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都市夜歸人 有一種賤 叫好了傷疤忘了疼
    緣分已盡,本應就此劃清界限了,一個明智的男人不會跟這樣的女人糾纏在一起。但他做不到,那不是他的目的所在……

    錯愕之間,郎某人清楚地察覺到自身的陰暗。他不懂什麼是愛情,只知道,她若是躺在別人的懷裡,他會因妒忌而發瘋。

    他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這不符合他的個性,若認準了一樣東西,他便會想盡一切辦法爭取。

    卓芙蓉,你若無情,就休怪我無義。你要是認真,我就陪你玩兒真的;你要是遊戲,咱們就好好的玩遊戲。這輩子,遇上我郎釋桓算你倒霉!真情,假意,誰在乎?只要在一起,有什麼關係?

    吃力地撐起身體。腳底下打滑,一個跟頭又跌坐了回去。摸了摸發懵的後腦勺,抬起虛軟的手臂,半瞇著迷離的雙眼,無奈地望著她,「笑我的人,麻煩你先把牙刷白。」眉心一緊,鬱悶地嚷嚷道,「哎,你怎麼那麼不識眼色啊?發什麼愣呢,還不扶我起來!」

    「我管你!」見死不救,扭頭進了屋。卡吧一聲鎖上了店門,將他一個人丟在夜風裡。

    啪啪地拍著櫥窗,隔著玻璃大喊,「行!卓芙蓉,你牛逼!見死不救是吧?別逼我跟你過不去……」

    店門轟隆一聲被推開,忍無可忍地再次探出了腦袋,「姓郎的,算我求你行不行?你已經把我害得夠慘了,求你放我一條生路吧!」

    「扶我起來……扶我起來再說……」放肆地打著酒嗝。

    「你——」氣急敗壞地走了出來,揚起食指指著那顆遭雷劈的腦袋,「吶,你說的——是不是扶你起來你就走?這輩子在我眼前消失!」

    「嗯,我說的。」笑容邪魅。

    「好!」伸手拉他起來,沒曾想對方驟然用力,一不留神,狠狠跌進他的懷裡,又抓又撓,邊罵邊踹,「王八蛋!你給我滾……你滾開……」

    「不放!就不放!你打死我也不放!哎呀,哎呀,疼!疼……」沒防住凌空襲來的小手,結結實實地挨了兩「皮錘」(方言:拳頭)。

    「郎釋桓,你王八蛋!」被死死遏制在他懷裡,向只發狂的母狼,桀驁不馴地齜起獠牙。

    肉緊地咬著淡粉地耳垂,「捨不得你,怎麼辦?」

    「呃……」呼吸急促,意識有點混亂。說服自己鎮定下來,喘著粗氣提醒道,「該死的,我已經有『錢包』了!」

    「多一個怕什麼?誰會嫌錢包多呢?」

    「操你八輩兒大祖宗!姓郎的,你把我當什麼了?」怒目圓睜,竭力掙扎著。

    「今晚有別的約會麼?我的意思是,你那『錢包』……」

    「跟你有蛋關係?幹嘛告訴你!」

    放肆地笑罵,「嘻嘻,傻逼,我想強J你!」

    心裡拔涼拔涼的,壓低聲音咒罵道,「你TM還叫人吶?除了那鳥事,你還知道什麼?提醒你,咱倆已經離了!我這兒可不是免費旅店,你敢耍流氓,我就報警!」

    照著憤憤嘟起的豐唇狠狠親了一口,咬牙切齒地叫囂道,「我就耍流氓!報警吧,用我借你電話麼?」

    「拿來!」槓上了。

    二話沒說,掏出電話塞進攤開的小手,「用我幫你撥號麼,110?」

    「不用!」惡狠狠地搶過電話,捅了半天開不了機。

    「沒電了——什麼破玩意!」

    嗓音沙啞,接過電話按亮了電源,「知道什麼叫智能手機麼?指紋鎖,好心幫你撥號還唧唧歪歪的。」

    「蘋果?」時尚人士的流行指標,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不知何時刮起一陣歪風,買不起「蘋果」都沒法見人。

    抓住她眼中的一縷仰慕,湊近眼前小聲試探道,「喜歡麼?喜歡就送你了。」

    「我喜歡白的。」醉心於觸摸滑屏,代答不理。

    「買一個,還有什麼願望一起說。」

    「你說的!我可沒打算拿什麼跟你交換。」

    「呵呵,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白佔我便宜就那麼心安理得?」揚手攏過她的後腦,「喜歡什麼買什麼,喜歡去哪兒就去哪兒。天冷了工地一停,帶你出去轉轉……」是人都有良心,這便宜可不是那麼好占的。他不就因為好佔便宜,所以就栽了。

    「乾爹」算什麼?女人的貪心一起,就是親爹也拿她沒轍。此時,真情假意並不重要。貪著貪著,就把真情陷進去了……

    卓芙蓉低頭沉思了片刻,起身將手機丟回他懷裡,「我玩兒夠了!太高級的玩意兒,咱一農民,玩兒不了。有一種賤,叫好了傷疤忘了疼。我沒那麼賤,你馬上走人!」

    長出一口氣,無可奈何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懶散輕笑,「唉,我沒那意思,你想太多了。我就是覺得欠了你的,夫妻一場,一天好日子沒過,盡跟著我遭罪了。」  

    「天生勞碌命,我認命了。趕明兒找個命好的吧,我對男人已經徹底絕望了。」

    「往後呢,就這麼瞎混?」誠心誠意的勸說,「這年頭,『乾爹』是靠不住的,三天兩頭又換一個,哪天被他屋裡的母夜叉知道,非找上門來抽你不可!做生意就講究個和氣生財,結下這門冤家,你這店兒還開得下去麼?」

    點了點頭,「嗯,這個我明白,多謝你提醒我。」釋然輕歎,抬眼說道,「太晚了,早點回。我繼續弄櫥窗,拜,先忙去了。」

    「蓉蓉——」捨不得,急切地攥緊冰涼的指尖。心裡一遍一遍的問自己:結束了,就這麼結束了麼?不論他再怎麼努力,都不會被接受了?

    掙脫糾纏的手,疾步進了店門。背靠著店門,扭頭望著鏡中剪至齊眉的厚劉海。淚珠兒潸然滑落,緊捂著嘴,倔強地,不肯哭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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