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我醫生給我做了檢查,說我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當我聽見這個消息的時候我既感覺不到為人母的欣喜,也感覺不到未婚生子的恐慌,我沒有一點感覺,反而關注著他的表情。很明顯,他沒有顯露出一點喜悅,我很傷心,我的傷心完全是因為他的情緒。我問他是不是不想要我們的孩子,如果覺得現在要孩子還太早或者不合時宜我也可以不要。」
「那個時候的我真的把他當作了我的全部,什麼都聽他的,只要他說不要我真的會傻到去把孩子打掉。我真是太傻了,那可是一條人命啊,是一個無辜的生命。」
「那他說不要了嗎,他要你打掉了嗎?」司徒佳問道。
「他當時沒有回答,只是叫我安心修養,然後就出去了,開門的時候我看見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門外有他的家人在等他,他們在外面說了很久,然後他又進來了,我像是在等待判決一樣,我的生死已經不在自己的手裡了,要完全聽命於別人,還是一家視我如草芥的人。他在我面在一臉唯唯諾諾的表情,彷彿整個人都是一個傀儡,我覺得他很可憐,已經不是曾經屬於我的那個他了,我看不起他,甚至有些嫌棄他。因為他不再是個有獨立的思想,鮮活的人了,倒像是具只會傳話的行屍走肉。這時我反而倒慶幸自己沒有死,沒有為了這樣一個人丟棄了自己的寶貴生命。他對我淡漠、冰冷,生怕別人誤會了我們的關係,我也不再熱情逢迎。最終有一天,我和他進行了一次認真慎重的談話。我問他要如何對待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他吞吞吐吐的一點都不痛快,支吾了半天才把他家裡人的意思說了出來。那一家人在乎的是我肚子裡的孩子,至於我,不過是個生孩子的機器罷了,孩子出生那天就是我要永遠離開他的那天。這樣的答案我早已想過了,我對他很失望,對我們相處七年之久的感情很失望。七年的光陰變得一點份量都沒有了,輕賤的像一粒塵埃。我還是在自欺欺人的期待他的想法,可他告訴我,他沒辦法,家人的想法就是他的決定。當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我很意外自己為什麼沒有因此而流下一滴眼淚,我都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難過了,心灰意冷可能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