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需要錢嗎?」
「是,我很需要錢,如果我有錢我媽就不會給人家當傭人,我們也不會寄人籬下,有的人生來就可以衣食無憂,高床軟枕,不用自己出去拚命。可我就沒這樣的命,我生下來就沒見過我爸,我的記憶永遠都缺失了父親的那一部分,我長在雇我媽媽的別人家裡,看著和我一樣的孩子可以過的那麼幸福,有爸媽的疼愛,有花不完的錢,過的是富人的生活,從小被包圍在羨慕的環境裡長大。」婷婷異常平淡的講著這些話。
「你的父母叫什麼?」司徒佳想起了早上在醫院看到的那份檔案。
「為什麼問這個?」
「我在你出生的那個醫院上班,早上我意外地看見了你的出生報告。」
「我不知道我爸爸叫什麼,我媽從來沒對我說過,她從來不說我爸爸的事。我媽叫張蘭。」
「可你的出生報告上面寫的不是張蘭,你爸媽那一欄寫的是夏逸之和汪婉華。」
「你說什麼?!」婷婷難以置信的問他,緊緊攥住他的手。
「我不知道夏逸之是誰,但汪婉華我認識。」司徒佳看出婷婷很期待自己可以繼續說下去,把他知道的全都告訴她。「你還記得在上海,你在我住的酒店看見的那個男孩的照片嗎,他是我最好的哥們,我們一起在美國長大的,他的媽媽就叫汪婉華。據我所知,她的媽媽是從北京來的。也許……」還沒等他說完,婷婷已經臉色慘白,毫無血色了。
「夏逸之,夏逸之……」她始終念著這個名字,司徒佳很好奇問她這人到底是誰。
「他就是雇我媽媽的人,原來我一直生活在我爸爸身邊,可他從來沒認過我。」婷婷已經淚流滿面了。
司徒佳坐在對面,也手足無措起來,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婷婷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婷婷已經不能思考了,有太多的為什麼縈繞在她的腦子裡,一個接一個的撞擊著她,把她重重的打倒在地。她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萬丈深淵,周圍永遠是不見天日的漆黑,恐懼都變得習以為常了,在這深淵裡她不是從來都是一個人默默等待嗎,等待頭等上的一絲光亮,可不知道在自己等了多久的時候,有人把洞口掩蓋住了,她被永遠的埋藏在這裡了。她覺得一陣陣的發冷,手腳冰涼的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