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你還是沒有完整的人生!」風艷蒸乾了臉上的淚珠,也收起了笑容,一臉嚴肅、一絲哀傷、一些淡漠的看著葉清風的臉。
「前輩……您這是……?」軒蕭看著葉嵐不高興,而且他也心有疑問,便開口問道。
風艷掃視了屋內的一群人後,沒有回答軒蕭的問題,而是嘲諷般的看著歌孤和迪克問道:「你們不是自稱有與我一戰的實力嗎?小輩,你我乃神獸一族,我既然與你們父親一個輩分等級,難道,你們天資卓越,資質再深,就狂妄的想超越本尊嗎?」
迪克靜靜的看著風艷,雖然心裡驚駭風艷的實力,可是眼裡透出的炙熱,是對更加實力的渴望與期待。
風艷對這種眼神祇是淡淡的一笑,並未多說什麼。
爾後,風艷看了一眼軒蕭,也掠過葉嵐的臉上,最後落在自己女兒風凝的臉上,柔聲問道:「現在,你還是決定和這小子一起嗎?我之前之所以讓你跟著他來,並不是出於真心,而是讓你看看他見到之前的小情人之後,會如何?現在,你滿意了嗎?」
軒蕭聞言,一陣皺眉,但是出於輩分和禮貌,還是沒有說話,慢慢的低下了頭去。
風凝吃驚的看著自己的母親,一臉不可置信的說道:「娘!你怎麼可以這樣?我是你的女兒,你竟然設計我?」
「這並非設計,而是讓你看清他的真面目,讓你死心而已。」風艷一臉的不悅。
軒蕭聽到這裡,踏步上前,錚錚有聲的問道:「前輩,我是何面目?」
風艷冷冷的看著軒蕭,「這還用我說麼?你覺得,你是怎麼樣的人?」
葉嵐還未傷心葉清風的死,現在竟然聽了一段外人在自己爺爺屍骨未寒的面前,爭論一些可笑的爭風吃醋!!她即使再好的心性脾氣,此刻也是一肚子的怒火!
然而,與世無爭、沒有吵架經驗的她,卻不知道該如何發火,只是腹內急火攻心,一口熱血激流而上,衝向喉嚨。
「噗……」
一口鮮血噴出,葉嵐帶著憤怒的眼神看著眾人,聲音冰冷道:「你們出去吧,不要在這裡吵鬧了我爺爺的清靜。」
她,似乎永遠這麼的清新脫俗、如此的無知世事。就連趕人走,都感覺如此的無力。
眾人一陣汗顏,的確!無論孰是孰非,無論怎麼樣的情感糾葛,可是死者為大,這最起碼的傳統禮節,怎麼被他們演繹的如此低下?
倒是風艷,一臉的無所謂,這樣的表情倒是和她的身份有過分的出入。
「小丫頭,你先不要著急。你剛剛不是疑問我為何發笑嗎?既然葉清風已死,那麼我現在告訴你們也無妨。我想,他是沒有勇氣和膽量,更加沒有顏面說出那段讓他羞愧的往事的!」風艷帶著譏諷的笑意,看著葉清風,對著葉嵐,也對著其他人說道。
眾人一陣屏息,甚至連葉嵐也緊張的看著風艷,她不知道自己的爺爺,生前做過些什麼。
「一百多年前……」風艷開始說道,眼神也游離起來,似乎思緒回到了過去,「那時候,仙幻大陸上,有著無數的強者!而珍奇異獸,得道之人也是數之不盡。我們鳳凰一族,更是此中的佼佼者!一百多年前,我剛剛學成出道,也遇到了我一生所繫之人,也就是凝兒的父親。」
說到這裡,風凝驚呼一聲,「爹?娘,你從來沒有對我說起過爹……」
風艷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你爹不是鳳凰一族,雖然比不上鳳凰一族的高貴血脈,但是也是飛禽一族的王者——九色鵬鵠!那時候,你爹和葉清風,是很好的朋友,也因為你爹的關係,我也認識了葉清風!葉清風為人自閉,不喜江湖之事,只在這葉清谷裡虛度人生。說他清高?那是他自己自詡,我看他,是個十足的懦弱膽小之人才是。我雖然為鳳凰一族,可是由於年紀的關係,實力還是很弱。可是葉清風的實力卻是極高。而且佔有靈樹的補充,實力每日劇增。儘管如此……」
「你爹為人心高氣傲,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人。仇家,就不用多說了!可是,他們不是你爹的對手,更何況你爹身邊還有我?他們忌憚我的鳳凰之火,更懼怕你爹的恐怖實力。所以,一直沒有人敢進行報仇。然而,世事不盡如意,他們許多仇家聯合,還是將你爹……」
「因為那個時候,我已經懷了你,行動不便不說,實力也是大打折扣。他們正是吃準了這一點,才敢實施動作。我和你爹從仙幻大陸之北,一直逃到了這裡,已經來到了葉清風的地盤上!當時,我已經累得不行,你爹也身負重傷。可是葉清風……明明感覺到了我們的危險,但是為了他的生命,為了他的人生信條,什麼不與世人爭鬥,竟然無動於衷,眼看著你爹被……當時,那所有的仇家,也只是剩下了一兩個而已,葉清風甚至只需要動動手指頭,就可以救下你爹的!然而……你爹為了保護我,也保護腹中的你,拼勁全力,與敵人同歸於盡,為我爭取了時間,逃的一命……」
「你爹,和敵人就死在了蛟龍盧夫斯曾經待過的那個湖裡!那顆魔晶核,你之所以感覺熟悉,就是因為它是你爹的魔晶核!而那桿血屠槍,也正是你爹生前使用的兵器!」
軒蕭一愣愣的聽著這些,似乎在努力的消化著這些東西。
「可笑葉清風,一輩子妄圖完整,卻沒想到……竟然敗在了迷霧山的手上!而目的卻只是一棵靈樹而已?哈哈……這怎麼能不令我發笑?」風艷笑出了淚,可是臉上卻沒有一點的開心之色,反而是更加濃重的哀傷之意,「可是……可是……」
誰都想知道風艷在可是些什麼,可是看著風艷那落寞近乎瘋狂的樣子,都無人說話。
或許,當年的冷漠不出手,這一百多年的時間,風艷早已放下了吧?畢竟,仇人是自己的!人家尋仇而已!再說最後也是拼的一人和對方數人同歸於盡的!風艷之所以不能介懷,是源於那份柔軟的情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