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從墨夜那震撼的目光中回過神來的雲蝕天訥訥道:「師父的意思是,你的那個叫牧河的師父已經……」隨即,她很快收回這個話題:「對不起師父,我不應該提起你不愉快的事情。」
她只是想確認墨夜和輕羽是不是同一個人,結果卻牽扯出墨夜心底的傷痛。
原來,每個強者後面,都有不為人知的傷痛,逼迫著自己變得更強,只有強大意念的人,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才能不惜任何手段往上爬。
「你的話也給了我一些線索,因為化風為劍確實只有我和師父會這招,如果輕羽也會的話,要麼他就是和我的師父認識,要麼,他真的與我有什麼內在的聯繫。總之,這個人對我沒有惡意,我能肯定。所以,我更加想見見他。」
「呃……我也只是和他有一面之緣,只是覺得你們很像罷了。」雲蝕天尷尬地笑了笑。
墨夜也沒過多地追問,只是說;「今天有煉丹大會,陪為師去看看吧。」話落,便徑直地往前走。
雲蝕天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又皺起,對於墨夜和輕羽,她越來越模糊了-
鳴室閣廣場。
艷陽高照,人流如潮。
幾天前因為雲蝕天、牧河、雲飛和高魎師徒那一戰被摧毀的高台,也在這幾天完成,而且檯子比之前的更漂亮更大氣。
上面擺著很多的爐子,每個爐子有兩人高,寬度約在兩米左右。
幾個穿著飄逸,看起來像是長老的高人站在各自的爐子前。其中有兩個爐子前卻空無一人,看樣子是主角還沒到場的樣子。
墨夜和雲蝕天慢悠悠地往前走,因為和高魎的一戰,雲蝕天也在鳴室閣格外的有名氣,而從十五歲就很少出沒的墨夜,也因為收徒而再次被鳴室閣的新人所熟悉,因此這兩個組合走在路上,引來了不少的目光。
因為對墨夜的仰慕和尊敬,大家自覺地讓開一條道,讓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最前面。
「嗨,師父,三弟,我們在這裡!」那邊的牧河見到了墨夜和雲蝕天高興地幾乎都跳了起來,趴在他頭上的花非花雙爪揪著他的頭髮,來穩定自己的身子,以免掉下去。
雲飛見墨夜來了,趕緊行禮:「早,師父。」
「早。」墨夜回以微笑,然後又說:「你們對煉丹也很感興趣?」
「師父,聽說鳴室閣的煉丹師很厲害,所以我和大師兄就來看看了。」牧河興奮地說。
「哦,那你們想學嗎?」墨夜的語氣帶著詢問。
牧河與雲飛對視一眼後,很保守地說:「不,我們有師父就夠了。」
「這話聽得真舒心。」墨夜擺出了很中聽的姿態。
話落的時候,人群忽然沸騰了起來,因為此刻,一個穿著妖嬈的女人扭著腰走到了其中一個爐子前。女人穿著半露酥/胸的長衫,只是長衫稍顯透明,讓她曼妙而凹凸有致的身材在不多的布料下若隱若現。
她的雙眼下揚,眼簾瞄著厚厚的粉紅色的眼線,看上去更加的嫵媚撩人,而且她舉手投足間,那種女人的韻味凸顯出來,讓下面的男人幾乎都看直了眼。
趴在牧河頭上的花非花雙眼放射出色/瞇瞇的精光,「主人,看,主人,大美女!」說著還跳了起來,就想往高台上竄。
牧河一把抓住了花非花的尾巴:「你這個沒節操的小狐狸,不要給我丟臉!」
花非花揮舞著爪子:「主人,放手,有美女啊!」
墨夜偏過頭,伸出一根手指,對著花非花一彈,它雙眼一瞪,眼冒圈圈,然後暈暈乎乎地左搖右晃。
「啊,師父,你對花非花做了什麼?」牧河眨了眨眼。
「它吵到我了,為師只是讓它睡上一覺。」
聽到這句話,牧河才鬆了一口氣,他還以為花非花小命不保了,原來是要睡覺:「哦,師父你點了它的昏睡穴,是不是?」
墨夜很淡定很淡定地說:「不,為師是將它敲暈的,不過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牧河滿頭黑線。
可憐的花非花!牧河為它默哀。
見花非花暈了,牧河只能用契約光輪將它送到了妖界-
高台上,女人撩撥著長髮,原本散落在胸前的長髮,因為被撩到後背,胸前的春光顯現出來,惹得下面的男人尖叫連連。
雲蝕天偏頭問:「師父,這個女人是誰啊?」
「你看上她了?」墨夜調笑著問。
雲蝕天沉聲道:「我隨便問問。」她又不是男人,就算這天下最美的女人走到她面前,她也不會有任何的想法。
「她叫蘇媚,是我們鳴室閣小有名氣的煉丹師。」墨夜沒有注意雲蝕天的表情:「不過……蘇媚老師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有著美麗的容貌,卻從來不顯擺,今天這是怎麼了?」
「女人嘛,總是善變的,也許以前對自己的美貌沒有任何的意識,現在突然覺得美貌就是招牌,於是拿出來顯擺也說不定。」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墨夜誇讚蘇媚,她就覺得心裡很不舒服,於是說出來的話,也帶著很濃烈的酸味和針對。
「你這話,說得你很瞭解女人似的。」墨夜側頭看著雲蝕天,唇角含著意味不明的笑。
雲蝕天很慌亂地辯解:「大家都這麼說的。」
「是嗎?」墨夜的語氣更加撩人了,不過他也沒繼續去逗雲蝕天,而是將目光投在了蘇媚的身上,他越看,越覺得蘇媚不對勁。
不期然地,那邊的蘇媚也望向了墨夜。
兩人隔著人群遙遙相望的時候,蘇媚甩給他一個秋波。
這個舉動被雲蝕天看到了,她快速地扭頭看向墨夜的臉,此刻的他雙眼盈滿了笑意,那種笑意非常的曖昧,像是接受了某種邀請似的。
就在雲蝕天疑惑的時候,人群又是一陣騷動。
「哎,那不是鳴室閣的大少爺嗎?」
「是他,真的是。」
「他也來煉丹?」
「不是說大少爺很低調,不喜歡湊熱鬧嗎?」
下面的人嘰嘰喳喳地討論開了。
只見穿著青色衣衫,相貌俊雅,氣質溫和淡然的鳴侗也在萬眾矚目中走向了高台,朝著最後一個爐子走去,站在了前面。
同一時刻,穿著華貴的鳴室閣閣主鳴啟從天而降,他站在了其中一個爐子上向在場的人宣佈:「各位新人,今天是鳴室閣一年一度的煉丹大會,站在這上面的,都是鳴室閣數一數二的煉丹師,你們在學習攻術的時候,如果喜歡煉丹的話,可以選定你們認為最優秀的老師,把學習煉丹術作為輔助學習。」說完的時候,鳴啟的身影一閃,很快地消失了。
雲蝕天看了天空一眼,覺得這個鳴室閣的閣主簡直就是一個打醬油的,每次出現說幾句話就消失,從來不多事。哪怕是上次鳴卿因為鳴室閣的守閣仙人沖天被她擊傷的事情,找墨夜的茬,也沒見他露面。
所以她對這個閣主,也有幾分好奇。
就在她做出猜測的時候,那邊的高台之上,各位老師已經開始了各自的煉丹。
「如果你們想要學習煉丹的話……」墨夜含笑著看向三個徒弟:「大哥是個不錯的人選。」一說到大哥,墨夜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還有幾分尊敬。
雲蝕天探究性地問:「聽師父的意思,他在煉丹方面很有造詣?」
「那是自然,你們耐心看著吧,驚喜在後面呢。」一提到鳴侗的煉丹造詣,墨夜的臉上帶著些許的興奮,就連眼裡的神采,也奪目了起來,就像一個小孩子對最仰慕的人露出的那種崇拜和憧憬。
和他相處這麼久,她從來都沒有看過他會露出這樣的眼神出來。
尊敬、興奮、崇拜、歡喜……
總之,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神采,都在他湛藍的眼眸裡折射出來。雲蝕天好奇地看向了鳴侗,那是怎樣的一個哥哥,才會讓墨夜這樣的人露出這樣真心的尊敬和喜愛?
台上,各位老師都已經進入了煉丹的狀態中,各個老師都在加緊做最後的突破,每個人的面色都很凝重,因為煉丹這種事情有時候不確定的因素很多,稍有不慎的話,丹藥沒練出來不說,毀爐傷人的事情也沒少發生。
而鳴侗卻看起來雲淡風輕不急不徐的樣子,只有長期煉丹而且很有自信的人才能做到這樣的淡然。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台上很多老師都已經突破,等待最終的成果,只有鳴侗的的爐子沒有任何的反應,原本淡然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絲錯愕。
他腳尖輕點,身體騰空飛躍,落在了爐子的頂端,爐子下面的火還在熊熊燃燒,而上面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倏然,爐子下面的火忽然變成了熊熊大火,爐子的表面也慢慢變紅,而站在上面的鳴侗對於爐面的變化卻沒有過多的注意。
「大哥,小心——」注意到這變化的墨夜下意識地驚呼,隨即他的週身湧出了大量的藍色的光氣,光氣在他週身繚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