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正專心致志地炒著菜,她動作非常老練,撥菜、翻炒、加料、再翻炒,彷彿餐館中的大廚一般。可是,逸鋒心中有個疑問,這麼小的女孩,怎麼能如此熟練地用那口純鋼炒鍋來翻炒裡面菜呢?逸鋒以前在周伊娜家裡也曾試過那種炒鍋,那種鍋可是非常有份量的。
濃濃的菜香從鍋裡飄散出來,小女孩息了火,用袖套抹去額頭上的汗水,麻利地洗好一個菜盤子,將菜倒進裡面,然後嘗試了一下味道。當她抬起頭時,被突然出現的逸鋒,下了一大跳,驚慌中碰到了剛放好了菜盤。眼看菜盤從櫥櫃上滑落就要掉到地上,小女孩撲救不急,「不······」驚恐地摀住了自己的嘴,她並不想讓外面的人聽到她的聲音。
逸鋒順速用《燕子輕功》在半空中將盤子接著住,然後放回了原處,「對不起,嚇到了你!」他微笑著對小女孩道。
小女孩搖搖頭,「沒關係,是我自己不小心!」然後打燃灶火,準備繼續炒下一個菜,並沒有想與逸鋒多說什麼的意思。
「這小女孩真內心,就想當初的我,她剛才自己還試過菜,應該不會在菜裡下藥,可為什麼陳教練會讓這麼小的小女孩在這裡炒菜呢,她和陳教練到底什麼關係?」逸鋒心想了想,然後準備離開。
「小哥哥!」
當逸鋒轉身的時候,小女孩突然對他喊道,但聲音中有些怯意。
「怎麼了小妹妹?」逸鋒回過身來,微微地一笑。
小女孩本想對他說點什麼,但是看見他的笑容之後,突然改變了主意,「沒······沒什麼。」她緊張地揪著自己的衣領。然後低著頭繼續燒菜。
「真是個奇怪的女孩。」逸鋒轉身走出了廚房。
小女孩卻偷偷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這個小哥哥應該不是壞人吧?」
逸鋒回到客廳裡,見京超他們那一桌吵得厲害,以為出了什麼事,結果走過去一看,原來京超正在和他的上家正在對悶,現在已經把價錢提升到了三千一次,其他人雖然都棄了牌,卻買起了外圍,「我五百壓那兩個小伙子贏。」「我也是三百壓他們。」「你們這看好那兩個小孩,那我偏偏就壓席哥,一百!」「哈哈一百塊,你誠心送人的吧,我壓席哥一千!」
席哥就是正和京超他們對悶的上家。
「你以為三千我就會怕了嗎,比壓錢我可不會怕你,五千!」京超居然又把籌碼提升了上去,表現出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他財大氣粗自然不會在意這幾千塊,可是梁帥卻心慌了,輕聲在他耳邊說:「超哥,算上前面走的錢,現在已經出去了萬吧塊,要是在這麼走下去,十幾二十萬都收不了場,我們身上可沒這麼多錢啊!」
京超玩的正起興,聽到梁帥的這番「冷水」有點來氣,「剛才我們不是已經贏了幾萬塊嗎,現在這點錢算什麼,要你不想壓下去可以把自己的那份拿走,我一個人跟!」
梁帥雖然很在乎錢,不過跟在乎的是兄弟情誼,既然京超如此堅決,他也只好捨錢賠大哥,咬了咬牙笑道:「超哥你這是什麼話,剛才贏得的錢可都是你超個拼出來的,有福能同享,有難兄弟也要同當,更何況這一局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繼續拼吧,我相信你!」
梁帥的話使京超有所觸動,他回復了一點理智,笑著拍了拍梁帥的肩膀,說:「再跟兩把,要是他在不開,我就開了,哥也知道兄弟你贏點錢不容易,今天難得來玩幾把,不能讓你空手回去!」
那個叫席哥的傢伙,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陰險的喜悅,又把籌碼提高了一倍,「一萬!」
這個數字重重地把梁帥震撼了一下,「這老哥不像是衝動型的人啊,他不會是知道自己是什麼牌了吧?但他的手一直沒動過牌,怎麼可能會知道呢?要不我先勸勸超哥看看我們的牌吧!」但是轉念一想,「如果現在我們看牌,牌很好無所謂,可是牌不大不小就會很糾結,要麼丟牌,很可惜,要麼走兩萬跟,卻又在冒險。算了,還是讓超哥來決定!」
京超面對兩萬塊的籌碼自然不會有任何動搖,想都沒想便很瀟灑地丟出一疊紅票子,道:「一萬而已,我跟!」
此刻雙方的對決已經進入白惡化,牌桌上其他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瞪大了眼睛,期待著席哥發話。然而席哥卻依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從皮包裡掏出兩捆錢丟在桌上,「一萬你不當會事,那這把我就把籌碼加到兩萬,看你還敢不敢跟!」
「兩萬就想嚇住我,別做夢了!」京超也點出兩萬塊,往推道,「我造跟不誤!」然後轉頭輕聲對梁帥說,「就跟這吧了,下把我一定開他的牌。」
「好!」梁帥點點頭說,「下把你就放心的開吧,我相信你的運氣!」
席哥暗暗一笑,又從包裡套出五疊錢,正準備往桌上扔,陳教練卻急沖沖地攔住了他,然後對他附耳說了一陣悄悄話。他聽完這些話後,臉上顯得很是難看,立即把錢收回了包裡,拿起牌看了看,歎了口氣道,「MD,什麼JB牌,這麼爛!」接著把牌丟道了桌上,「算我TMD倒霉,這局我認輸,錢你們都拿去吧,這幾萬塊就算我送給你們的見面禮!」
京超和梁帥見他認輸,都興奮得連牌都沒看,便使勁地收桌子上的錢,「不錯,不錯,這一把居然一下子贏了兩三萬塊,超哥多虧了你的堅持啊!」梁帥樂呵呵地,一邊收著票子,一邊拍京超的馬屁。
剛才那一幕,逸鋒從頭到尾都看到了,就連席哥暗笑的神色都沒能逃出他的眼睛,可使逸鋒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為什麼席哥會在勝券在握的時候,聽到陳教練的悄悄話便馬上改變了主意,丟下牌,放棄他了那好幾萬塊呢。
這時候消失了很久的釋曉龍突然走道逸鋒身邊,「你這個小光頭剛才跑哪裡去了?」逸鋒摸了摸他那亮光光的腦袋問。
「當然是和你一樣,考察現場去了!」釋曉龍小聲地回答。
「哦,那你有什麼發現沒?」逸鋒非常急迫地問,因為他一直覺得,這裡有問題,不只是陳教練組織的一個聚會這麼簡單。
釋曉龍笑了笑,說:「小問的發現有,不過我可有個非常重大的發現!」
逸鋒更加急迫地追問:「什麼發現?」
釋曉龍,看了看四周,見沒什麼人主意他們,便非常小聲地對逸鋒說:「原來這裡是租來的,這裡的人可能是一個騙子團伙,二陳教練就是他們的頭目。」
逸鋒早已有所預料,並未太吃驚,繼續問:「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釋曉龍指了指邊上的樓梯回答說:「我在上面聽見的,樓上那些傢伙都在房間裡搓麻將,他們以為一邊搓著麻將,門還是關著的,每人你能夠聽得見他們說話。居然討論起以前他們騙人的豐功偉績。
雖然我的輕功還不怎麼成氣候,但也不至於在這麼吵的環境下被他們發現,所以在他們門外聽了一段時間。後來我聽到有人上樓,怕被他們發現,就躲到了樓頂的小閣樓裡。沒想到那個上樓的人竟然是陳教練。
他在樓頂上用望遠鏡看了看四周,估計是看到了什麼,便急匆匆地跑下樓。我也就跟在他後面下來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那個叫席哥的傢伙在聽了陳教練的悄悄話之後,居然把,投了好幾萬進去牌,如此果斷地丟了,看來他們已經知道我是有備而來的。此地不宜久留,趕緊讓超哥和梁帥收手,離開這裡。」逸鋒緊張道。
「鋒哥,我們用不著怕他們吧,我們屋外可安排了上百個兄弟,他們這種人根本不會武功,更本就沒有一挑三以上的實力。
逸鋒指了指陳教練的腰,說:「你認真仔細地看看,那是什麼!」
釋曉龍超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陳教練的腰上除了有點肥肉並沒有其他特殊的狀況,但在陳教練轉身的時候,他依稀看見一個黑的東西,「莫非是手槍?不過,如果真是這東西的話,那麼陳教練一定不是泛泛之輩,因為在Z國中除公安機關是人員可以配槍,可另外就沒有什麼人有權買槍了。
逸鋒心想,「如果他們真是一群騙子團伙,那他們的目的就肯定是騙錢,今天他們知道了我們精心安排的伏兵,自然是不會對我們下手的,肯定會做好準備,騙我們下次再來。」然後走道京超身旁道:「超哥別玩了,贏了這麼多錢可以見好就收了!」
京超此刻的興奮已經過頭,看了看梁帥,表示讓他決定,梁帥當然不再想繼續玩牌玩下去,逸鋒這句「見好就收」正中梁帥的心意,「超哥行了吧,外面天都快黑了,我們也該撤了!」他指了指窗外道。
京超見所有兄弟都在等他,不好意思再貪賭,他還不知道這其實是一場騙局,竟然給牌桌上的人每人打賞了一百快,然後去與陳教練告別。
陳教練見他們這次有所防備,不但沒能撈到他們好處,返而倒貼了好幾萬,心中極為不爽,不過騙子的心態要不普通人好很多,而且他也並不知道逸鋒已經知道了他們是群騙子,還盤算著放長線掉大魚,把他們送到門口,笑呵呵地說:「如果在路邊等不到車就回來找我,我開車送你們回去,明天是星期天,記得一定要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