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宸!你有什麼資格對夏芯溪失望!
——夏芯溪從來沒有在夏沫沫的舞鞋裡放過玻璃屑,可是她卻憑什麼要承擔這莫須有的罪名!
——夏沫沫放出消息,說我抄襲。我沒有做過的事情,又為什麼要承認!
——你說,我要報復你取消婚約,推倒夏沫沫,那麼,在說這些話之前,你可曾親眼所見我推了她!
——林宸,你永遠這樣自以為是,認定的便是夏芯溪的錯!
……
…………
女生安安靜靜的站著,微笑起來,淚水卻從眼睛裡落了下來。
是的。
他永遠太自以為是,認定的便是夏芯溪的錯。
毫無顧忌,硬生生的讓她背上莫須有的罪名!
頂端的蒼穹,盛夏的第一聲悶雷,從玻璃外壓過。
鉛灰色的斷雲被風牽扯著,從頭頂上疾走,腳下的光影也隨著搖拽奔跑。
林宸抬起手臂,用掌心摀住眼睛,有澀澀的液體滲出來。也許是燈光太亮,他無法面對屏幕上安安靜靜的身影,她微笑著,而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放鬆,沒有來得疲憊壓得他直不起身子。
「……對不起。」
他的聲音隱匿在人群中,卻清晰異常。
世界彷彿安靜了。
下一秒,卻像是海綿吸了水分一般,沉甸甸的往下壓著,片刻便是傾盆大雨。雨點辟里啪啦的砸在蒼穹上,透明的玻璃上撿起一片片水花,霧氣染的一切都開始模糊。
他聽見身體上的每一根血管都開始漲滿,血液卻是倒流的,像是倒掛的點滴瓶,一點一滴。順著脈絡,消失不見。
——芯溪,我真的沒有告訴別人,你的畫是我的。
——夏沫沫,我們兩不相欠。
……
兩不相欠麼。
夏沫沫低下頭,唇角彎起一抹笑意,瞳孔深處的絕望像是一朵綻放的罌粟花。「如果可以重來,我寧願選擇繼續呆在福利院。」而不是,此刻面對無盡的詆毀和譴責的目光。
夏芯溪,你從來不會知道,作為一個底層的人,在掙扎時是多麼痛苦!
高高在上的你,又怎麼會明白此刻我的心情?
手掌撐地,她望著膝蓋處,突然間淚如雨下!
苦心孤詣建造的世界,一瞬間塌陷了。
怎麼辦。
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林宸。
「你這個瘋女人!」靳森真衝出來,指著地面上趴著的女生,聲音無法遏制的顫抖,「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可惡!」
「我家妹子怎麼惹你了!你要這麼陷害她!」他的眼睛微微通紅了。沒有人理解一向笑盈盈的靳森真忽然之間會變得如此生氣。
「籃球場上的照片事件!你不要以為我查不出來是你搞得鬼!」靳森真忽然厲聲道。
夏沫沫臉色慘白,執拗的抬起頭:「不是我!」
「不是你,還有誰?」靳森真冷笑出聲,「夏沫沫,到了這種地步,難道你還要撒謊麼?你覺得現在還有什麼方式可以掩飾你的謊言?」
「你認為——」
「我,會查不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