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輕浮也違章   紅塵擺渡者 你攢夠四塊五 我也攢夠四塊五 結婚吧
    日出日落,忙碌奔波,一轉眼半個月時間就過去了。老闆娘低調地出了院,除了她和小關,沒有驚動任何人。

    卓芙蓉終於盼來了積攢已久四天假期。再加上老闆娘額外的開許,她有足足一周時間跟郎某人膩在一起。

    清晨,不,已經是中午了。好不容易休假,終於捨得睜眼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飯時間。

    郎釋桓吃力地撐著眼皮,第N次掃過床頭上「下崗」的鬧鐘。一個休假,一個失業,鬧鐘已然失去了往日裡大呼小叫的囂張氣焰。「起麼,再晚街上沒飯了。」懶得抬眼,將被窩裡拽出來的衛生紙條隨手丟出了老遠。

    美腿夾著抱枕,睡得雲裡霧裡,小臉悶在枕頭邊上,嬌滴滴地嘟囔,「碗櫃裡有方便面、雞蛋、火腿腸,還有半捆油菜。你看著辦,我再睡一會兒。」

    「那我也再回個籠,睡夠了再說。」一翻身,將春睡的芙蓉裹進了懷裡……

    跟周公下第二盤棋的時候,手機忽然鈴聲大作。

    小女人摸到手機瞄了一眼,淡淡一句,「你的。」

    話音剛落,郎某人的電話便接通了,「喂?」這電話來得真不是時候,正醞釀著搞點小動作呢。

    電話那頭深沉的女聲,來自焦慮徘徊的郎老太太,「喂,死小子,你跑哪兒去了?我大中午跑到你那公寓,租戶說你搬走了,他前兒下午才搬進來。」

    撓了撓頭,長長打了個哈欠,「嘿嘿,忘了告訴您,我搬家了。那房子有點貴,我最近手頭有點緊張。」

    「怎麼了?」

    「呵呵,沒啥大事兒,幹得不開心,辭職了。」

    險些心梗,劈頭蓋臉地一通數落,「胡鬧!你說說你這不省心的孩子,好好的工作,咋說不干就不幹了?人家金總那麼栽培你,你說你對得起人家嗎?」

    「呵呵,這會兒說什麼都晚了。我那天腦門一熱,就把辭職報告給交上去了。不過,好在還有人肯收容我,要是沒人攔著,我死得心都有了!」

    「實在不行就搬回來住,也不能躲起來不露面啊?」想起兒子逃婚回來大半年都沒露面,唯恐她這「要賬鬼」再玩兒一次人間蒸發。

    「謝謝爸,謝謝媽,您二老的好意兒子心領了,您還是放寬心,由著我自生自滅吧。我一三十出頭的大老爺們兒還跟爹媽一起住,那些長舌大嘴的三姑六婆該到處嚷嚷我有毛病了。」

    「你現在在哪兒呢?」憑著感覺隨意猜測,「不是住聶琛那兒了吧?」

    「呦,那可不敢。人家那是豪宅禁苑,你兒子又不是漂亮妹妹,偶然過去喝兩瓶啤酒還行,絕非久留之地。」

    「哎,他真離了?」一番好意,忍不住替兒子的同學擔憂,「這會兒有人給介紹麼?沒人介紹媽給他介紹一個。聶琛那孩子人實誠,沒什麼花花腸子,模樣又好,過日子能行!」

    面對母親不吝言辭的盛讚,忍不住嘲諷,「呵,您又知道了?我早說您該去華嚴寺牆根底下擺卦攤。我老早就說,您沒當『大仙』屈才了!」

    卓芙蓉被母子倆的對話吵得難以入眠,不由自主地豎起耳朵。聽了這段閒話,埋在被窩裡的小手忍不住在郎釋桓的大腿上狠捏了一把,使了個眼色,示意對方別跟著他老媽瞎起哄,趕緊掛。

    郎釋桓食指壓著雙唇,連做著幾個「容我再說幾句」的手勢,假惺惺地說道,「老媽,您可太傷害我了!之前成天張羅著給我說對象。怎麼,我這剛一失業,就把花姑娘統統轉手給聶琛了?」

    「你呀你,你還好意思說呢!你現在連個固定的工作都沒有,我給你介紹了,人家姑娘能願意麼?瞎子點燈白費蠟,還不如替聶琛撮合撮合。我看,聶琛那孩子不錯,為人仗義,說話辦事也挺穩重的。我咋看都比你強,你是成天正事不幹,光知道窮得瑟!」

    感慨人情冷暖,暗暗有些委屈,「呵呵,就您介紹的這幫女的還有娶回來的價值麼?跟聶琛倒是天生的般配。他的擇偶標準就兩條:混吃,等死。」

    「哎,你到底在哪兒呢?」問了半天,沒聽著一句正經的。

    「在被窩裡呢。」問非所答。

    「哪兒的被窩裡?」

    「美女的被窩裡。」

    老太太赫然一愣,面對兒子的混賬與直白,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沒事兒先掛吧,起來做飯——當家庭婦男去!」

    「你做飯麼?」心裡一百個不爽。在家裡,她連廚房都捨不得讓這混小子進,鍋碗瓢盆在哪兒放著他都不知道。這倒好,跑人家當廚子去了。

    「一毛錢不掙,再不做點飯,誰養活我呀?」

    「搬回來住,媽養活你!」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就不回去給二老丟人了。別人問起來,您就說我又去了外地,好歹等我找份工作,再拎著大包小包回去看您。不說了,照顧好您和我爸,我沒事,您就放心吧。」

    「哎——」話說了一半,電話已經掛斷了。

    郎釋桓放下電話,坐在床邊四下尋找著褲衩。女人纖長的玉臂自背後妖嬈地纏上脖頸,青絲如瀑瀉下胸口,貼在耳邊喃喃低語,「真打算跟你老媽抗戰到底了?我擔心哪天你老媽衝進門來把你抓走。」類似的經歷在心裡留下了濃重的陰影,不由想起歐陽堇……

    握著白皙的雙手,將她拉向肩頭,沒頭沒腦地問道,「親愛的,你包裡還有錢嗎?」

    紅唇貼著下巴上剛剛冒出的胡茬,「就二百了,你昨晚給我那兩張。零錢還有四五塊。」

    「我兜裡還有五塊。」

    「怎麼了?」

    「聽說現在結婚很便宜,我已經攢夠四塊五了,剩下的四塊五你出唄。」

    「什麼呀?」竊喜,明知故問。

    「咱結婚吧,去民政局把證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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