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緣滅緣又生 如果這都不算愛 那我寧願賣白菜
    好容易碰上一天正點兒下班,且下班之後沒有任何應酬。郎釋桓坐著剛剛配置的新車,第一時間回到即將竣工的新居視察工作。

    聶琛半截身子探出窗台,叼著厭倦調侃道,「這當了總裁是不一樣哈,換了大奔,連司機都配上了。」

    跟司機道了別,霎時換回了生活態,「我是執行總裁——給董事會跑堂的。梅賽德斯是公司的,我那斯巴魯開出去把他們臉給丟盡了。」身子一晃進了樓道,不久便大搖大擺地進了大門,掃了眼臥房,看了看剛描出個輪廓的手繪的背景牆,眉心當下挽起了疙瘩,「哎,姓聶的,你成心跟我過不去是吧?就不能畫點別的花麼?弄這麼大一蓮花擱我臥室裡,這不成心給我添堵嘛?」

    「禪韻格調,你是說的吧?這兒畫一玫瑰花,你那佛龕就得換成十字架。講究的人吐口痰都得是吭卡兩聲——這都配套的。」

    「出水芙蓉——哈!」乾笑一聲,誇張地聳了聳。

    「那是你的心病,我壓根就想不起這詞。我心裡的芙蓉花是長在樹上的。」

    「這你家顏如玉能喜歡。把我這擦了畫你們家去。」心浮氣躁,恨不能現在就把它抹了。

    「我家顏如玉偏愛曇花,對蓮花一般般。這是勝子的最愛,擱在那二位床頭比較適合。」

    「呵,你們都有花哈,甭氣我!量多的這幾天,心理脆弱。」

    「聽顏如玉說,你小子又找上了呀。在我面前裝什麼大半蒜呢?」

    「聽誰說的?真能造謠!我這小心肝被傷得血淋淋的,我對全天下的女人都失望了。我明兒也不皈依了,直接剃度算了。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還是穿上袈裟安全一點!」

    「我還聽說,你那『芙蓉花』跟那送快遞的黃了。」暗滅了煙頭,順手彈出了窗外。

    「啥情況?」詫異抬眼。

    「吵架了吧?具體我就不知道了。」雙手插胸,搖著頭說道。

    「沒要死要活的吧?精神還正常?」

    「呵呵,你覺得這話我能問麼?我家顏如玉那是喝老陳醋長大的!尤其是中間還有那點兒插曲。母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我可不想自找殘廢。」

    「反正我這次是張臉了,說塌了天都沒用。我再腆臉登那個門兒,我就是她生的!」

    蔑然怪笑「牛逼,有尿性!類似的毒誓哥曾經發過一百多次,說的時候是誓言,到最後都TM成了謊言。喜歡,沒辦法!」

    「在一起二十來年了,還喜歡呢?煩都煩死了!」巨佩服對方這馬拉松的耐力。

    「之前是煩了,現在又喜歡了。離了回婚,好像一切又重新開始了。」

    「不可能!」一副懷疑的眼神。

    「別人我不知道,我特佩服我老婆那自我調適能力。我覺得以前的那個她又回來了,不再我面前念緊箍咒了,嘻嘻哈哈,直來直去。最主要的是跟我臭味兒相投,最煩她在我面前裝逼。」

    「我只能說,你家那口子不是人,七十二般變化,不知道那個是真的。」

    「那是你不瞭解她,我倆二十來年了,打她還是個小毛孩子的時候我就認識她,我不知道她什麼脾氣麼?」

    「呵,那是你愛慣著她。她還總十二三歲呀?我發現你丫有嚴重的被虐傾向。你自己老長不大,還不願意人家長大。一旦長大了,懂事兒了,你就覺得跟你玩兒不到一塊兒了。這下好,人家返老還童了,你就好好哄孩子吧。我才不學你呢,我戀母,我情願要找個『媽』,有人每天哄著我多好,我當一小屁孩兒。」

    「我喜歡一會兒是女兒,一會兒是媽的。」話一出口便撓了撓頭:咳,這想法不過分吧?

    「女版大黃蜂,那得提前去廠家定做。」

    「我媳婦說這事兒其實一點都不困難,她喜歡一會兒是爹,一會兒是兒子的。」

    「呃?」恍然發覺,類似奇跡也不是難以實現的,關鍵在於互動。

    「呵呵,以我們倆的默契,太容易達到了。我隨便擺個姿勢,她就知道我目前的角色是爹還是兒子。這對手戲,關鍵在於配合。」

    認可地點了點頭,「聽起來是不錯,但默契太重要了。過三十年摸不清對方什麼脾性的大有人在,互動——哪兒那麼容易?」

    「所以,甭懷疑,沒有比顏如玉更合適的。如果這都不算愛,那我寧願賣白菜。」

    眉心一緊,忍不住鬼叫,「又刺激我!你不得瑟你那點私房事能死?有本事的男人在一起比工作,沒本事的男人才比老婆了。有本事的男人要比也是比有幾個老婆,你那二三十年不動搖的紅旗老說老說還有意思嗎?」

    「我就是那沒本事的。論事業肯定不能跟你比,幸好還有個可以得瑟的老婆。要是再不說說,非把我鬱悶死不可。」

    「你少根我這兒裝。大寶馬開著,你是貧下中農麼?兜裡的票子都掙扯了,你鬱悶個屁!我辛辛苦苦忙活一年,大半都進你的兜兒。你們兩口子那叫默契,黑我錢的時候,一個比一個狠!」

    忍不住奸笑,「嘿嘿,這事兒不好意思啊,我家女主子深謀遠慮。該她當媽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即要幫你的忙,也不能虧了自己。」

    「又來了——」煩躁地打量這對方,「受不了你!」

    「我得說句公道話,其實小卓那人還可以。就是她那家庭太鬧心了,她這輩子要找個好的歸宿不容易。」

    「東西不合適可以換,唯獨家庭出身是沒法改變的。有時候就想,分開也是好事兒,將來出了毛病可能更不好辦。就像這次,他弟就惦記那八萬塊彩禮買房子,當媽的還硬是慣著。沒辦法,這一點辦法都沒有。」

    「誰說不是呢?小卓那孩子是真命苦,搞不好這婚事黃了又是他弟作的。攤上這麼個家真不知道該咋辦好,換顏如玉早離家出走了。總這麼遷就家裡人到哪年哪月是個頭兒?自己沒個打算,非被她弟拖累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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