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成死了,死了個徹底。
白天宇灌了口治療藥劑,揉著胸口處被「劈空手」擊中的地方,做了簡單的處理,而後就來到了白鵬的身邊,再度掏出幾枚銀針來,俯身蹲了下去。
「你,你想幹嘛?」白鷺驚呼,以為白天宇是想用殺死穆成的手段來去白鵬的性命,欲上前攔阻,但想想終究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默然的走到一邊,靠著一株大樹處理起自己腰部的傷口。
「你要殺他,那便殺吧,沒有人會攔著你!」白鶯臉色複雜。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他了,到底都是白家的子孫,我只想救他一命!」白天宇笑道。
白鶯一怔,呆愣半晌,說道:「謝謝!」
白天宇隨意的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眉頭卻越皺越緊。白鵬的傷勢有些棘手,先不說靈力渙散,全身經脈大部分都已經斷裂,惡化趨勢明顯,更甚者已經毀到了根基。
白天宇滿頭大汗,七十二枚銀針輪番刺入,足足花去了半個多小時的功夫才勉強將白鵬的狀況給穩定了下來,同時為其止血。
「怎麼樣?」
見白天宇站了起來,白鶯匆匆問道。
「情況很糟,身體能不能復原要看他自己的意志,但是那身修為是保不住的了!」白天宇搖頭說道。
白鶯深深的吸了口氣,極短時間內便接受了這樣的事實,淒苦一笑,反而安慰起白天宇來:「算了,能保住他的性命就已經不錯了!」
白天宇也露出了無奈的笑容,他心裡十分清楚,如果沒有刺穴之法和上個世界的醫學知識,以大陸上現有的藥劑學是不可能續接起經脈來的。只是這種續接工作相當繁瑣,還需要不少藥物來輔助。
而眼下缺少的就是這些藥物,不然無法癒合。
「你什麼時候改行當藥劑師的?」白森突然走了過來。
看他的樣子還真是沒有大礙。就連衣衫上的鮮血也是偽裝上去的。
「我不是藥劑師!」白天宇心底對這位年輕的少族長可謂是厭惡到了極點。冷漠的回應一句,便從他身旁繞過,走到白烈那邊,遞上了自己製作的濃縮藥劑。
「喝兩口,不能多,不能少!」
就像是主治醫生對病人的囑咐。
白烈依言照做,白鷺也受到了同樣的待遇。
白家子弟外出歷練,總計六人,與今日,死了一個,殘了一個,這種損失著實令人心疼。倖存下來的四人,包括白天宇在內,匆匆收拾,將白亮的屍首和白鵬一併裝入一枚特質的空間戒指當中。
這種能夠裝人的戒指,極為稀有,自然只有貴於少族長的白森才有資格佩戴。草草收拾一通,而後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尋了個較為隱蔽的場所,暫時安頓了下來。因為此時,無論誰都需要調息來恢復大戰後的體力。
「白烈和白鷺只是流血較多,灌了血瓶後休息幾日就可復原!而你,肋骨錯位,可不是光憑藥劑就能治好的!」
夕陽西下,天色漸黑,白烈,白鷺以及白森都各自在周圍尋了個安靜的地方閉目調息,而白天宇則來到了白鷺的面前,這般說道。
方才行路中,白天宇在無意之下,看見了白鷺忍耐疼痛的摸樣,細細觀察一番,便就確定了原因。
肋骨錯位,這個名詞可不在幻武大陸的字典裡。
白鶯聽不懂是在情理之中,不過倒也明白對方是看出了自己的病痛,卻莫名其妙的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你,你知道什麼?」
「你的這裡,骨頭斷了,會影響到你右臂的活動!」白天宇指著自己的胸口,正色說道。
對於女性來說,這裡可是敏感部位,白天宇自是沒有那種猥褻的念頭,只是道出事實,可是白鶯依舊恐懼起來。
「你,你知道就算了,千萬不要跟別人去說!」白鶯臉色煞白,是被嚇的。
「這又是怎麼了?有傷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白天宇不解。
「我在白家無依無靠,也就因為有著不錯的天賦和實力才有了如今的地位,我不能讓族長和長老們知道我現在的傷勢,不然他們一定會放棄我,一定會放棄我!」白鶯惶恐說道,在她的認知裡面,這種傷是無法治癒的。影響到右臂的活動,加上劇烈的疼痛,自然而然就受影響到了實力的發揮,面對敵人,未戰先敗下三分。
「苦命人!」白天宇搖頭歎息,接著便又微微一笑:「如果我告訴你,我可以治好肋骨錯位,你信不信?」
「你能治好?」白鶯大驚,這算是今天以來所聽見的最好消息。
白天宇點了點頭,又有些為難的說道:「只是,隔著衣服我無法施手!你,能不能……?」說的有些靦腆,不管意欲如何,倒底是種不雅的方式。
「把衣服脫了是吧?」不料白鶯倒是沒有這些世俗的忌諱,或許能夠治好這種傷痛才是她目前最需要的結果。
「是的!」白天宇再度點頭,有些尷尬。
「呵呵!」白鶯掩嘴輕笑,實是被對方的那種摸樣給逗樂了,然而一笑之下,又牽引到了肋骨傷處,嬌容登時慘白,冷汗直下,她咬牙苦撐,半晌才輸出一口起來:「換個沒有人的地方吧!」
密林深處,寂靜無聲。太陽早已落山,月光如水,清幽無限。周圍連鳥獸蟲鳴的聲音也沒有。或許,奇幻森林外圍所有妖獸都被逐日給徵集在一起了。
「就,就在這裡好了!」
成年人腰間高度的亂草叢裡,白鶯停下腳步,轉身正視而來,明月之下,那如雪般的肌膚上突然浮起了一抹羞紅。她盤坐下去,以著生澀的手法開始寬衣解帶。畢竟,這也是她第一次在異性面前做這種動作。
「好!」白天宇微微一笑,大大方方的坐下,彷彿就像是故友的重逢,讓人升不起一絲的雜念。
「沒想到,你還有幾分正經!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白鶯噗嗤一笑,見對方望來,連忙底下頭去:「快,快點開始吧!這地方挺冷的!」
如今正是夏季,何來寒冷一說,分明就是羞怯。
白天宇依命坐下,與白鶯不過咫尺距離,少女幽香撲鼻而入,更何況此時白鶯上身衣衫盡褪,胸前只留寸縷,小巧酥胸傲然挺立,那玲瓏的身段以及大片雪白的肌膚都毫無保留的展現在自己的面前。
沒有一處不是完美的所在,唯一的瑕疵便是印在左胸口上的殷紅掌印。
這是劈空手留下的痕跡。
「如果穆成還活著,我必然也要在他的身上留下三掌!」冷不丁的,白天宇說出這番話來。
白鶯低著頭,嘴角不易察覺的揚起一絲笑意。
「開始吧!」
白天宇歎了口氣,抬手就往掌印那邊伸去,小巧的酥胸彈性十足,可是白天宇的腦子裡卻沒有閃過哪怕是一絲的邪念。一心都埋在接骨的工作裡。
或許是他下手過猛,肋骨彼此摩擦發出輕微的響聲,當即引來一聲呻吟。白鶯咬牙,冷汗之下,憑著意志與疼痛相搏,硬是不肯喊出聲來。
十多分鐘,好像半個世紀那麼漫長。如果說一開始,白鶯還抱著僥倖的心裡,那麼隨著胸口處傷痛慢慢減輕,負擔登時減輕下來,心底間著實敬佩不已。放眼全大陸,能夠治療這種傷患的人,只怕只又一人,那就是面前的這個男子。
疼痛減輕,白鶯急不可待的活動了一下手臂,不過是輕微而簡單的兩三個動作,當真再無影響。
「好讚的手段!」白鶯心中讚歎,微微抬頭,正巧面對上白天宇的雙眼。
兩人對視,目光皆有不同,白天宇閃電般的移開目光。而白鶯則是輕輕一笑:「怎的,好像沒見過似的!」
「哪有!」白天宇笑道。
白鶯略一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似乎是在打量著自己的身材,這還是她生平首次在意起這方面的事情。
「在這方面,琳的本錢應該比我要好上不少吧?」白鶯輕聲一歎,開始穿衣,同時抬起頭來目光裡多了幾分動人的色彩。
聽到了白鶯的說話,白天宇條件反射般的張口,想說:其實差不多。但想想極為不妥,連忙閉上嘴巴,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草叢作響,一個人影走了過來,竟是白森,無比驚愕的看著白天宇和白鶯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