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有傷到脊椎神經,等背部的傷口結疤了就可以出院了。」蘇林中看見一隻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莫向晚,走過去說道:「向晚,你不進來看看你哥哥嗎?」
莫向晚無力地搖了搖頭:「他沒事就好。」
「我發現你剛才一直看著洛北。」蘇林中擔憂地說道:「我真弄不懂,為什麼你們都會看上那小子。」
「伯父,我沒有。」莫向晚心口一酸。
「還說沒有,伯父是過來人。還好,那個小子沒把你怎麼樣。看來,你們原來就很熟吧。」
莫向晚點了點頭:「叔叔,您不記得了,其實薔薇訂婚的那天,洛北也來了。」
「哦!?你邀請的!?」
「嗯!」莫向晚點頭,然後黯然地看了眼病房裡親密的那對身影,說道:「伯父,我先回去了,萬一薔薇問起來,我也好先隱瞞一下。」
蘇林中伸手拍了拍向晚的肩膀:「去把,這裡有我。」
「嗯。」
莫向晚走出醫院,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夜間的涼風吸入肺中,竟然疼得厲害,疼得讓她無法抑制地掉出淚來。
曾經僅存的一點點希望被生生地剝離了,她徹底沒戲了,徹底絕望了。
這樣的夜裡,她是如此孤寂,她是如此悲哀,她黯然地擦了擦淚,很想找個地方去發洩發洩。
拿出手機,她撥通了自己助理小艾的電話。
……
酒味,煙味,震耳欲聾的音樂,令人眩暈的霓虹燈構成了「High」迪吧的熱鬧紛雜的場景。
「向晚,別再喝了,你會醉的!」助理小艾拉住莫向晚的手急切地要阻止她。
莫向晚甩開她的手不理她,端著一杯紅酒仰頭一口幹掉,桌上的兩瓶紅酒已經見底了。小艾叫苦不迭,她可是名人,萬一被狗仔隊拍到她這種頹靡的照片,對她的形象會有很大的影響。
她拉著莫向晚的胳膊苦口婆心地說:「向晚,有什麼心事可以說出來啊,非要喝這麼多酒幹什麼?你從來沒有這個樣子過!」
莫向晚睜著醉眼朦朧的眼,看著手裡的酒杯,低低地說:「你不知道,不喝酒我心裡會痛的。」
「痛?什麼?」小艾被震耳的音樂聲吵得沒法聽清向晚說的話。
向晚笑了一下,身處這樣的紛雜環境竟讓她的孤獨感減輕了不少,感覺受傷的心也沒有痛得那麼厲害了。她帶著酒勁有點歉意地看著小艾,是她痛極亂投醫硬把她拉著來陪她。她想買醉,可是一個人又壯不了膽。
酒精加上動感的音樂以及熱情瘋狂的人群,讓她感到有點熱,她慢慢脫掉了自己的外套,裡面是件黑色緊身的小蕾絲裙,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就往舞池中走去。
小艾趕緊也跟著站起來,拉著她問:「你幹什麼去?」
向晚笑著說:「來這能幹什麼?當然是跳舞去呀!」
小艾看著酒後的向晚俏臉暈紅,緊身的衣服將她美好的身段盡顯無遺,她四下裡望去,身邊的好幾個男人的眼神都在她身上停留,她直覺到了一種危險,哄著向晚:「向晚,別去跳了,我帶你回去吧?」
「我不要回去!我,要跳舞!」向晚搖晃著身子笑呵呵地說,她就是要放縱一下自己,她受夠了自己溫婉淑女的樣子,今晚她也要High一下,就像誰說的一樣:女人不在放蕩中變壞,就在沉默中變態。
向晚揮開小艾的手,婀娜地進到了舞池,小艾想攔住她,但此時口袋裡的手機一直在振動,提示著來電。她掏出手機低頭看了一下,就那麼愣神的那一會兒功夫,向晚已經進入到了人群中消失在小艾的視線範圍內了。
向晚隨著音樂剛開始扭動著身體,身邊就圍了不少的男人,他們靠近了她,衝她吹著口哨。若換成是平日,她一定早就被嚇跑了,但今晚也許是在酒精的驅使下,也許是她潛意識裡想報復和賭氣,她甩開頭髮。
曼妙的身段象蛇一樣地輕柔扭動,動作優雅嫵媚,女人味十足,她那光潔的皮膚在燈光的撫慰下晶瑩剔透,眼波嬌媚誘惑,瞬間「秒殺」了周圍的男人,他們一個個望著她,眼裡充滿了欲そ望。
向晚無視這些男人貪婪的眼光,酒精已將她的情緒燃燒到了頂點,她跟著動感的煽情音樂搖動著身體,仰著頭,她閉上了眼睛,一股酸澀的感覺滑過她的心間,為什麼即使這麼放縱了自己,洛北那個男人的臉竟然還在她的腦海裡出現?!莫向晚,你簡直是無可救藥了。
紅酒的後勁上來,本就頭疼的她更眩暈了,她趔趄一下,踩在後面一個人的腳上。她連忙回轉頭說:「對不起。」背後的男人笑著說:「沒關係。」
此時音樂聲變得舒緩起來,那個男人向向晚伸出手說:「能請你跳支舞嗎?」向晚猶豫一下,昏暗的燈光下這個男人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在微笑著,臉上是友善的表情,他長得還挺英俊有氣質,雖說她現在迷迷糊糊無法去仔細觀察他的相貌,但至少沒讓她覺著噁心。
她把手遞給了他,他擁她入懷,兩人隨著音樂在輕輕踱著舞步。
陌生男人問她:「小姐貴姓?」
向晚沒有回答。
他自嘲地笑了笑,不作聲了。
音樂很是輕柔,向晚將沉重的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嘴裡低喃著說:「對不起,借我肩膀靠一下……」
陌生男人笑著回應說:「當然可以,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