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寧現在只感覺全身都快僵硬了,她非常的後悔。「自己幹嘛要答應嵐兒她們一起來野營呀。怪只怪自己心太軟,經不住小嵐她們在自己的耳朵邊磨,可是自己昨天晚上為什麼還高興的整晚都沒有睡好覺呢?」人總這樣的矛盾,欲拒還迎間,受折磨的往往總是自己。
易寧現在最想要的便是被自己的整個身子都陷進軟軟的真皮坐墊中,可是由於車內的空間有限,她如果這樣做了,那勢必會和旁邊的雲揚有些身體上的接觸,而且只要她想要保持舒服的姿勢,那麼這種接觸便不會停止。易寧現在真的很矛盾,「自己該不該靠進座位裡呢?自己今天怎麼如此奇怪,為什麼這麼害怕和身旁的雲揚發生身體接觸呢?其實那天下午訓練室裡,他都已經握過自己的手了。」易寧想到這,臉兒不自覺的又紅了。「真的羞死人了,當著那麼多的人,這個傢伙就那樣抓著我的手不放,傻傻的看了我半天。」易寧一邊想著,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身旁的我,她卻氣憤的發現,我這時正在閉目養著神。易寧這時真想舉起拳頭,給我來上一拳,以消她莫明的惱恨。
正咬著紅唇,暗自生氣的易寧突然感覺腦海中有人在和她打了個招呼,那聲音似乎像極了身旁的某個人。
「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見他在和我說話,可是......可是我明明看見他在睡覺呀。」易寧有些疑惑的想著。
「呵呵,沒錯,就是我在和你說話。」我用意識能模擬的聲音再度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啊!」易寧終於吃驚的尖叫起來。她的叫聲嚇得全車的人都為之一震,幸好這個時間段路上車輛不多,老王駕駛的大奔只是在馬路上稍稍的扭了扭肥大的屁股便恢復了正常。
「寧姐,你嚇死我了!你怎麼了,好好叫什麼呀,咦,瞧你都出汗了,是不是做噩夢了?」飛兒正坐在她的身旁,可著實被易寧給嚇了一跳。
「嘻嘻,飛兒你亂猜什麼呀,這可是大白天,我可是看著易寧一直睜著眼睛的。」前排的菁兒倒是沒受什麼影響,依然是談笑風生。
「我......我......」易寧驚魂未定,張著嘴『我』了半天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她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用指了指我。可是當她的眼光與我的眼光相遇時,她忍不住又一次「啊......」的叫出聲來,不過這一次卻是分貝低了很多。我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並衝她眨了眨眼。
「你......你......你在我......」易寧剛想說出自己的奇怪遭遇,我卻衝她搖了搖頭,那意思很明顯,我不希望她當著外人的面說出來。易寧倒是非常的配合,話到嘴邊盡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車裡慢慢的又恢復了平靜,嵐兒三個都古怪的看了看我和易寧幾眼,便繼續她們的話題去了,而我則重新合上了眼睛。不過經過剛才的驚嚇,易寧這回倒是放鬆了許多,也忘了要躲避與我的身體接觸這回事,她的身子已是擠在我和飛兒的中間,舒服的靠在了座位之上。有人說治療緊張的最好方法,便是製造一場更大的恐懼或是緊張,這樣先前的緊張也就自然而然的不復存在了。
「這回可不要再叫了,呵呵。」看著易寧的情緒已慢慢的穩定了下來,我的聲音再次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我明顯感覺到了易寧的腦波急劇的振蕩起來,不過這回比剛才好多了,最起碼她沒有大聲叫出聲。
「你不用害怕,其實我只是利用我的精神力在與你進行精神的交流罷了。其實原理很簡單,如果你的精神力夠強,你也是一樣可以在別人的腦子裡說話的。」我慢慢的解釋著,盡可能的將語速放緩,讓語氣溫柔一些。
終於我感覺到易寧的腦波振蕩頻率緩慢了下來,「你......你能聽見我想說的話嗎?」易寧終於開始懷著遲疑以及仍有一絲恐慌在腦中向我發問道。
「呵呵,可以的,我能知道你在想什麼。也就是說,如果你想和我說什麼,你只要在腦海中想就可以了。」
「那......那你不是太......恐怖了,好別人想什麼,你都可以知道羅。」交流的渠道一但建立,那麼交流一般都會持續下去。
「呵呵,在某種意義上說,是這樣。只要我想,我便可以知道這個世界上任何人的思想。不過,這只是我自己認為的,因為還沒有碰上過一個精神力高到讓我無法看透的人。如果地球上的人都像你的精神力這麼低的話,那麼對我來說,你們的大腦都是不設防的。」
「你說的話好奇怪喲,我現在都懷疑你是不是地球人了。」易寧已慢慢的適應了這種交流的方式,說話的腔調開始變得有些頑皮起來。
「易寧,我有些話想你說來著。」我想有些話還是說開了好。
一陣沉默後,易寧再度想到。「你說吧!」
「哦,是這樣的。我很喜歡你。我......」我發覺用這種意識能的方式交流,很多平時生活中很難說出來的話,這會子隨著意識能一下便從腦海中溜了出去。不過我的話立刻被易寧給打斷了。
「你,你不要說了。我們......我們不可以那樣的。」易寧顯然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感覺到她現在心跳快了許多。
「呵呵,易寧,你理解錯了,我只是說我喜歡你,但我沒有要求你一定要喜歡我呀。再說喜歡並不代表著愛,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所以你不用對我那麼緊張的,你只要把我當成一個朋友就好了,不用太在意嵐兒她們的話,她們有的時候是很喜歡開玩笑的。」我盡力的解釋著,我自認為我的述說非常的婉轉,很照顧她的面子了。
又是半天的沉默,易寧終於再次在腦海中回答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不過她的回答卻讓我感覺到了一陣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