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撩撥著頭髮,原本的黯然神色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妖嬈的女人特有的魅惑姿態,「以後不許叫我姐姐,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墨夜燦爛地笑了,炫目的陽光,也在他的笑容中,失了幾分顏色:「那就叫你蘇妹妹?」
「你要是這麼叫,我也不會介意。」蘇媚抬眸,流轉的眸光帶著無盡的妖媚。
望著墨夜燦爛無比的笑容,雲蝕天偏過頭。
每次見到他,他的笑容都是邪氣的,帶著幾分妖孽的氣息,而這種純粹的不帶雜質的,那種陽光燦爛的微笑,她還是第一次見,而且還是對著一個漂亮的女人而展露的。
不爽,莫名的不爽!
是誰對著女裝的她說,等她長大來著?
就算他說的都是調/戲她的話,那麼他喜歡的人,也應該是溫潤公子曹子洛才對,他不是把只會送給心上人的玉珮送給了子洛嗎?
「大哥,我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有蹊蹺,以你的能力,不應該出現這樣的失誤才是。」這時候,墨夜也沒過多的和蘇媚交流,而是全身心地投入了煉丹爐失控的事情。
「明明都是按照步驟來的。」鳴侗皺著眉頭,溫和的臉上帶著茫然:「而且,那麼強的力量,分明是想毀掉在場的所有人,可是我煉的丹藥,根本就沒這麼大的衝擊力和殺傷力!」
墨夜立刻做出了猜測:「那會不會有人刻意動了手腳?」
「可是,在此之前,沒什麼人碰過我的爐子。」鳴侗垂眸陷入了深思,片刻他抬眸:「我想起來了,昨天的時候,周若宣來過,不過她……」
一旁的蘇媚見墨夜和鳴侗討論今天事故的原因,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有些黯然神傷。她抿著唇,緩緩地轉身,一副落寞的樣子。
走了幾步,她捏著拳頭,眉毛壓下,所有的情緒都在此刻爆發。但很快地,她將這些負面情緒全部掩飾,隨即匆匆地離開。
望著蘇媚漸行漸遠的背影,雲蝕天總感覺這個女人很怪異,尤其是對墨夜的態度。她一眼就看出來她對墨夜有意,但是卻故作姿態,不敢明確地表白,但是又不想示弱,這樣的姿態,換來的,只會是傷痕纍纍。
「周若宣?」
「對。」鳴侗頷首。
墨夜沉吟了一會:「大哥,你先暫避兩天,要是二哥知道了,估計會藉著今天的事情來找你麻煩。」
「然後你留下來單獨和他周/旋,是嗎?」鳴侗搖頭:「這件事的起因是我,理應由我來面對。」
墨夜頓了頓:「大哥,我……」
「不要勸我,這不是一件小事,我不能這麼自私。」鳴侗拍了拍墨夜的肩膀:「清者自清,只有留下來,才能解決一切。」
鳴侗的態度很堅決,墨夜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略帶提醒地說:「那大哥你要小心點。」
「會的。」
鳴侗說著,長歎一口氣,然後轉身離去。
見鳴侗走後,雲蝕天好奇地問:「為什麼提到周若宣,你們的表情都怪怪的?」
「因為她是大哥的未婚妻。」墨夜若有所思地說:「是一個很膽小,很心細,很照顧大哥的溫柔女孩子。所以,就算爐子只有她一個人碰過,也不可能是她動的手腳。如果不是她的話,大哥又不知道誰碰過那爐子,找起兇手來,就麻煩多了。」
「那師父喜歡溫柔的女孩子嗎?」沒來由地,雲蝕天問了這麼一句話。
話問出口的時候,她又後悔了。
好端端的問這個幹什麼。
墨夜鄭重地想了想:「以前是這麼想。」
「以前?那就是現在改變了?」
墨夜又仔細地想了想:「她似乎不溫柔吧,有點……彆扭?還有點……驕傲?或者……有點冷淡?」
「三弟,是男人都喜歡溫柔的女孩子!」牧河忽然湊了過來,摟著她的肩膀:「難道你不是嗎?」
「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女子強一點,或者有自保的能力會給人省去很多麻煩。」
「哎,怎麼會呢?因為溫柔可人的女孩子,讓我們男人有保護的慾望啊!每次遇到困難的時候,小鳥依人的姑娘投進懷裡,你打退了敵人,她用崇拜而憧憬的目光看著你,那是很驕傲和自豪的一件事情!」牧河哈哈大笑。
「……」雲蝕天用探究性的目光看向墨夜。
墨夜點點頭:「正解。」
旁邊的雲飛也跟著點頭,表示完全贊同。
雲蝕天低下頭踢著石頭。
溫柔嗎?
以前她也曾為那個人而努力過。
可是那又怎樣,無論她怎麼做,也沒能走進他的心裡,反而她卻越來越迷失了自己,在愛情的監牢裡喪失了自我。
所以,在她此刻的心裡,溫柔就是懦弱的代名詞。
「好了,今天發生這種事情,為師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們先回去吧。」末了,墨夜吩咐。
三個人點頭,然後各自離開。
「蝕天。」想了許久,墨夜還是叫住了她。
雲蝕天回頭看著墨夜,眸光相對,視線交流,默默的溫情似乎跨過了萬水千山而來,她從他的眸光中似曾瞧到點點星光般的含情脈脈,可等她深看時,卻早已轉變,成了一抹溺寵。
「沒什麼。」墨夜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又追加一句:「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不要冒失地過來。」
可是,就算你身處險境,我也很想站在你身後,與你,共進退!
但,這些,她沒能說出口,也不願意說出口。
她知道,有些話一旦說出去,就注定了自己以後的路。
前一世,她愛上自己的師父,導致傷痕纍纍。
這一世,她不可以再犯同樣的錯誤,再愛上自己的師父,何況這一世的師父還是個斷袖。
她錯過一次,不想再錯第二次。
她也不允許自己再走錯一步路。
現在的她,變強的目的就是為了復仇,為了去另一個世界,將所有的羞辱都還回去。
雲蝕天低著頭,心裡漾起了異樣的感情,但很快的就被她壓制住了:「我只是擔心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