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喘,聲音斷斷續續,軟軟的。
空氣像是被什麼東西燃燒了。
宮靳琛望著她,眸中有瘋狂的火焰閃爍,他的手慢慢下滑,溫熱的掌心撫過她的背脊,一片滾燙。
直到她喘不過氣,他才放開她。
「……夏芯溪。」宮靳琛的胸口不斷起伏,他喘息著把她擁入懷,下巴輕輕靠在她的肩窩,落下輕輕淺淺的吻。
夏芯溪也微喘著,身體靠在他身上,一個吻讓她僅有的力氣都所剩無幾,幾乎是癱軟在他的懷裡。
她輕輕抓著他衣襟,不清楚他要說什麼。
宮靳琛卻沒再說話,只是靜靜抱著她,平息著不穩的呼吸。幽深的眸子閃過一絲壓抑的光,不可以,現在還不可以。
深夜。
夏芯溪把檔案袋裡的病歷拿出來,攤在書桌上,上面是密密麻麻的黑色字體,她摀住嘴巴,仰起頭,讓呼吸平穩些。
她忽然想起今天在車窗外看見的一幕。
那是一家大型的商店門口,女子牽著一個男孩,低頭溫柔的說著什麼,她的眼睛是明亮的銀藍色,年輕的男子站在她身側,眼裡是對妻子和孩子濃濃的寵溺。
多好,藍天下年輕的男女,一個孩子。
低低的嗚咽從指尖溢出,夏芯溪再也克制不住的哭出聲,雙肩細微的顫抖,她很壓抑,怕自己太大聲,被人發現她的脆弱。
她也期待過未來的生活,只是她有沒有機會?
她也想要很堅強的去面對自己的病情,只是,她好像太高估自己了。
人往往都是這樣,平時可以笑著表示自己內心的強大,當真正面對,才發現一直所謂的堅強,不過是易碎的泡沫,那時躲在裡面的狼狽無處遁形。
夏芯溪,即使是安若,她也會怕。
閉上眼睛,淚水順著臉頰滑下來,唇邊是一片苦澀的味道。
啪——
關燈。
月光躍進房間,她坐在書桌前,捂著嘴巴的手指,白皙細長,晶瑩的指尖是淡淡的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