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御獸狂妃 赤息大陸·沐雪卷 第二百三五話 絕情蠱
    「不,就是蠱。」絳南珠堅持著,「而且應該是絕情蠱。」

    「什麼!」葉空凌一震,半張著口再說不出話來,絕情……又是這兩個字,又見這兩個字了!淺月在宣夜冥天中餵給妖王「絕情丹」,那東西至今藥性不明,這時候又冒出紅井中了「絕情蠱」。

    似乎在無形中有一張網,正將他們扣住收緊,而自始至終他們都在別人的算計裡,步步落入陷阱來。

    「可是紅井……」葉空凌還想再說什麼,相獨夏卻突然打斷了他:「不,有可能。」

    葉空凌怔愣地望向相獨夏,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妖王面色頹然,目光中少了抹神采,就連他額頭上的寶石都似黯淡許多,彷彿在一瞬之間就經歷了滄海桑田。

    「有一樣東西只有紅井一個人服下,浮香池水。」

    「這怎可能!」葉空凌驚呼,手「啪」地拍在木桌子上,「那些人類好大的膽!」

    相獨夏瞇眸不語。

    「小姑娘好歹喊我一聲師傅,他們居然敢在我白髮鬼眼皮底下用這樣的手段,我去問問他們是不是嫌命太長,活的厭了。」

    「白髮鬼,回來。」相獨夏卻喊住他,「這蠱不是他們下的。」他話音裡儘是冰冷與平靜,卻夾雜了濃烈的殺氣。

    紅井出事,他比任何人都要心急百倍。

    「你?你什麼意思?」

    相獨夏卻沒理會葉空凌的問話,轉而看向絳南珠:「你剛才說的絕情蠱,請接著說下去。」

    相獨夏手捂了捂心口,眉宇輕皺。

    「喂,你沒事吧?」絳南珠湊到他身邊來,相獨夏僅擺了擺手,示意她往下說。

    「絕情蠱其實是子母蠱的一種,如果紅井中了蠱,她周圍身邊的人一定還有一個中蠱之人,否則的話,絕情蠱不會發作。」絳南珠說的這裡,猛地想起什麼來,她緊張地看向相獨夏,「你……你不會也中……」

    後面的話,絳南珠不敢往下說了,她不覺抬手捂了捂嘴巴。

    相獨夏的神色依舊平靜:「中蠱的話,會怎麼樣?」

    「還真……」絳南珠心下一震,久久地望著相獨夏,愣是沒說出話來,這個男人太可怕了些,尋常人聽說自己中蠱,先別管那蠱的作用如何,早也唬掉了兩魂三魄了,而他居然冷靜到眉毛都不動一下,就跟她和他一直再說的,都是別人的事一般。

    他的強悍並不是在相貌上,實際上絳南珠第一眼見他便覺這男人生的實在好看,她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呢,可他就是有一股令人無法違抗的氣場,你不敢在他的面前說「不」。

    比如現在,他自知自己已經中了絕情蠱,卻依然目光沉靜。

    絳南珠又回身看了紅井一眼,確認自己的想法後,才開口道:「絕情蠱由母子兩隻蠱蟲構成,母蟲為萬蟲之王,就是你們大家都熟悉的養蠱法,將上萬條蟲子共同養在一起,僅提供很少量的食物,待其自相殘殺,九九八十一天之後,取出剩下活著的蟲子再共同放養到另一處罈子中,如此反覆直到最終殘殺到只剩下一隻蟲,那只就是母蟲。」

    「自然絕情蠱需要的是雌蟲,如果經歷殘殺後最終剩下的蟲王是雄的,那麼這蠱就算養失敗了。」

    「也就是說,養出雌性蟲王后,再令其繁育後代麼?」葉空凌想了想將話補上。

    絳南珠頷首:「正是。子蟲繁育出後,七天內必須和母蟲王分開入蠱,因為「母子分離」而帶來的極大痛苦難以承受,母蟲王對其子抱有念想,一旦與子蟲靠近,便會在中蠱者身體裡自覺甦醒,給中蠱者帶來極大的痛苦。母蟲王是不需要被施蠱者喚醒的。」

    「卑鄙!」葉空凌忍不住低咒,進而自責起來,「怪我沒能早點發現,淺月餵給妖王的絕情丹實則為蠱,難怪它一直也不發作。」

    「果然和我猜的一樣!」絳南珠一手抓過相獨夏手臂,手指搭在他的腕上切起脈象來,片刻後,她點了點頭道,「公子身上的是母蠱,而紅井身上的是子蠱。」

    「應該是公子先中的此蠱,母蠱在沒有感知到子蠱的時候絕不會發作,所以公子的身體並無異常,而今,不知何等機緣紅井中了子蠱,子蠱立時便會發作,就在子蟲在紅井體內活動的同時,母蟲感覺到自己的孩子,隨即自動甦醒,公子現在的情況恐怕比紅井更糟。」

    相獨夏輕笑:「那只烏鴉,是它將蠱帶入到浮香池水中。」

    閉眸冷笑,一切圈套都再明白不過。

    心口上的疼痛猛又傳來,相獨夏緊捂胸口,緩了半晌沒再開口。

    「踏月的思維既然被淺月侵佔過,那麼水魂在浮香池的事情陌凋零定然也知道了。」葉空凌恍悟妖王的意思,「陌凋零算定得到浮香池水後紅井一定會嘗,是以利用烏鴉提前將子蠱放進池水中。」

    「難怪他攻打花渡城,卻又不了了之的撤軍。」

    相獨夏冷哼一聲,按在胸前的手輕顫,他詢問絳南珠道:「要怎樣紅井才會醒來?」

    「子蠱發作僅有一次,在那之後不會發作,昏睡十二個時辰後,紅井自然會醒,倒是公子你……」絳南珠看著相獨夏,頓了頓才接著說道,「公子身體裡的母蠱,越是靠近子蠱,心臟就會疼痛,你每靠近紅井一寸,心疼就會多一分,直到公子心臟無法承受而,而猝死。」說到最後三個字時,絳南珠怯弱地咬著唇,始終觀察著相獨夏的神色。

    然而這個男人的臉上依舊毫無表情,好像那樣慘烈的結果,他本來就知道一般,又或者說,他不在乎?

    「妖王!」葉空凌面色凝重。

    相獨夏擺了擺手,兀自起身向床邊走去。他的腳步已不似之前穩健,甚至令葉空凌覺得有些浮飄。

    ——

    兒子,實在撐不住就和阿舞說……妹子們,點推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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