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越靠越近的臉,許暮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麼,不自覺的開始緊張了起來。先前的那個吻,不過是這場的一個熱身罷了,真正重頭的就在後面。
眼看著明顯有些緊張的許暮,齊陌的唇角不留痕跡的微微有些上揚。他湊近許暮耳畔,輕聲道:「你怕了?」
聽到這句話,許暮先是渾身一僵,隨後竟然放鬆了下來,齊陌滿意地望去,不意外地從許暮的眼中逮到一絲不服輸的勁兒。
齊陌吻上許暮那小巧的耳垂,惡意的含了含,那力度適中,頓時讓許暮兩腳有些發軟,險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她兩眼圓睜,很不可思議的看著他,明明劇本裡可沒寫要吻耳垂這種地方,更何況這裡本身就是她的敏感部位。
不過這也只是轉瞬而逝的過程,許暮立刻恢復了正常,毫不示弱的攀上齊陌的背,踮著腳反咬回齊陌的脖子。原著裡頭,她飾演的玉卿衣說白了就是個妖孽,天下無雙的妖孽,而把玉卿衣按在牆上這個那個的男人,也就是齊陌演的這個角色,眼裡頭只有一個玉卿衣。這二人的感情可謂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
目前的情況是——他們兩個人要在裝睡的女主角面前偷情。咳咳,關鍵問題還在於,床上頭躺的是蘇芸青。
這蘇芸青就光是躺著,也能讓許暮聞見一鼻子的酸味。眼下蘇芸青心裡頭肯定想的是,早知道玉卿衣這個角色還能跟齊陌演這麼多的激情戲,她寧肯不要這個女主角的位置啊。許暮突然一下子覺著很爽,她立刻挑眉上前,一扇子支在齊陌胸口,聲音之中多是調情的意味,「怎麼,這麼快便支持不住了。」
她給了一句令人意外的台詞,分明是想看看齊陌的反應。熟料對方根本不將這種事情當一回事,而是眸光一沉,如同他飾演的角色那般沉默的說了句:「嗯。」
隨後便是乾柴烈火熊熊燃燒。許暮一下子就被抵在了牆角,她還沒來得及推開對方,脖子上的花紋便被一口咬住,許暮悶不吭氣的咬住牙關,露出隱忍而又快意的表情,總之今天這場戲是想實戰但是未遂,因為兩個人真的把女主角當成了隱形,結果女主角撐不住了,自己坐了起來。
只是齊陌剛剛只是親完脖子,蘇芸青就一屁股坐了起來,監視器那頭的導演忽然間喊了聲:「CUT——」
場中的三個人都側頭看向導演,高盈說:「蘇芸青,你起來那麼早幹什麼?這兩個人還沒發出比較大的聲響呢!」
許暮額上滴下了大顆的汗珠,還要怎麼樣啊……
蘇芸青撇了撇嘴,很是嫉妒的看了眼被齊陌捏在掌心裡頭的許暮,真是羨慕死她的艷福不淺了。
齊陌倒是還好,一點表情都沒有,入了情境之後的男人與往日玩世不恭的勁差別太遠,他真的是眼裡頭只有許暮飾演的這個角色,大有情深似海的悶騷氣場。這轉變讓許暮打了個寒戰,根本不敢抬頭看齊陌,就怕多看一眼也會陷在那雙眼睛裡頭。這是在勾引人犯罪!
結果這一場戲,拍了大概有五條。齊陌和許暮第一次因為蘇芸青的失誤頻繁返工,到第二條的時候,許暮的衣服就被捏的四處褶皺,不得已,又得讓化妝師上來撐平,反覆了五條之後,許暮已經被齊陌,吃了無數豆腐:他每一次的手都能在不同的位置,頻繁撫摸。許暮臉已經幾度紅的跟柿子一樣,還不好意思說對方。
大概是蘇芸青終於想通了,只要她一起錯時間和演錯劇情,其實是許暮佔便宜,她得不停的被齊陌親啊抱啊摟啊,於是終於在最後一遍,她以分外睿智的行徑,將女主角傻乎乎的表情完滿的體現出來。一條過,終於不用再NG了。
許暮喘著氣,額上滲出了一點點的細汗,她看了眼站在面前的齊陌,突然間捂著嘴唇,扭頭跑到外頭乘涼去了。救命,這只是拍了吻戲,就已經把自己搞成這種德性,之後再來場床戲,她可不就得血脈賁張的死在當場。
想想前幾日,明明還是她挑逗的齊陌擦槍走火,幸好女人沒有能顯示擦槍走火的部位,否則她一定是被齊陌挑逗的無力回天啊。
劇組裡頭在拍另外一個條目,齊陌也沒有來和許暮搭話,而是站在走廊的另一頭接電話。這樣也好,萬籟俱靜的時候許暮的腦子能迅速恢復正常,她不停的告訴自己,許暮,拿出你的職業操守來,這只是演戲,這只是演戲!
上一輩子的時候許暮並不是沒有演過比較張狂的角色,不過因為她挑戲比較慎重,所以最多止步於一個吻戲,即便是有脫戲,也是選擇替身完成。
所以她對於演戲一向很敬仰,帶著這份敬仰的心情,她飾演出來的角色大多在螢幕上熠熠生輝,因著那份獨屬於許暮的眼波流轉,而成為當代很多演員效仿的對象。許暮知道,自己這個玉卿衣的角色一定不會差,因為她已經是在演藝圈浸潤了多少年的靈魂。只是她從沒想到,齊陌這個人,居然對於演戲比她還要專注,過程中就算是她已經回過神來,但齊陌卻還沉浸在角色裡面沒有出來。
所以齊陌曾經以「墨北」這個藝名,達成影帝,並非一日之功,的確有他過人之處。
她歎了口氣,感覺相識不過月餘,但是對齊陌的認識,卻是在日新月異的變化著。這樣失衡下去,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踩在了危險的邊境。這時候齊陌掛了手裡的電話,在後頭喊了句:「小暮,卸妝收工。」
許暮一直憋的紅撲撲的臉蛋幸好因為剛才吹了陣涼風,冷靜了下來,只是望見齊陌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時候,還是禁不住的心口亂跳了下。
倒是齊陌,忽然間停下,側頭問:「你這是擦槍走火了?」
許暮被他調戲多了,習慣的「呸」了一句,就走進了化妝間,等著化妝師助理來幫她卸妝。
齊陌那頭的電話又響了起來,許暮好奇的看向他,這人怎麼到現在工作還這麼忙,不過大出所料的是,齊陌接了電話,口氣突然下溫柔了起來,與以往那股不羈的風格相差甚遠,他說:「嗯,在影視城這裡,你要是過來的話,讓公司的司機送一趟就是。明天?你確定明天要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