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暮掛了電話,臉還滾燙滾燙的,她起身走到窗前,窗外天空之中片片雪花旋舞墜落至地面,再過兩天就是齊陌同她相約的日子。這讓許暮不禁想起,其實說起來,她也不是第一次和齊陌一起過聖誕夜。
記得前世她最後一個聖誕夜,那時正好安絡與杜康的婚禮,作為安絡自小一起長大的閨蜜,她責無旁貸的成為伴娘,而身為新郎表弟的齊陌則成了伴郎。
那一天,應該算的上是前世裡,自她和齊陌相識以來,相處的最沒有硝煙的一個晚上。想想那天的情形,許暮就直想發笑,她和齊陌兩個憋的別提有多難受,但是又不能夠不給兩位新人面子,結果都只能皮笑肉不笑,暗地裡又各自較著勁,幼稚地在桌上你恭維我一句,我恭維你一句,相互勸酒,結果安絡和杜康兩個結婚的還沒有醉,他們兩個先醉了個不省人事。
許暮至今還記得當時第二天從酒店醒來,還沒等她適應那難受的宿醉感,一轉頭就看見齊陌躺在旁邊那張床上時那種滿心斯巴達的咆哮感。那時候的她可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如今居然要和齊陌在聖誕夜約會?這說起來,也可以算的上是一種命運的捉弄吧。
許暮靠在窗沿,嘴角牽起一抹輕笑,雖淡但是可以看的出來此時她心中充滿了愉悅。時光流逝的飛快,不過一轉眼的功夫就到了聖誕夜那天。
許暮自一大早起床之後,安絡就沒有見她消停過,不是在一件件試穿衣服,就是到處找事做。安絡被她在面前晃來晃去晃得眼暈,忍不住開口道:「暮暮,你坐下來好不好,我眼睛都花了。」
見到好友那一臉受不了的神情,許暮這才乖乖地在安絡身邊坐下,看著安絡百無聊賴地拿著遙控板對著電視機一個個台的換,坐了不到十分鐘她又開始坐立不安了起來,在沙發上這摸摸那摸摸的。又時不時抬頭看著牆上的鐘,眼見著指針才指著十二的字樣,愈發明白了什麼叫做度秒如年。
她這樣的舉止就算再遲鈍的人也感覺到了異常,安絡索性關了電視,抱著抱枕盯著她似笑非笑道:「說吧,一會是不是有約會?一大早起來就見你整個人反常到了現在。」
許暮紅了紅臉,扭過頭去,小聲道:「有那麼明顯嗎?」人生第一次正式的約會,她只不過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準備,因此比較緊張而已。
安絡看著面前連耳根都已經變得緋紅緋紅的許暮,歎了一口氣,她這個死黨,談沒談戀愛,完完全全從她的外表就可以判斷的清清楚楚的。不過說起來,照理說之前在拍戲的時候,她和那個齊陌不都已經發展到那一地步了,連接吻照片都被爆到了網上,怎麼如今約個會還像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似的。
可正常男女朋友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這個點上安絡也深有體會。難不成……真像傳言說的那樣,兩人不過是床伴?但是看許暮的反應可一點都不像這樣。
敏感的意識到這個問題,她皺了皺眉頭,嚴肅道:「暮暮你實話告訴我,你和齊陌之前到底是什麼個關係?」
什麼關係……許暮怔了怔,垂下眼簾,底氣十分不足地淡淡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安絡問的問題也正是她自己想知道的,她和齊陌究竟是什麼關係?只是為了滿足對方欲|望的床伴?還是其他什麼?這種近似戀人又絕對不可能是戀人的感覺讓許暮自己也把握不住說法。
齊陌說過的,讓她不要愛上他,因為他絕對不會和旗下的藝人談戀愛,那麼經歷了這些事情以後,現在的她對於齊陌來說又是什麼呢?
許暮有些出了神 ,她不是笨蛋,她能夠感受到齊陌對她的關心已經遠遠超出了經紀人和明星或者說僅僅是床伴之間應有的份量,但是她始終不明白,齊陌為什麼不肯接受她,為什麼始終用那樣的理由搪塞她之後,又用盡那些溫情的法子讓她更加淪陷。
許暮猜不透,也想不透,齊陌這個人的想法太過於捉摸不定,可這麼一個讓她掌握不住的人,理智上告訴她應該放手,但是在日漸的相處之下,她卻發現自己已經完完全全地如飛蛾撲火一般地淪陷了進去。
她也希望齊陌可以告訴她,如今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是什麼,這樣的話,也就不用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裡東想西想的了。
許暮情緒微沉,心理這些讓她低落的情緒已經讓她憋屈了很久了,如今正好安絡問了起來,於是就像是找到了一個樹洞一般,一股腦的對著安絡全部地吐露了出來。她趴在安絡的膝上,神情頗為苦惱,輕歎了一聲,「小絡,我是不是很沒用?」
安絡聽完許暮說的這些,心頭先是對齊陌的作為燃起了一股怒火,但緊接著她忽然想起曾經杜康告訴過她的話,齊陌這個人如果不是絕對重視的人,那麼是他肯定不會為這個人做這麼多的事。如果按照許暮的說法,那麼齊陌的所謂早已超出了經紀人的範圍,這麼看的話,許暮必然在齊陌心裡頭有著比較重要的地位,至於為什麼一直限制許暮……這她就猜不透了,不過……
「小暮,你覺得你足夠喜歡齊總嗎?」安絡問。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許暮脫口而出,神情堅定:「當然喜歡。」但想了想之後又搖了搖頭「不,已經不僅僅是喜歡了。」她抬起眼來直視安絡道「對於齊陌,從最初的感激開始,到依賴,再到如今,已經遠遠超過了喜歡這個詞,我……我愛他。」
如果不愛,她又怎麼會全心全意地奉上自己的身心,如果不愛,她又何必委屈自己留在他的身邊?一切的一切,終究不過一個愛字。
之所以離不開,就是因為愛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