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芙蓉明知道對方有口無心,還是憤憤不平地反駁了一句,「哪有那麼誇張啊?讓你說得我都想自殺了!我是洗不了手,好歹還知道用毛巾擦一擦。」
「我又沒嫌棄你,那麼激動幹嘛?嫌棄你就先拉你洗澡了,哪兒能摟著你這麼髒的希瑞啊!」丟下毛巾,將家裡唯一的一隻小木梳遞進她手裡,「將就著用吧,我這頭髮用不著大型工具。」
「我包裡有,你替我拿來。」裹著浴巾,坐在床頭指指點點發號施令,「最後面那層……別亂翻,那裡面沒有值得你發掘的隱私!」
掏出梳子,懶懶散散地坐回她身邊,微皺著眉頭問道,「我就奇怪了,你這傢伙的包裡咋就總不準備套啊?很危險的你知道嗎?」
白眼一番,「呸!我又不是隨時隨地……即便是,也輪不到我準備工具。」
「你看,這就不懂了吧。萬一被什麼人『暴了』,好歹能保障自己不得艾滋。」
「我咋就那麼倒霉?」不以為然地瞥了對方一眼。
「我靠,長得違章容易出事,你這丫頭就沒有一點安全意識!」
身子向後一靠,無奈地抱怨道,「你這張嘴裡呀,就說不出一句人話。」
「哥從來就不說人話,哥說的一直是神話。」在床頭的小抽屜裡稀里嘩啦一通亂找,緊張的臉色漸漸化為慶幸,轉身將好容易找到的大門鑰匙塞進她手裡,抓起毛巾擦了擦沾滿灰塵的雙手,小聲磨叨,「早些日子說過給你鑰匙。知道你不打算要,就沒費那勁兒。現在是時候了,想啥時候來啥時候來。」
「你怎麼知道我這次就會收下?」小丫頭接過略有些生銹的鑰匙,在掌心上心不在焉地顛來顛去,「你女朋友呢?還沒來過你這『豬窩』?」
「我越品越覺得那丫頭不太適合我。可是我把人家給睡了,這事兒就比較難辦了。」
「顏姐前些天還數落我來著,說一個人若知道自己是把性和情聯繫在一起的人,就別在沒情感的時候把性先給拽那兒。這話也適合你,咱倆一樣的毛病。」
「咱倆不一樣,我是男的。」種馬無罪,種馬有理。
「要了人家,又說不合適,你知道人家多傷心嗎?」她嘗試過,所以感同身受。而她又在幹什麼呢?勾引人家老公?好像是,又好像談不上,畢竟兩人還沒有步入婚姻。
「額的神,現在傷心的不是她,是我!你哥窮你不知道嗎?眼下連褲衩都快當了。剛開始接觸的時候,她一直當我是富二代,後來一聽說我要破產了,又說再考慮考慮。我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上桿子去接人家下班,人家也代答不理的,三句話沒說,跟女同事看電影去了。」
「你不成天開個破寶馬忽悠人家,人家能誤把你當成地主嗎?」嬌嗔一笑,坦白地說道,「不只是她,第一次在天櫃門外遇見你的時候,我也差點把你當成財主,後來才知道是跟著財主『跑龍套的』。」
沉思片刻,別有用心地問道,「妖兒,我哪天要是變成了財主,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淡淡嗤笑,「我做夢都沒想過有這一天。」
感受到幾分輕蔑與不屑,想說什麼,終於還是忍住了……
卓芙蓉抓起口床頭櫃上的剩餅乾咬了兩口,唉聲歎氣地解釋道,「別誤會我的意思。我不是說你這輩子不可能發財,而是說沒想過要嫁給你。呵,或者想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因為錢?」
「現在錢對我已經不是問題了。歐陽堇還不是窮光蛋一個。我沒那個富貴命,好歹他是我的第一個,將來不會以為那點小遺憾而嫌棄我。」淡漠的眼神中透出濃濃的挫敗,「唉,只當是相見恨晚吧。如果你是我的頭一個,我說不定已經嫁給你了。」
「我之前好像說了,我不在乎那個!」被對方刺激的有點激動,忍不住唧唧歪歪的,「只有那些嫖一輩子沒遇上過的才在乎呢。哦,還有一夥半輩子守身如玉的老處男。事實上,我一直挺鄙視那種特別自戀的女孩子。跟男人說完一句話都要檢查一下是不是損害了那層膜,生怕別人佔便宜,生怕自己吃了虧,生怕自己的愛情和處N膜賣不出個好價錢。你當初是真愛那姓歐陽的,不然也不會隔了這麼多年還惦記著他。我覺得那不可恥!也可能我這顆腦袋不太正常,一般人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