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組?破軍習慣性地掃了眼手上的名單,貪狼指的是紅井所在的分組。
他全不在意地將頭偏過去看,卻在瞬間身子僵住:「她!」
瞳孔之中是星騰焰熾,濃煙翻騰。煙霧似一張巨網瀰漫鋪織,籠罩在那一小片間隔出來的廣場上空,除卻偶然翻起的刀劍光華劃破煙氣,便再也看不清楚那裡正具體發生著的激鬥。
破軍心下一凜,想起在城外紅井曾使用的「七星裂地陣法」,當時她御使的是土,她既能這般御使土元素,定然也可以如此御火。
只在那一個角落空間裡,火光連天,遮天蔽日。
眉眼纖細的女子喘著粗氣,抬手狠狠地劃拉下臉上的薄汗,濃煙中她看不清晰紅井的位置,她不得不瞇緊了眸子,方纔的不屑與清冷早也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她心中的驚懼與滿臉的倉皇。
已經有人倒下來。
面前的女子竟是這般厲害的角色,屬於她們這一組的這片廣場,四周皆被她用火牆圍上,火焰並不向外燃燒,亦不向內,是受了她的控制,僅只是將她們所有人圈在裡面,團團緊逼。
這駭人的火舌,隨時皆可能舔上她們的衣擺裙角。
她緊緊地握了握手中的軟鞭,努力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她始終不相信憑借他們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會輸給一個女子。
但是火牆卻將他們的視線阻隔。
感覺到身邊有動靜,她緊了緊手中的鞭子,卻見方才拿劍的那男人靠近自己身邊,他的面色同樣狼-狽,看到她先是怔愣下,然後壓低聲音道:「那女人實在厲害。」
儘管不甘,她也只好承認:「你有沒有什麼辦法?我們先對付她。」
男人斜睨她一眼,沒有答話。
「如果我們不聯合,早晚被她一個一個淘汰。」
男人想了一會,他抬眼向前望去,就只見濃煙瀰漫,壓根看不清楚紅井的位置,他們兩個人躲在這一角里,也不知道紅井那情況如何,同一組的術士還剩下幾個。
身邊的女子終於不耐,大喊一聲道:「大家都往我這邊集合,我們一起衝過去,不要一個一個的上!」
因只有一個出賽名額,故而這些人明知不是紅井對手,卻也不願意聯合,說一起上倒不如說他們是一個一個的同紅井單挑,處於「觀戰」角度的居多。誰也不願拚力一戰,都怕自己同紅井一戰浪費太多靈力,體力不支時反倒讓其他人偷襲了去。
煙氣中凌冽的光線一掃而過,追星傀儡線尖端的鐵錐發出破空之聲,火焰中蔓延出血腥的氣味,一聲悶哼後,又是一個術士倒下了。
「你出局了。」毫無溫度的聲音,在火光之中竟令人心悸。
眾人驚懼不已,再不敢冒然進攻,紛紛後退,每個人都在心底打著自己的小算盤,誰也不敢挑頭上前。
漸漸的都聚攏到她和他的身邊來。
「我們聯合一起上!」女子揮了揮軟鞭,「不然大家都要出局。」
「雙拳不敵四手!她不可能打得過我們七個人的!」
話雖這般說著,腳步卻在不由自主地後退,眼見身後即是火海,灼燒的熱氣提醒他們,已經退無可退。
紅井邁著步子走近,手中的鐵線不急不慢地轉動,錐尖發出「鐺鐺」聲響,隨著她的接近,她的身影亦在濃煙中清晰起來。
使用軟鞭的女子這才看清楚此刻紅井的樣子,她的臉也被煙塵熏的黑了幾道,但更驚心怵目的是她臉頰上沾到的血跡,如同是朵朵綻放著的紅蓮之花,於業火中妖冶。
紅井眼瞳冰冷掃過眾人,淡然開口道:「我早就說過,你們一起上吧。」
男子拿劍一指:「你太狂妄了!如此在下領教!」他說著劍身一抖,身子輕輕掠起,直取紅井而來。
鞭聲同時響起:「大家上!」
紅井輕笑,偏身躲過劍勢,腳步輕轉讓出一個身子的距離來,軟鞭撲空,那女子卻在瞬間駭然大叫一聲!
「後面!」
她只來得及發出這一聲,眼前倏地出現數十名紅衣小人,每一個小人都同紅井身高相等,身形相仿,甚至連眉目間的神態都相似,女子手中的鞭子顫了顫,徵詢地目光裡充滿怯色:「你……你這是什麼?」
不止是她,其他術士亦看到了這些小人,原本升起的一點對取勝的希望便隨之垮塌,他們看著紅井揮手,然後是這些紅人依照她的指令向他們攻擊過來。
及至到眼前才看清,是布製成的人形,她們動作一致,身法極快,拳腳出手狠且利落,以二對一,左右夾擊每一名術士。
而這些人類術士自幼精習控制水火的術法抑或幻術,在拳腳打鬥方面並不見長,加之周圍火燒得猛烈,他們心底又驚又懼,被紅井的布人這樣一通左右夾擊,不出多久,步法紛紛凌亂,各自原本的招式戰術早被這些布人打散。
拋卻水火幻術,紅井不以強對強,卻單單捏住他們薄弱的環節來打,光靠拚鬥功夫,這些術士們連絲毫的平日所學都施展不出。
「這是最早的召喚術,利用紅布剪成人形,召喚四周的靈體依附其上,惟命是從。」紅井邊說邊收了追星傀儡線,緩緩地將其纏繞在手腕子上,「任憑你們有多少人,這是我的千軍萬馬。」
「你這是巫術!」男子面色如灰,喘息中勉強格擋住左邊的布人,他握劍的手已不穩。
「哦?」紅井挑挑眉毛,環了眼四周的火勢,「你以為會有人看的到或者聽得到?」
頃刻間,她的目的彰顯,原來佈置在四周的火並不是為了攻擊,而是為了掩飾。
紅井打從開始就沒準備獨自同這些人硬拚,她答應殺破狼三人不使用妖神,但可沒答應他們不使用咒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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