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齊陌回到X市之後,許暮簡直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不過離開了幾天,下了飛機就發現就連這裡都已經是白雪皚皚,一副銀裝素裹的模樣。而且南方這塊本來就很少下雪,但是如今冰雪降臨,給這座極有江南水鄉風韻的城市更增添了一絲別樣的風情。
齊陌將車子停在了許暮的家門口,許暮臨下車前,忽然開口喚住她,問道:「二十四號有其他安排嗎?」
許暮步子一頓,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幾秒才張了張口:「應該沒有。」齊陌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說罷自車窗探出手來在她鼻樑上,輕輕一刮:「那把時間留給我,我會好好安排的。」
「好……」許暮呆呆的應了一聲,見齊陌對她浮唇一笑 ,揮了揮手,對她叮囑道:「一會上去好好休息,洗澡時注意傷口。我走了,二十四號我來接你。」
「好……」許暮點頭,大腦還有些雲裡霧裡地退了幾步到安全距離,就見到齊陌的車揚塵而去。
難道那天有其他什麼工作嗎?不過如果是工作的話,齊陌幹嘛不直說呢?許暮納悶著走進了樓道,按下了電梯按鈕,直到站在電梯裡頭,看著那數字一層一層地往上跳時,她才突然一擊掌,反應了過來,二十四號不是聖誕夜麼?所以……所以齊陌這是在對她進行約會的邀請?
許暮不禁汗顏,最近一心撲在工作上,卻是日子都有些過糊塗了,不過所幸的是,方才並沒有在齊陌的面前出這個丑。許暮捂著通紅的臉出了電梯,小心臟撲通撲通地直跳,一想到二十四號齊陌的邀約,她整個人就沒有辦法淡定下來。
她以前做夢也想著能夠同齊陌和普通戀人一樣,甜甜蜜蜜地約會,吃飯、看電影,攜手在河邊漫步,一起做些戀人之間普通卻又浪漫溫馨的事。但是一直以來,齊陌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訴她,讓她不要愛上他,讓她不要心存妄想,這一切讓她一直以為,他們兩人之間除了工作和上|床以外,不會再有其他的交集和話題,畢竟如果關係只是靠肉|體來維持的話,根本不需要那些虛情假意的過場。
可是從昨天她遇到意外開始,總覺得一些東西變得不一樣了,先是齊陌冒險來救她,然後給她上藥、強迫她休息,那態度溫柔而又霸道,隨後早上在齊陌懷中醒來時,發現兩人竟是相擁而眠。這……應該還是頭一次,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純蓋棉被睡覺,而且,過去這樣的場景也只不過存在於許暮少女一樣的妄想中,從來不敢奢望。
究竟是她真的還在夢中呢,還是這一切說明了,她在齊陌心中位置的變化?許暮在自己家門口呆愣了半天,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臉上傳來的痛感告訴她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是真真切切的……
許暮的臉泛上了紅暈,只覺得自己自從重生同齊陌重逢之後,臉紅的幾率就在日漸上升,許暮從包內掏出鑰匙,剛插進鎖內還沒轉動,門卻從裡面被打開了。
「我還想你會在門口呆多久呢……」站在裡頭的人一身粉色的家居服,一頭齊肩的散發披散在腦後,雙頰粉撲撲的,一臉嫌棄地看著許暮,開口說道。
許暮眨了眨眼,跟著安絡進了門,將手上的行李放下,這才問道:「小絡你怎麼在我這?」說起來,自從《鳳華天下》收工以後,她和安絡的見面次數屈指可數,不是她檔期忙就是安絡檔期忙,這一段時間以來,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交流過了。
安絡大喇喇地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按著手中的遙控器,聽到許暮這麼問,極為鄙視地看了她一眼:「怎麼?我不能來嗎?」那樣子分明就是我來了你又能奈何我的無賴模樣。
許暮撇撇嘴,如果不讓安絡來的話,當初她就不會把房子的備用鑰匙給安絡一份了。只不過,照過去來說,她偶爾邀請安絡來住一晚都很難,原因是她認床,所以除非拍戲硬性要求,她從來不在外頭留夜。但是,她今天見到安絡的樣子,可像是已經在她這裡駐紮了一段時間了。
許暮在安絡身旁坐下,指了指客廳那頭,安絡那個極為明顯的紫色旅行箱,歎了一聲:「說吧,究竟什麼風把你吹過來的?」
「也沒什麼事。」安絡一臉彆扭地轉過頭去,哼了一聲「反正你讓我在你這裡住一段時間就是了。」
許暮聳了聳肩,也沒有繼續問下去,她瞭解安絡,如果是她不想說的事,那麼無論你怎麼逼她,她都不會說出來。但是即便安絡什麼都沒有說,許暮心裡隱隱也能猜測出估計這事同杜康脫不了什麼干係。許暮至今還記得前世的時候,安絡曾經同她說過,她與杜康在交往初期很長的一段時間都因為一個誤會在鬧彆扭,幾乎當時就以為兩個人不可能了,結果偏偏杜康堅持不懈,才讓這段感情給維持了下來。
所以目前的狀況來看,恐怕正是到了這個時期吧……但是,許暮可不打算插手太多,因此什麼都沒有多說,她只是想看看,杜康會怎麼做,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她可不想橫插一桿,再改變他人之間的歷史。
「嗯,那你隨意咯,我先去洗個澡。」許暮說著從箱子裡取了換洗衣物進了浴室,她才將衣服脫下,浴室的門就被推了開來,許暮大窘,這齊陌也好,安絡也好一個兩個的怎麼都有不敲門就隨便闖浴室的習慣,真讓人一點準備都沒有。
「暮暮,說起來你……」安絡一抬頭就看見了許暮身上那掩飾不住的淤青,一股怒火就從心頭燒了起來,大步上前,一把抓住許暮「暮暮你這傷是怎麼回事?齊陌虐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