥的牛奶,也覺得很溫暖!那是因為我毫不知情,而我又對你深信不疑!人有時候還是糊塗一點比較好,很多事情,我們不應該知道真相,這樣對自己的心來說,也是一種救贖……」
莫飄說著帶著淺笑站在了明司律的面前,抬起纖細的小手擦掉了他臉上的淚痕,那溫柔的觸感讓明司律的心猛然一陣拉扯,感覺到了生澀的疼。他糾結著眉頭抓住了莫飄還停留在他臉上的手,那種比等待還要痛苦的分別,幾乎讓他感覺生命殘缺了一個不可彌補的大洞。
莫飄帶著淺笑輕輕的抽出了明司律緊抓著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走出莫飄的生活,你本就是一顆耀眼的明星,為什麼要拘泥於那些不屬於你的痛苦……」
明司律的手慢慢的垂了下去,雙眼在經過了痛苦的掙扎後慢慢的黯淡下來。他知道他們再次見面就面臨著兩種可能,一是和平分別,二是帶恨僵持!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可是當事實真的就此來臨時,他感覺到還是迎來了巨大的痛楚。
徐徐的轉過身去,莫飄看著他的背影,這個當年蹲在雨中仰頭望著他的大男孩,如今已經蛻變成一個挺拔的男人。那一刻莫飄的心中迎來一陣酸澀,眼眶紅了起來。
「司律——」
走到門口的明司律在艷陽中回轉過身來,陽光下的他讓莫飄看到了那個盛放的生命,燦爛無比!
「不用擔心我!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莫飄笑著對明司律說。她的話讓明司律也輕佻了唇角,繼而下巴無措的顫抖兩下,他急忙垂下睫毛,轉過身邁開修長的腿,快步的走出了江家。
莫飄看著明司律消失的身影,紅著眼眶笑了起來。是的,她的確已經找到了她的方向!她的方向就是慕子謙,如果沒有記錯,他還有一個月,就要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