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所有的心血,還有那些花草,都是她精心栽培的。是他們陪她度過了那些難熬的日子。
「哎呀,姐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歐陽晴秋的聲音在她的身後幸災樂禍的響起,「那個玻璃房子裡的顏料合著那些奇怪的花花草草,總混合出一種奇怪的臭味,所以,我就請人拆掉了。」
果然是她幹的!
半夏心痛不已,雙手緊緊地用力抓在地上,指甲裡陷入一些硬物,有些刺疼。
「妹妹可是很體貼姐姐的,姐姐你別誇我喲。樓上的書房我已經讓曼姐去打掃過來,以後姐姐就可以去那兒作畫了,嘻嘻,我幹得不錯吧?」歐陽晴秋站在後庭的門口,得意忘形的扭捏腰身,笑著說。
「幹得真不錯哦,妹。」半夏咬緊牙根,狠狠的壓抑了悲傷,用袖子擦掉臉上的淚水,卻弄了一臉污黑,很是狼狽和難看。
但是她想起了夜洺瀚的話——只有愚蠢的女人才會用眼淚來換取別的人同情。
如果自己的悲傷被自己的眼淚出賣,就真的無地自容了,所以,要笑,像夜洺瀚一樣的笑,笑得別人心裡發毛才好。
她慢慢站起身,轉身朝歐陽晴秋綻放一抹漂亮的微笑,「呵,你倒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正要搬家呢。」
「搬家?你要搬哪兒去?」半夏的反應,果真讓歐陽晴秋很緊張。她本等著看她如何的悲傷痛苦。
「秘密。」半夏故作神秘的望著妹妹,「我和某個人的秘密。」
歐陽晴秋立刻想到今天早晨夜洺瀚開車帶半夏離開,她就是為這件事情惱怒,所以一氣之下毀掉了半夏的畫室。
現在聽半夏這樣說,她更是確定,半夏和夜洺瀚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歐陽晴秋惱羞成怒,快步朝半夏走去,「我的好姐姐,你可真是不知廉恥啊!趁著青遠哥和爸爸出差,你就學著外面那些狐狸精勾引別人的男人嗎?」
半夏冷哼一聲,眼神輕蔑的看著她,「勾引別人男人的本事,我想只有你媽才會吧!」
「你!」歐陽晴秋氣結,揚起手作勢就要打半夏,半夏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並用力狠狠的將她甩開,「平日裡我讓著你們母女倆,不過是因為爸爸年歲高了,不想讓他煩惱,但是你不要以為我真是那麼好欺負的!」
歐陽晴秋沒有站穩,腳下趔趄了一步,踩到了破碎的花盆,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香奈兒的新款裙子就這樣被泥土弄髒了,她抬頭憤憤地看著半夏,「從你媽死去的那一天!這個家就不再有你的低位!我還叫你一聲姐姐是看得起你,歐陽半夏,你別不識好歹!現在我媽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媽早已經躺在地底下了!如果你很想她,那就早點去找她!」
惡毒的詛咒從歐陽晴秋的嘴裡連連吐出。
半夏控制住最後的理智,身體氣得瑟瑟發抖。
她在歐陽晴秋的面前蹲下,嘴角勾起冷漠的微笑,「遲早有一天,你會知道,你如今所有的東西都不是真實的 ,包括你的未婚夫……」
歐陽晴秋臉色大變,「你說什麼?你給我說清楚!」
半夏不再理會她,起身快速離去,將歐陽晴秋的聲音遠遠地摔在腦後。
回到臥房裡,半夏整個就癱軟下來,早沒了剛才的氣勢。想到破碎的畫室,就心痛不已。
她揉了揉頭,眼裡始終有朦朧的霧水,怎麼都揮之不起。她狠狠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氣,這不是傷心的時候,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去解決。
夜洺瀚真以為她是那麼好欺負的嗎?她為了父親的命運,也為了自己的婚姻自由,她必須地馬上想到解決的辦法。
她一個人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突然眼神一亮,嘴角浮現出一抹狡黠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