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的學生很多。
已經有不少學生關注到夏芯溪與宮靳琛。
也有不少學生在與林宸和夏沫沫搭話。
空氣中泛著微微浮躁的氣息。
夏日知了在枝頭不停的叫著。
永不停息。
它們的生命便是整個夏季的盛放。
許多的學生悄悄議論著什麼,有華語一中的,有清悠的,也有他校的。夏芯溪安安靜靜的坐著,平靜的吃著蛋糕。她已經不想去知道他們在說著什麼。
好也行,壞也罷,都與她無關。
從安若在夏芯溪身體上醒來的那一刻開始,她便已經不再是原來的夏芯溪,但她也不得不承認,她放任過夏芯溪的心情。
無論是面對華語一中的。
還是林宸的。
夏芯溪,安若便是在你的身體裡,都能感覺到你留下的感情,它,太深。
而安若,承受不起。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宮靳琛發現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下意識的去探她的額頭,夏芯溪卻笑著躲開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有沒有中暑?」
「沒有,我只是想去一下洗手間。」搖搖頭,夏芯溪從包裡翻出一包紙巾,站起身對想要陪她去的宮靳琛輕聲說,「你不用去了,洗手間我認識。」
「放心,我不會迷路的。」
她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按回座位上,偷偷的嘀咕,「你這樣搞得我真像個小孩子。」
聽見她的自言自語,宮靳琛忍不住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本來就是。」
「……」
「我不去便是。」宮靳琛微微無奈。
「那就好。」夏芯溪滿意了。
籃球場的另一端。
夏沫沫看見對面的夏芯溪起身,微微疑惑,看了看方向,唇角一點點上揚,眼底閃過不知名的光。
「宸,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要我陪麼?」
「不用。」夏沫沫笑著搖搖頭,起身離開。
洗手間,很安靜。
現在大家都在籃球場看比賽。
夏芯溪環顧四周,走到洗手台邊,看著鏡子中倒映出她自己的臉龐,有些病態的膚色,瞳孔很亮,然而此刻,她的嘴唇泛起一絲絲紫色。
和指尖的一模一樣。
心臟病,真的是很麻煩。
想著,她自嘲的一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小瓶藥,依然是白色包裝,上面鐫刻滿密密麻麻的英文字,這是一瓶剛拆封不久的新藥。上次暈倒後,她便再也找不到原來沒吃光的那一小罐藥。
丟掉了便是,上次護心劑的藥早已經不太起作用。
只是,掉在了哪裡呢?
夏芯溪抿了抿嘴唇,怔怔看著手上的白色藥瓶,強心劑,用來壓制心臟病疼痛的。手指剛要打開面前的瓶蓋,一道突兀的聲音卻出現了——
她微微蹙起眉頭,將手中的藥瓶收回衣袋。
夏沫沫的聲音,她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