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獨夏將紅井橫抱起,目光落在她腹部的傷口上,眼中閃過一絲陰鶩:「上官妃,今日這筆賬我記下了,他日我必親自到宣夜冥天取你等的命!」
「紅井,我們走。」
「走?會有那麼容易麼?趕日子不如撞日子,我看就今天吧。」白衣男人笑著自院外走進來,隨後是上官妃欣喜的一聲「殿下」,白衣人右手平伸直直地衝著上官妃的方向,袖袍一震,成百的白色羽毛激射而出。
上官妃匆忙翻身躲開,白色羽毛向著湮玉攻擊而來。
湮玉手中匕首轉動,頓時週身被刀光籠罩,刀扇展開,刀光如孔雀尾屏般展成弧形,白羽激射而入了那片刀光中,陌凋零心中亦有一驚,想不到眼前這妖神,竟然有此絕技,難怪連上官妃都不是他的對手。
只是,就在湮玉以刀扇接住陌凋零的攻擊的同時,兩件事情正在發生。
上官妃得了空閒,瞬間攻擊相獨夏,而陌凋零卻幾步到了青空面前,搶奪龍王的雕像。
相獨夏擔心上官妃會傷到紅井,只得暫時將她原地放下,而另一邊上,青空亦陷入了苦戰。
「相獨夏,我勸你乖乖送死,這樣沒準本王還會放了這女人一命。」陌凋零指了指一邊的紅井,「不然就是,你們一起死。」
紅井知道此時他們沒了勝算,相獨夏即便很強,他也只有兩魂,而自己若是未被納蘭辛暗算,或許局勢還可以扭轉,只是她腹中一劍,已受重傷。
相獨夏卻笑了:「我要帶她走,就是這樣。」
「剛才在村子裡,本王就應該殺了你。」
「你殺不了我。」
陌凋零暗扣了兩片羽毛,攻向青空,將其逼退,邪止上來一口黑煙,卻被他輕易地用扇子一扇,黑煙即刻散去,毫無一點威脅性,陌凋零上前一手捏住青空的喉嚨,身後相獨夏凝聚了水元素成冰柱,正要刺入他的後心。
陌凋零放開青空,一掌拍在他的心口上,青空連連後退了幾步,而白龍的雕像他拖了手,雕像軟軟的倒下去,卻在落地前被陌凋零接住,抱回懷裡。
陌凋零深深地凝了雕像一眼。
上官妃再一次使用馭屍術,牽制住了邪止與湮玉。
「你還沒發現麼?」陌凋零拂了拂雕像的髮絲,使其露出光潔優美的額,剛好以側臉對著紅井,那尊像淺抿著紅唇,眸子微微合著,膚色白瓷般,面頰清秀,楚楚動人。
紅井忽然想到什麼,手捂上嘴巴,輕聲道:「不可能……」
青空說的沒錯,這根本就不像是一尊雕像。
相獨夏眸光暗沉:「把白龍給我。」
「白龍?沒錯,就是白龍!」陌凋零邪肆地笑出聲來,捏了捏雕像的下頜,他聲音沙啞激動,「根本沒有什麼雕像,這個就是白龍!這是她的屍體!」
這怎麼可能!
「白龍的屍體一直都關在宣夜冥天,直到後來,赤息西大陸妖魔出世,殺死了鴉神,當時的赤息,還有擁護妖王的殘餘勢力存在,我急需要鴉神的力量,所以……」
「所以你用白龍的屍體,換了鴉神?」紅井倏然打斷陌凋零的話,「你奪走了鴉神的靈力,然後編了個故事,世世代代地愚弄這裡的人,這樣便沒有人知道,鴉神實際上已經被你害死!」
「怪不得你被預言選中,太聰明的人都會早死。」
「卑鄙!」紅井指著陌凋零的手輕輕顫抖著。
上官妃默默垂眸,總算明白鬼王為何一定要她將龍王的雕像帶走。
「你選吧相獨夏,白龍和這個女人,你只能選一個帶走。」陌凋零邪笑,望向紅井,「本王猜,他這回還是會丟下你。」
如同被人捏住了最為軟弱的地方,紅井只覺心中一疼,默然轉眸看著相獨夏,卻發現他眉頭深鎖,眼睛始終落在白龍身上。
心底一涼,原來不管她和他之間經歷過多少,她始終不能取代他和那個人千年前的那些記憶,紅井閉了閉眼,傷口很疼,心裡似乎更疼。
然而誰都清楚,相獨夏不可能有能力帶走白龍和紅井兩個。
相獨夏口中默唸咒語,紅井只覺腰間一動,咒逐神劍劍身晃了兩晃,猛地一道白光劃出去,待紅井再看時,咒逐已經在相獨夏的手中。
他劍指向陌凋零,臉上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兩個人,本王都會帶走。」
陌凋零手中折扇一展,扇子平平推出。
短短的幾分鐘之間,兩人已過了幾十招,他的身上道道傷痕明顯,紅井強撐著暗中結印,陣法劃了一半,頸上猛地一涼,紅井的手僵了僵,身後傳來納蘭辛的聲音:「別動。」
納蘭辛手裡緊握著一柄刀子,剛好抵在紅井的脖子上。
「納蘭辛你……」
納蘭辛急喊了一聲:「都住手!不然先死的就是她!」
相獨夏幾乎在瞬間回眸,他片刻的走神正好給了陌凋零可乘之機,三片羽毛就在此時釘入他的胸前,相獨夏回手一劍,亦是刺中了陌凋零的手臂。
「納蘭辛,你找死。」
而陌凋零卻是一臉吃驚的表情,目光掃過納蘭辛,又落在懷中的白龍那張臉上。
「有什麼不對麼!我才是白龍啊!」納蘭辛瘋狂地對著相獨夏大喊,「小蓮花……小蓮花,你忘了我了麼?我才是白龍!」
納蘭辛一手按住刀子抵在紅井脖頸上,一隻手平直地向相獨夏伸了出來:「我們走好不好?等我殺了這個礙事的女人,我們就走,好不好?」
紅井捂著腹部的傷口,臉色發白,一時間也沒力氣掙脫開已幾乎發了瘋的納蘭辛。
「阿井!」三名式神就要上前,卻被納蘭辛喝住。
「誰也別過來,不然我殺了她!」
陌凋零倒也一臉玩味地看起熱鬧:「哦?想不到,這裡還有位白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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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寫越不想寫,估計你們也越來越不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