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我們是親兄妹!」慕思珞退後一步,神情宛如不可置信,「難道就因為這點,我們就不能在一起嗎?有血緣怎麼了?親兄妹怎麼了?媽咪,你真殘忍,讓我嫁給修哥哥,因為他們是兄弟。你料定了我不敢去破壞他們的兄弟感情,料定我會把喜歡爛在肚子裡!若不是有一個夏曦兒,媽咪,你會毀了我的!」
歐若雪的目光驀然睜大,雙眸中閃過一抹清晰的錯愕,「你……難道之前……」
「對!」慕思珞回答的很乾脆,「我不愛他!我只把他當成我哥哥!之前都是演戲!行了吧?!!」
「思珞,你……」歐若雪氣急敗壞地望著她,語氣極其不穩定,一怒之下,她頓時口不擇言,「你一定要步上你媽媽的後塵嗎?你真以為她是難產死的嗎?你知道你這是什麼嗎?你這是禁忌,是觸碰不得的,違背倫理的禁忌!是罪惡的!畸形的!這是亂倫你懂不懂?!!你還以為你是孩子嗎?不,你是大人了!但是你不懂生活!生活不是愛!也不是有愛就能在一起的!你是和他從小生活在一起,但你瞭解他嗎?你除了他的愛好和言行之外你還懂他什麼?你瞭解他真實的背景嗎?你不瞭解婚姻!!你不過只是個長大了的孩子!!你知道你們在一起有多危險嗎?!!」
歐若雪心裡的又焦急又憤怒,忍不住一口氣吼出了一長段話。說累了,她微微喘著氣兒,可當望見慕思珞瞳仁裡愈來愈大的震驚和錯愕時,她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都說了些什麼。
「媽咪,什麼步上後塵?!!還有,我媽媽不是難產死的?那她是怎麼死的?資料上明明寫的是難產而死啊!怎麼回事?媽咪,你瞞了我什麼?!!」慕思珞跨步走到歐若雪面前,焦急地問道。
歐若雪的聲音很平靜,平靜裡隱隱地透露出了一抹痛苦的音調,「珞兒,你真的想聽嗎?」
慕思珞飛快地點點頭。
歐若雪的唇邊勾起了一抹幾乎虛脫的微笑,「珞兒,你知道你的親生母親是我的妹妹。那,你還記得,歐家曾經有一個你的舅舅麼?」
慕思珞的眉梢微微蹙起,眼底泛起一抹不解,「媽咪,你不是說,歐家只有你和你的……妹妹兩個女孩子嗎?」
「是啊!……」歐若雪的目光望向了窗外,目光裡有著淡淡的笑意,似是沉浸在以往的美好回憶裡,「我一直沒告訴你,我還有個哥哥……呵呵,那段時光,多美好啊!我們兄妹三個,相互體貼,相互諒解,默契總是最多的。然後……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呵呵,那天……凌晨一點,我起來喝水,居然從我房間的窗戶上看到了我的左側,我哥哥的房間……想不到啊,我的哥哥和我的妹妹居然滾到了一張床上……呵呵,真刺激啊!……」
慕思珞摀住嘴,目光溢滿震驚和錯愕。
歐若雪瞥了慕思珞,唇邊勾起一抹幾乎是善意的笑容,「珞兒,然後,一切都理所應當地發生了,你想知道你媽媽是怎麼死的,對嗎?呵呵,你馬上就會知道的。你媽媽生前留了一個日記本,她把一切都記在上面,一直記到她死的那一天,她真是勤快,不是麼?」
倏爾,歐若雪望著慕思珞眼中驀然升起的恐懼目光,唇邊緩緩地勾起了一抹熟悉的溫婉笑容,「珞兒,別擔心。媽咪沒瘋!媽咪只是很痛心罷了。但你知道嗎?媽咪當初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有多噁心多想吐嗎?他們真變態!這是我內心當時唯一的想法。你知道嗎?我寧願看著他們兩人雙雙死在我面前,也不願意看著他們兩人……以這麼卑賤的形式,去愛……」
說到這裡,歐若雪的雙眸牢牢地鎖住慕思珞,卻不是在看她,彷彿是在透過她看別的東西,「珞兒,你知道嗎?你以前和若妍長得真像,可能是因為你毀過一次容,所以,現在不太像了。但是,你的行為舉止真的好像她。你和她一樣,同樣愛上自己的親哥哥。所以,哪怕飛蛾撲火,也在所不惜……」
歐若雪突然就不說話了,她緩緩地坐到床上,搖頭拿起床頭的相冊,塞回了慕思珞的枕頭底下。她垂頭,沒有去看慕思珞。
「這怎麼可能?!!……媽媽她……她明明是愛南風席濼的。我……我也確實是那人男人的……的……。難道,我是……」
「不!」歐若雪搖搖頭,唇邊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若你是你舅舅的孩子,那就好了。你媽媽和你舅舅,後來也就不會死了……」
「莫非……」
「是啊!」歐若雪身體仰後,神情中閃過一抹扭曲,「你的媽媽,是被你舅舅……殺死的!而你的父親,在裡面不過只是充當了一個被利用的角色罷了。只是,他也被當時的假象蒙蔽了過去……呵,還真以為是你的媽媽做了那件事情呢!可笑的恨了你媽媽十多年……」
「是……」慕思珞有些難以啟齒,「是……我的舅舅……殺死了……我的媽媽?」
歐若雪微笑地點點頭,「你的舅舅留下了一封信,是給我的,到時候我一起給你看。這場禁忌戀,是一場極大的醜聞!雖然最後被壓了下去,但他們兩人,還是被歐家除名了。所以,歐家的擔子,就全部落到了我身上,直到我遇見了燁,才好了一些……」
慕思珞連連退後了好幾步,她纖白的小手不可置信地摀住自己的唇。歐若雪微微一笑,語氣很淡很淡,「珞兒,日記本和你舅舅留給我的那封信,其實一直都放在你的水晶燈罩下面!自己去拿吧!我只希望你看了之後。可以和南風翰……徹底迅速地斷了!那我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