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自己的手下竟也如此陰狠?白天宇面容一肅。而虎海卻興趣大起。
「哈哈哈,老子不過跟你開了個玩笑,你還真就照做!傻不傻啊你?哈哈哈!」虎海捧腹。
成德尷尬的笑了笑,道:「大人有命,屬下怎敢不從?」
「那好,我這裡正好有件事情需要處理,你給我去跑一趟!」虎海說道。
「請大人吩咐!」成德一個激靈,全身光芒一閃而過,酒氣登時散去大半。
「一品靈士!」白天宇冷靜的做出了評價。
「你去找穆勇,代我商量合作的事情,地點鳴鐵書庫,時間被定在晚上,你現在就去!如有問題,竹簡示警!」虎海說道。
「是!」成德應了一聲,轉身就走。帶著來時的十幾名傭兵匆匆離去。而四名白家的俘虜則由其他傭兵接手,押往廂房看管。
「穆家要和巨木城合作?不過此時看來,這兩方彼此之間應該還沒有到那種推心置腹的地步,虎海讓手下代替自己出使,分明就是出於安全考慮!」白天宇的心裡做出了這樣的推測。
「看來,得想辦法破壞他們這次的和談才是!」白天宇暗道。
「他媽了個巴子的,店家,上就上菜!」虎海大喝,等小二送上酒菜,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胡吃海喝。
白天宇找了個借口,起身離開,由酒店小二領路,來到了自己開的客房。
「小影和心姐被抓了!」
回到客房,白天宇臉色當即就沉重了下來,一開口就對琳說明了白家四名俘虜的現狀。
「你要怎麼辦?」
琳的憂慮更加濃厚,她不擔心別的,而是擔心白天宇會做出別樣的傻事來。
老六渾身綁的緊緊的,嘴裡也被琳塞住了布條,此時悠悠醒轉,開始掙扎。
「老實一點!」白天宇的心情可謂糟糕,一腳就踹了上去,將老六蹬飛在地,同時銀針刺穴,徹底的封住了後者的行動和啞穴。
「我需要一點時間!」
白天宇走到桌邊,一把掃開了桌上的所有事物,而後從儲物手鐲裡取出一枚鮮紅色的短木,又取出一柄小刀,開始小心翼翼的切割。
「這是什麼?」
那跟短木不過五十厘米的長度,通體鮮紅,紋路妖異,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微光與淡香,琳只看了一眼,心底就莫名其妙的騰起一種衝動,想要將之佔為己有。
「小心!」
白天宇低聲一喝,又以銀針之法,解除了琳的異常。
「好詭異的誘惑力!」琳臉色蒼白,輕拍胸口,驚駭說道。
「這就是赤目妖枝!普通人離它太近,或者嗅多了這種味道,就會像你剛才那樣!」白天宇一邊解釋,一邊用小刀在妖枝上切下了十厘米左右的小段,最後取來搗藥用具,開始碾磨。
「光憑這個,你就能救出心姐和小影?」琳不信。
「如果剛才我不替你扎針,知道結果會怎麼樣麼?」白天宇笑了笑。
琳搖頭。
不多時,小段妖枝被完全碾成了粉末,白天宇取出指甲大小的一點,撲在了老六的鼻前。老六本已甦醒,只是身體行動和啞穴被封,眼神和表情尚可自由活動。
妖枝粉末撲鼻,雙眼立時空洞,口水一滴滴落下來,嘴角邊掛著呆傻的笑容,吃吃的望著眼前的白天宇。
「喊大哥!」白天宇蹲下身子,拔出老六嘴裡的布條,又替他解除了啞穴,隨之指了指自己,淡淡說道。
「大哥!」老六想也不想脫口而出。聲音沒有多大變化,但總讓人感覺忽然多出了一股稚氣。顯然,這粉末使得他的智商發生了劇烈的下降。
「喊嫂子!」白天宇又指了指琳。
老六看著琳,仔仔細細的想了好半天,居然猛的搖起了腦袋:「不要,不要。姐姐沒有粉末,不要叫!」
傻子!他簡直就變成了一個傻子!
琳驚訝無比。
「喊!」白天宇面容一肅,低聲沉喝。
「不要,不要!」老六開始掙扎。
「喊,我就給你!」白天宇又取來小片粉末,捧在老六的面前,輕輕搖晃。
老六盯著粉末,目光貪婪,極力想要掙脫捆縛,卻又有些忌憚白天宇,思量半天,怯生生的點了點頭,衝著琳稚氣的喊了句:「嫂子好!」
琳渾身劇震。
「看到了吧,這就是後果,不要說是讓他喊你嫂子,就算是讓他自殺,他也不會不從!」白天宇說完站起,隨手就將粉末撒給了老六,又重新封住了後者的行動和啞穴。
「這種東西,你要拿來做藥,然後輔助我們吸收玄冰洞的冰寒之力?」琳心中駭然,下意識的退後兩步,再看那剩下來的大半截赤目妖枝,就好像看到了鬼一樣。
畢竟是好端端的一個人,誰也不想平白無故的變成傻子。
「冰寒之力就連二長老都抵抗不住,我需要妖枝的迷惑效果,來起到麻醉的作用,而八角雪蓮卻有著克制著東西的效果。只要比例得當就不成問題。況且,我給老六實驗的這些份量並不多,他現在是挺呆傻,但是半月之後就會復原!」白天宇說完吩咐了幾句,便帶著幾分妖枝粉末離開了這間客房。
日落西山,夜幕降臨。
白天宇抱著幾壇烈酒推門而入,又重新檢查了一下老六的穴位,確保他無法行動和呼喊,隨之將烈酒放入儲物手鐲,拖著老六和琳一起走出了房門。
「探出心姐和小影被關押的房間了麼?」琳輕聲問道。
「當然,你還別說,跟那光頭同桌吃了頓飯,好處確實不少!這酒店共有十層,金字塔式的構造。頂層裝修最為豪華也最為講究,除了那虎海,普通隊員是沒有資格住在那裡的,而長老和心姐他們就被關在那裡!」白天宇說道。
「十層幾乎沒有守備,把犯人關押在那裡,分明就是有恃無恐,我們先不急著救人,先將虎海拿下!」
隨著虎海入住天穆酒店的還有數百名第二大隊的隊員。好在天穆酒店地方夠大,同時接納數百人,反而還顯得有些寬敞。
從第一層到第九層,客房大門全都半開半掩,傭兵三五成群的擠在裡面,打牌賭錢消磨時間,搞得烏煙瘴氣。而每一層的台階兩側都會有數量不等的衛兵把守,走廊裡還有隊列巡邏。
整個一軍營的氣氛。
傭兵們見到白天宇都是客客氣氣。白天的時候他們可是親眼看到這位少年和自己的大隊長同桌共飲,少數溜鬚拍馬之輩更是藉機討好。
「走開!」
白天宇可沒有心思跟這些人胡鬧,當然在還沒有撕破臉皮的情況下也不能太過蠻橫,只得裝作一副冷漠高傲的姿態,驅趕前來拍馬屁的傭兵。
轉而就和琳向第十層走去。
「呸,什麼玩意?不就是和隊長吃了頓飯麼!有什麼了不氣的。狗仗人勢!」馬屁沒有拍成,這些傭兵滿不在乎的胡罵幾句,也便走了,誰也沒有在意。
那第十層是大隊長的住處,也是關押犯人的所在。沒有接到命令誰也不能靠近,違令者斬。像這種制度嚴明的團體,最怕的就是一不留神違反了紀律。
當然,白天宇是個例外,他有虎海交予的令牌。
第十層的台階與另外九層不同,盤旋而上,樓道很長,幾眼都望不到頭。為的就是體現住在那裡的客人高人一等。而這也就更加方便了白天宇的活動。
「哥們,這麼快就來了?」
十層台階盡頭處,僅有的四名守備紛紛露出討好般的笑容。白天宇還以微笑,順帶點頭,簡單應了一聲,同時光明正大的將手探入了儲物鐲子。
如果雙方立場對立,這四人應當立即警覺起來,可是此時,他們卻大方方的擺了擺手,稱道:「不必,不必,你之前上來詢問隊長住處的時候不是已經出示過手令了麼,何必在掏出來一次?」
「那哪成?規矩就是規矩,沒有手令或者沒有隊長的傳訊,擅闖者斬,我可不想破壞了規矩,也不想給各位帶來麻煩啊!」白天宇真真切切的笑了起來。當真給人一種極為親近的感覺。
「夠義氣!」四名傭兵豎起大拇指,其中一人更是大刺刺的走來,勾搭上了白天宇的肩膀,輕聲說道:「兄弟啊,能不能幫個忙?你說說,下面九層每層都有嚴密的把守,就連老鼠都不可能躥到這裡來,那四個囚犯又不可能自己脫困,又有什麼必要也在這第十層設個守衛的崗啊!」
「你們嫌這裡無聊?」白天宇笑了。
「當然,哪有其他弟兄在下面賭錢來的爽快!」傭兵點頭。
「嘿嘿,我估計,這輩子,你們都別想賭錢了!」
溫和的笑容突然消散,白天宇陰冷一笑,四份指甲大小的妖枝粉末被一一灑出。距離他最近的那名傭兵首當其衝,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兩眼一下子就空洞了下來。
白天宇動作奇快,另外三人先後中招,前後的時間差不過區區數秒。四名活生生的守備傭兵,頃刻間變成了老六一般的呆傻,看著白天宇露出了吃吃的傻笑。
「怎麼回事?」就在這時,走廊內部忽然傳來虎海的大喝,緊接著就是一連串穿衣起床的響動。
「是我,大人!」白天宇眉間一緊,急忙答道。沒有想到,虎海的感應竟也如此強大。怪不得走廊裡沒有巡邏的哨兵,而台階左右就只有四名人士。
「我擦,怎麼搞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虎海大聲喝著,但穿衣起床的聲音明顯淡化了下去。
「我這不是照您的吩咐把那老六給拖過來了麼!」白天宇朗聲解釋,同時又從儲物鐲子裡面取出了那幾壇烈酒,交到了琳的手上。
「我先進去,你在這裡讓這四個傢伙喝下去,全部都要喝完!」白天宇壓低音量,吩咐說道。
四名傭兵智商降低,但不代表耳朵失靈,聽說要喝酒,連連搖頭。
「不要,不要,不要喝酒,要粉末!」傭兵稚聲稚氣,見白天宇的目光惡狠狠的瞪來,他們嚇了一跳,先後蜷縮成團,靠在牆角,佈滿鬍渣的臉上滿是委屈,眼底水珠打滾,險些就要滑落。
「我們的目的是虎海,你幹嘛要對這些嘍囉下手?他們已經變成了這幅樣子,你又何必不依不饒?」琳有些不忍。
「我給他們用量不多,半月後就會恢復原樣,要不是此時不便殺人,我已經將他們給宰了。不要忘了我們現在所面對的事情,稍有不慎,整個天葉城都將傾覆。難道在你的眼裡,這
幾名混蛋傭兵還比不上全城的百姓和我白家的子弟麼?」
白天宇說道。不知為什麼,但他聽到琳剛才說的話的時候,不自然的聯想到了古剎空間裡的孕育,更是不由自主的將這兩者聯繫到了一起,不悅的神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