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蜻蜓,今晚是海南國際的董事長楊文先生邀請我們赴宴,他是你莫伯伯的好朋友,在全國的威望很高,這一次,他是指明一定要你參加的。」
「我知道了,阿姨。」洛南順從地點頭,鍾琦紅的意思很明確,就是要她扮演好莫家准媳婦的角色。
「好孩子。」鍾琦紅疼愛地摸著洛南的手,慈愛道:「你看,我們這樣,多像一家子啊。阿姨是打心眼裡喜歡你,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
「阿姨,我懂。」洛南勉強笑了笑:「你們,都是我的親人。」
「那就好,我們走吧。」鍾琦紅挽起洛南的臂彎。
來到酒店的時候,洛南才知道,這個所謂的楊文董事長,邀請的並不只有莫氏一家子,許多上流的大家族,都有來參加。
華燈初上時,宴會上微熱氣氛裡帶著酒香、女人香。
出席的人各種各樣,攜帶著女伴,各自擎著紅酒,在人群中從容地穿梭。
雖然不喜歡這樣的氣氛,但是卻不能不來。因為今天,是她以莫皓東未婚妻的身份第一次出席這種酒會。將自己吊在莫皓東的手臂上,並不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奪目絢爛的彩色燈光讓她睜不開眼,卻還要強顏歡笑地面對一些根本不認識的人。
「要不,你和媽媽去那邊坐一會吧,不要太累了。」莫皓東很體貼地說道。
「好。」她確實累了。
莫戰庭帶著莫皓東和那些生意場上的朋友交談了起來,而鍾琦紅則挽著洛南,與幾位名媛中侃侃而談。
蘇家和莫家的事情,多多少少在外面引起風言風語,而這次莫家公然帶她出席這樣的宴會,無疑是以行動證實了,蘇家和莫家的聯姻,是不會改變的。
場面上,少不了說一些虛無的客套話,礙著莫家的實力,大家對洛南也不敢小覷,只是無意間,洛南卻聽見有個女士低聲說道:「她不是洛北的妹妹嗎?剛才我還見洛北和楊董聊天的。」
洛南心底猛然一驚,洛北居然也在!
意識渙散之際,鍾琦紅已經帶著她來到了餐桌旁,鍾琦紅關切地給她盛了一小碗鮑汁燕窩:「小蜻蜓,這個燕窩不錯,你嘗嘗?」
洛南盛情難卻,結果羹碟,誰知剛端到唇邊,那股香香的味道,頓時變得格外讓人厭惡。
她胃裡一陣翻騰,放下羹碟,捂著嘴乾嘔起來。
「小蜻蜓,怎麼了?」鍾綺紅替她拍背,她卻沒有感覺到一點好轉,而噁心的感覺越來越嚴重。
她的眼淚都流了出來,指著那份燕窩:「阿姨,把它端走。」
服務生以為菜的口味不好,慌手慌腳地過來把菜端開,然後又上了新菜式,洛南一看到那些美味,居然又接著乾嘔起來。
「小蜻蜓.你…… 」鍾綺紅欲言又止,聲音裡已經有明顯的顫音,週身名媛們的表情也都微妙起來。
洛南只覺得覺得非常難過,好像心都要被嘔出來了,抬起蒼白的臉卻看到大家盯著她看的憂慮而奇怪的目光。
彷彿無數的針芒一下子刺在了她的身上,從鍾綺紅眼底的狐疑,她知道,孩子的事情,瞞不住了。
「阿姨,我……」
「是不是胃炎又犯了?」鍾綺紅竟然瞬間轉換成關切的眼神,用紙巾為她輕輕擦拭著唇角,頭也不抬:「我帶你去一邊休息一下吧,喝點熱水就好。」
然後,她抬起頭,看著洛南微笑,用溫婉大方的姿態,挽著她的手臂離開。
二樓有個挺大的方形陽台。陽台寬敞,因為建在山頂上的原故,這裡的視覺出奇的好。遠處城市的燈火感覺越來越明亮,身後的嘈雜反而越來越遙遠。
確定沒有人後,鍾綺紅保持的淡定終於放了下來,灼灼地看著洛南,焦慮地問道:「小蜻蜓,你老實告訴阿姨,你是不是懷孕了?」
洛南心裡一痛,垂下眼簾,點點頭。
鍾綺紅內心的擔慮終於崩潰了,她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孩子,孩子是……」
那兩個字的名字還沒說出口,清清楚楚的男聲從餐廳門口傳來:「孩子是我的。」
洛南和鍾綺紅,紛紛愣住了,莫皓東已經走到洛南的面前,輕挽著她,溫和淡然地笑著對鍾綺紅說:「媽媽,孩子是我的,請原諒我和小蜻蜓一直沒有和你們說。」
洛南完全沒有想到莫皓東會這麼說,她不解地看著他:「東子哥哥……」
「沒什麼好害臊的。」莫皓東輕輕地打斷她的話:「我必須為那一次的衝動負責,可是,你年紀還小,我不想你這麼快就承擔生育的痛苦。」說完,他又淡然地看向鍾綺紅:「媽媽,這也是我們為什麼想要推遲婚禮的原因,因為我們還沒有決定要不要這個孩子。所以,媽媽還是為我們保密,不要把這個消息公佈出去,好不好?」
鍾綺紅明顯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她有些茫然地看著莫皓東,這孩子臉上一副雲淡風輕的笑意,看不出有什麼端倪,可是洛南呢?她漲紅著臉,根本不敢抬頭。
難道是真的?
「媽媽,難道你還不相信我說的話嗎?」莫皓東隨即說道,然後微笑著說:「我知道你一定是很想抱孫子了,可是,我們還沒有這個打算。你放心,我們不會讓你等很久的。」
鍾綺紅的眼神從狐疑到不確定,從不確定到有些無奈,她笑了笑:「好吧,我答應你,孩子的事情,我不會公開的……」
「謝謝你,媽媽。」莫皓東的眼中,閃過一絲安然,握著洛南的手,也由緊張,變為放鬆。
「那你陪小蜻蜓吧,我下去和她們聊聊。」鍾綺紅笑著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