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穿大門,過了走到後,便有一個家僕模樣的老者給他們分配房間。
因為還沒成為正式的鳴室閣學徒,所以他們被分配到很普通的房間,裡面只有基本的保障,類似被子和床,以及一張很破舊的桌子。
「今晚,你們三人將就著過一晚,不過你們也算幸運,今天是鳴室閣招學徒的最後一天,你們趕上了還通過了亡海大人的考核。」老者絮絮叨叨地說著:「明天中午你們去鳴室閣廣場。」
牧河嘻嘻地笑著:「謝謝你!哎,對了爺爺,能不能告訴我,鳴室閣今年招學徒最厲害的老師是誰?」
老者慈祥地笑著,語氣裡滿是對鳴室閣的尊敬和崇拜:「鳴室閣的老師每個都很強,他們的力量可能有區別,但各有千秋!選老師,還要根據你們的實際情況。」
「知道了,謝謝老爺爺。」牧河朝著他禮貌地鞠躬。
老者依舊是笑了笑,然後離開。
「小弟,」牧河又自來熟地摟著雲蝕天的肩膀:「晚上和大哥湊合不?」
雲蝕天的臉色陰沉又冰冷。
她伸出一根指頭彈開牧河的手,還煩躁地掃了一下肩膀上並沒有的灰塵,排斥和不屑的意味很明顯地表現出來。「我還有事,房間讓給你們。」話落,她徑直地出門。
在鳴室閣晃悠了一整天後,夜幕像是一張巨大的嘴將天邊的晚霞一點一點地吞噬。
星光皎月的夜,風如同呼吸般的柔軟黏濕。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一個種滿杏樹的院子裡,此時杏花開得正旺,帶著香氣的花瓣像是花雨一般地洋洋灑灑。
瓊宇閣樓裡,一個穿著紫色華袍的男子斜靠在雕刻著鏤空花紋的欄杆上,正吹著笛子,悠揚的聲音像是蜻蜓點水,在她的心湖點出了一層漣漪。
男子側對著她,加上杏樹枝椏的遮擋,她只能從縫隙中看到他的衣服,還有腰間繫著的紅色宮羽流蘇。從他的裝扮上來看,很像輕羽。
這時,男子的手一頓,似乎覺察到了什麼,雲蝕天也下意識地轉身。忽地,一根紅線飛來纏在她的手腕上,雲蝕天一驚,本能地伸手去解。
「誰?」男子一轉眸,身影飛速地一閃,躍到了杏樹中央,然而周圍卻什麼人也沒有。
男子低頭,發現有小小的鞋印,還有腳掌踩在杏花花瓣的痕跡。
一低頭,男子的眸光落在他腰間掛著的宮羽流蘇上,剛才它的一條紅線忽然就飛了出去似乎是纏住了什麼似的,但他迅速趕來的時候,卻什麼也見不到。
難道對方在意識到他會來的時候,立刻撤離了?
可是……
男子伸手摸了一把流蘇,眉頭皺起,怎麼用來裝飾的宮羽好端端的會突然變長飛出去?
院子的某個角落,靠在牆壁上的雲蝕天舒了一口氣。
還好,她及時躲開了,否則被看見了,指不定會惹上什麼麻煩!
只是……
她抬手看著自己的手腕,為什麼男子腰間的宮羽流蘇會突然纏住她的手腕?在暗示什麼嗎?還是流蘇不過是障眼法,其實它是能探知一定範圍的武器?
來不及細想,雲蝕天迅速離開,消瘦身體與夜色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