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美眉的到來讓原本豬窩似的房間煥然一新。郎釋桓愜意地點燃飯後煙,靠在被子上打量著坐在對面床邊擺弄電腦的女人,「挖掘什麼呢?這電腦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我很好奇,『單身貴族』的電腦裡都藏著什麼貓膩。」懶得抬眼,隨口應了一句。
「哥是單身,但不是貴族,跟那熱愛攝影的陳老師沒法比。」摸著肚子,懶洋洋地笑望著對方。
「陳老師……呃,你好像很崇拜他。」八卦透頂,不厭其煩地逐一查看文件夾,細緻程度堪比殺毒軟件。
「哥這輩子就崇拜三個人,頭一個是大官人,第二個就是冠希哥。」
「還有一個呢?」
「非主流明星——每天早晨照鏡子的時候才能見到。」
「哈!終於讓我發現了——」卓芙蓉眉飛色舞,一驚一乍,扭轉電腦給了對方一個特寫的角度,「每個男人的電腦裡都有一方『惡土』,陳老師的牛X之處在於自己擔任男主角,而普通男人只能看著如饑似渴的美女YY一下。」
按熄了煙,一個傾身撲過大床,枕在讓人浮想聯翩的美腿上,「你不是想勾引我犯罪吧?實話:那些優兒的身材一流,長得也就一般般吧。之所以紅,那是因為你沒去東京。你要是往那兒一躺,片兒界哪有她們的地方?」
「哎,姓郎的,你這是誇我呢?」聽不出是誇她漂亮,還是罵她YD。
「我的意思是,你哪天要是需要男主角的話,我不介意犧牲。」
「去死!」惡狠狠推開大腿上的腦袋,提上高跟鞋風擺楊柳似地站起身,「走呀,免得你老人家獸性大發。」
郎某人隱約有些失望,好在還沒到禽獸不如的地步。懶洋洋地坐了起來,半真半假地問道,「不打算借我罪惡的身子發洩心裡的苦悶了?」
「算了吧!我一看見你就找不著感覺,擔心會笑場。」看了看表,心不在焉地擺弄著檯燈下的變形金剛,「你不是我中意的型,萌,姐喜歡深沉一點的男人。」
郎釋桓瞄了眼對方手中的玩具,嗤笑道,「每個女人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是『大黃蜂』,一會兒是人,一會兒是車。你無話可說,她嫌你無聊;你多說幾句,她又怪你話嘮。」
「真正的男人應該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應該保持沉默。」信手將高大挺拔的「大黃蜂」變成了汽車。
鬱悶,略顯惱火,「呵,天知道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哥又不是大廟牆根算卦的!」
「你要是有算卦的那兩把刷子,孩子都該會打醬油了。」專往受傷的地方捅,全然不計較他人的心理感受。
「那是因為哥對女人還存在著幻想,絕不為了結婚而結婚。為了繁衍後代而強迫自己跟一個女人綁在一起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大人物創造歷史,小人物延續種族。我不知道你這樣的男人除了繁衍後代還有什麼突出的用處?」
「繁衍後代是副作用,哥更享受創造的過程。」端詳著神色輕蔑的「紅袖添香」,義正言辭地澄清道,「別誤會,哥不是為了上床,哥是為了愛情。」
「愛情?」難以置信,這年頭還有超過十六歲的人相信這見鬼的玩意兒。
「找個床伴不是什麼難事,滿大街都是賣弄純情的女人。披著海藻一樣的頭髮,穿某品牌的帆布鞋,麻質的過膝裙子,細胳膊細腿,蒼白的臉龐,走進一家KFC要杯可樂,淡靜似水,看窗外的紅男綠女魚貫而過……哥不是沒有能力,只是覺得噁心。」
說不清被對方的哪句話觸動了敏感的神經,忽然覺得他跟自己印象裡的「草包公子哥」不太一樣。問話的語調隨之溫和了許多,「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生?」不厭其煩地折騰著手裡的「大黃蜂」,一會兒人,一會兒車,一會兒人,一會兒車……
久久注視著低垂的美睫,斟酌了許久才吐出幾個字,「美麗,並且純真。」
「咳——」一口氣沒上來,險些被吐沫嗆死,「大哥,你說話前用過大腦嗎?難怪您老人家都這把高壽了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做人不能太貪心了,這年頭,漂亮的純真不了,純真的漂亮不了,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我覺得你還不錯。」冷不防攥住對方的小手,「給自己一個瞭解哥的機會吧?」
趕忙抽回手,毫不掩飾地坦白道,「打住!借您老人家吉言:就憑我這違章的長相也純真不了。」誘惑無處不在,讓人無處可逃。
「哥對『純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初戀時,因為純所以真,哥在大學時代也曾遭遇過一段刻骨銘心的戀情。再愛時,因為真所以純,哥喜歡的就是你這份有口無心的率真。」凝視著美眸裡的疑慮,揚手環住她的肩膀,「很多事都介於『不說憋屈』,『說了矯情』之間,哥的意思……你懂的。」
未到難捨難分時,沒必要鄭重其事的確立戀愛關係,若是無緣擦肩,彼此之間還留有做朋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