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狼急得變了臉色:「居然讓他們進了城門!這一刻門關不上了!」
他這樣一說,紅井才明白過來破軍為何在前方佈置陣法,如此大量的鬼族攻城,想要殺絕一時半會是不可能的,唯獨利用陣法先行困住他們,逼迫其撤出城外,一旦城門可以關上,紅井暗想,破軍等人必然有辦法守住花渡城,並且逼其退軍。
「他們來的人太多了。」
「人?」貪狼鳳眸掠過紅井,似有些不悅。
「好啦!是鬼!」紅井瞟了他一眼,「這時候你就別挑剔我的用詞了。」
這都什麼時候了,大敵當前,大軍壓境,難為了這位不男不女的祭司同學,還有心思在意這些有的沒的。
「阿井,這樣打下去不是個事,敵人太多了啊。」息瓔亦是滿臉焦急。
「找出來上官妃,必須先殺了她。」紅井交代著,「你盡量在後面這裡別動,也盡量別讓他們發現你。」
紅井說著開始劃召喚法陣,她想了想,這種時候第四第六式神估計用不上,邪止也暫時不要召喚了比較好。
邪止是年獸,自身卻並沒有什麼優勢,黑煙招式單一且不靈活,邪止唯一的優勢恐怕就是會飛行。
而式神一旦受傷過重導致意識喪失,便會被召喚卷軸收回去,所以她還是保留住邪止的實力比較好,免得他不敵別人,反倒被捲軸收回,萬一出了什麼事,她想要利用邪止逃走,可就無能為力了。
糯米,青空和湮玉三個人一出來,紅井便聽到一陣巨大的抱怨聲。
開口聒噪的是糯米:「阿井你好偏心!好吃好喝的時候不找我,這種場面如此不可收拾,你倒找我出來了。」
明顯青空和它的想法一樣,頂著一張苦大仇深的臉對著紅井望。
湮玉倒是無所謂的樣子,這傢伙冷漠慣了,除了躲在陰影中殺戮,他似乎沒有什麼愛好,紅井喊他出來,就算是滿足他的嗜好了。
紅井不去理會糯米等,她目光遠望過去,見貪狼早已經到了破軍身旁,兩個人說了些什麼,似乎在部署戰術。
妖鬼實在太多了,紅井甚至有種錯覺,若是他們放棄抵抗,站在原地不動,這幫妖鬼跑進城來,一鬼一腳的都能把他們給踩死。
卻見站成六角星形狀的那六名祭司同時坐了下來,口中默念起咒語,鬼族攻勢不減,劍拔弩張的長-驅-直-入,湮玉看的眼眶發紅,便要揮刀使出刀扇術法,幫那些祭司一下。
紅井猛地扣住湮玉的手,搖了搖頭:「等等看。」
為今必須要將城門關上,將鬼族逼退到城外去,這一點紅井清楚,以破軍的能力,御使水元素絕對可以將這些妖鬼統統淹死,要知道當初她和破軍一戰,整條河的水量在那男人手上,亦不過如同一柄隨意-驅-使的劍,運用自如。
而破軍之所以沒有這樣做,便是因為鬼族已進了城,和他的人混戰在了一起。
他不想誤傷自己人。
紅井想,人說破軍大祭司脾氣暴躁,生殺於心,此時看來,也不盡然。
此刻他的用意,紅井明白。
「我們過去。」紅井對著自己的三名式神道,「你們聽我的話,不要擅自行動。」
「阿井放心。」
紅井頷首,又回眸看了眼息瓔,她正在費力的確定出上官妃藏身的位置。
六名祭司停下了咒語,人亦緩緩的站了起來,紅井看過去,忽見一片金黃色的光芒分別自每一名祭司身上竄出,同時破軍和貪狼兩人往後退了退,破軍卻在這時看到了她,微微地皺緊了眉頭。
金黃色的光很快即連成一張巨網,呈現出六角星的形狀,以此為中心,猛地向外輻-射-出刀光劍影。
紅井大駭。
這是什麼陣法這麼厲害?
不過所幸這些刀劍並不是攻擊向她的。
網狀的金光戾氣逼人,無數的刀劍自光華-之-內-射-出,硬是將強攻上前的妖鬼逼退了五六步遠,六角星猶如一架戰車般,任你靈力深淺,愣是攻不破也撕不開它的防線。
然而鬼族卻並不死心,依舊無所畏懼地猛攻上前,前赴後繼。
紅井看的目瞪口呆,心想這陣法太逆天了!哪天她有機會得請教請教破軍,至少也該問問這「金燦燦的六角星陣」叫什麼名號。
金光過處,刀劍漫卷。
便是在群鬼被迫退避幾步之外的一瞬間,破軍御使水元素結成了一道彷彿瀑布般的屏障,遮擋住了鬼族攻進的步伐。
水簾子撲撲而下,泛白的水花竟然能豎直地捲起浪頭,水勢猛烈,一時間鬼族再無法上前,只好連連退讓。
金光漸漸暗淡下來。
只剩下「嘩嘩」的水聲縈繞在耳邊。
紅井這才跑過去,對著破軍讚道:「你這個陣法真厲害!」倒也忘記了兩人之間的嫌隙。
破軍卻詫異:「你怎麼還沒死?」他邊說著邊目光掃向紅井的肩膀,奇怪,這小丫頭明明被他重傷,按照道理來說,早該肩傷潰爛,血流不止而亡才對啊?
貪狼也道:「我也奇怪你居然還有失手的時候。」他這句話是對著破軍說的,那天花渡城外的打鬥,他偷看個滿眼,自然也看到紅井被破軍打傷了肩膀,之前同林玉提起紅井的時候,也以為這女人活不成了,誰知道今天看見她,依然是活蹦亂跳的。
他以為自己猜錯了破軍的意思,以為破軍本不想殺了她,卻不料,這件事情連破軍自己都搞不清楚。
紅井攤手:「命大,沒辦法。」
正說著,貪狼倏然揚手,袖袍輕動,紅井仔細看過去,只見一捧銀針自他手中激射而出,正打向那道水幕的後面。
陣陣的慘叫聲傳來,數十名妖鬼應聲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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