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木槿卻是手無足措,一陣焦急圍著子巫轉,失了魂一般喊道:「師兄你怎麼了?」
地上不斷打滾的子巫緊緊揪著胸口,神色極痛苦,艱難吐出幾個字:「解藥是假的。」
什麼?!
木槿宛若當頭敲了一棒,將她擊醒。
長馨公主給的解藥也是假的?!
「怎麼可能?」木槿不相信,又說道:「我確認過這藥丸,和我們以前吃的解藥是同一種味覺。」
「師妹,你還是那麼容易相信人,依長馨公主的性格,她會給我們真的解藥嗎?」子巫冷笑,內心已將這件事看透徹。
不管他怎麼做,做的再好,待他與子鄂師妹再無一絲利用價值之時,荊楚王父女一定不會留她們師兄妹倆在人世,所以,他才選擇背叛荊楚國,千里迢迢來周朝找她的師妹。
在他離開荊楚國時,他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他只希望能在死之前將子鄂帶出宮,還她們兩人一片自由,死後,她們能合葬在一起,來世,她們再做一對恩愛的夫妻,白首偕老!
「師兄……」看著子巫痛苦扭曲的臉,木槿喉間一陣哽咽的難受,「是我害了你。」
「這根本不關你的事,要怪只能怪敵人太狡猾。」長馨公主給的解藥一定是和其它師兄弟對換了,所以,子鄂師妹才沒有覺察出來是假的,才會讓他突然毒性大發。
「師兄別說了,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子巫沒有一絲責備她的意思,木槿心裡反而更難受。
木槿說著,鬆開了子巫,慌忙起身,目光轉向立在一旁的姬緋絕說道:「我師兄麻煩照顧一下,我去去就回。」
餘溫還殘留在嘴角,姬緋絕和子巫還未來的及阻攔,木槿人已朝門口疾步而去。
她的身後,姬緋絕慌忙大喊問道:「子鄂你去那裡?」
沒有回音,木槿的背影漸行漸遠,頃刻消失在姬緋絕的視線內。
有些無奈,姬緋絕亦是照著木槿臨走時的囑咐留下來好好照顧她的師兄。
木槿離開後,直奔雲清殿。
一路暢通無阻,長馨公主似乎早知道她會來一般,已在大殿內恭候多時。
兩人一照面,眼神不相讓對視著。
「把我師兄的解藥給我!」木槿憤怒的瞪著長馨公主,討要解藥。
「本公主為什麼要把解藥給我們荊楚國的叛徒?」長馨公主雪亮的丹鳳眼微瞇,一臉的傲慢。
「我們師兄妹對你從來不具任何威脅,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們師兄妹倆?」木槿緊緊揣著拳,對長馨公主無可奈何。
長馨公主微微勾唇輕笑,不急不緩道:「你師兄是沒得罪本公主,可你……得罪了本公主。」
她笑,笑裡有些嘲諷。
想不到她堂堂一國公主竟輸給一個婢女,更想不到,皇上開始對她用心。
她不甘、嫉妒、發狂、所以,她才利用木槿下毒害姬夑,置他於死地。
她得不到的東西,其女人永遠別想得到!
而且,她還可以將弒君的罪名全嫁禍給子鄂,並且趁周朝局勢大亂的時候偷偷劫走他們荊楚國的人質皇子,一箭雙鵰!
但她萬萬沒想到,姬夑竟是這般警惕,就算是在他最受寵的女人面前,也有所防備!
「現在我已經不是皇上的寵妃,你可以放心,你的地位不會受到任何威脅!」長馨公主臉上有著明顯的嫉妒,木槿明白她還在為她搶走皇上這件事懷恨在心。
頓了片刻,木槿微咬唇道:「你跟我說了這麼多,要怎麼樣才肯給我師兄的解藥?」
長馨公主唇角妖嬈的笑意依然沒有褪去,一步一步挨近木槿,嘲諷道:「你要本公主交出解藥,本公主就得乖乖地給,那樣本公主豈不是很沒面子?」
一個著急,木槿主動上前踏了一步,質問道:「你想怎麼樣?」
她跟她說了這麼多,不就是等著她掉落她編製的陷阱裡嗎?
師兄命在旦夕,這次,不管是多大的陷阱她都願意跳,那怕是賠上她的性命。
「哈哈哈,果然是子鄂,聰慧過人!」長馨公主連大笑了幾聲,話終於說道重點上,頓了會,她才收了臉上過分的笑容,猙獰說道;「本公主要你把皇上請到這來。」
既然毒害皇上沒有成功,那麼,她便要做這座皇宮裡至高無上的女主人。
還要……懷上皇上的龍種!
只要她當上了皇后,荊楚國的人質皇子,失去的國土,她要要回,豈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請皇上來這裡?」長馨公主一臉的算計,提到姬夑,木槿心頭微酸,腦袋一下變的混沌和躊躇。
「怎麼?不想合作?」木槿臉色大變,長馨公主微皺眉,緊接著又說道:「本公主本想再給你時間考慮考慮,恐怕你師兄沒那個時間再等了。」
她給子巫的解藥,其實是緩解子申蠱毒之痛的解藥,蠱毒本是毒中之王,解藥當然也是劇毒,緩解蠱毒便是以毒攻毒的方式緩解疼痛。
所以,子巫誤食子申蠱毒的解藥,等於是他在蠱毒毒發的時刻還中了劇毒,那樣便會加快血液流動,使子巫體內的蠱毒發作的更快更痛苦。
「你……真卑鄙!」一聽到子巫師兄所剩時間不多,木槿一顆心即刻揪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既不想師兄有事,她也不想姬夑來這裡陪長馨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