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手機響了。
是洛北。
「小南,你剛才來過是不是?」電話一接通,那邊洛北的聲音焦急異常:「那個小蛋糕,是你送的是不是?」
「是,我買了香草蛋糕。」她刻意壓低聲音,不讓他聽出她的沙啞。
「秘書放在我桌上,我後來才看見,為什麼不等我?」他的語氣有些沉重:「你是不是誤會我什麼了?」
「我……」她鼻子一酸,說不下去了。
「你哭了?」洛北那邊的呼吸急促起來:「小南,你到家了嗎?我馬上回來!」
「不!我沒有!」洛南眼淚潸然而下:「洛北,我信你,我們說過,要彼此信任對方,是我不好,我當時一看見……我就……」
「你吃醋了是不是?」洛北輕笑了一笑,竟帶著異樣的欣喜與滿足:「傻丫頭,等著我,我馬上回來!」
「別……」洛南還沒說完,電話已經掛了,可見洛北是多麼心急如焚。
「總裁,這兩份協議需要您過目一下。」秘書拿著兩份文件走了進來,洛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放在這裡吧,從現在開始,你已經不是傳奇集團的員工。」
秘書一怔,然後慌張地說道:「為、為什麼,總裁,我……我做錯了什麼了嗎?」
洛北黑黝的瞳眸刻著冷意:「作為我的秘書,首先必須維護我的形象,以免讓人誤會,可是,你沒有做到。而且,是讓我最重要的人誤會了我,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麼?」
……
洛南掛了電話,起身去下面的小花圃。
夕陽的金輝把她種植的花圃照得綠意盎然,她雙眼凝視著在花間翩飛的蝴蝶,忽然想到了什麼,轉身去書房把畫架拿了出來,在木質的長廊上擺置好,將心裡那個靈感揮毫而出。
洛北回來的時候,遠遠地便看見那抹清麗的身影,他輕輕地走了過去,看見她在畫紙上畫了一隻蝴蝶,落在一朵開得絢爛的桐花上。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畫境裡,皓齒輕輕地咬著筆端,雙眸中彷彿蝴蝶起舞,一絲輕喃從唇齒間飄出:「蝶戀花……八月蝴蝶來,雙飛西園草。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
「誰說的?」下一刻,她跌進他的懷裡。他低下身子吻住她的唇,讓她沒有喘息的機會,用唇舌火熱的對她訴說他的感覺。
她仰著頭,看見他眉間有淡淡的怒氣。
他在她支持不住時才收住吻勢,讓她在懷裡休息。
「誰允許你一個人在這裡像個怨婦一樣傷感,還說沒有吃醋,你這小腦袋瓜子,就這麼不相信我麼?」他兩眼盯著畫紙上的蝴蝶鄭重地告訴她:「紅顏不老,心亦不傷。」
「李白改詞了?」她大口吸著新鮮的空氣,幾乎沒有力氣靠在他身上,他又把她扶靠好兩手圈著她。
「是我要告訴你的。」他雙眉一挑,不滿的眼神落在她嫣紅的臉龐上。
「我聽見了。」她知道他在為她而生氣,她把臉埋在他的胸膛,找藉口躲著他快發火的眼神。
洛北不讓她躲,抬起她的下巴問:「為什麼要說這首詩?」
「我想不出其他還能夠讓蝴蝶翩翩飛舞的詩,我們那個學校,對古文學不太重視,所以,我只背過這個。」洛南一半實話一半謊話,就連她自己會寫那首詩也感到訝異。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撒謊,你是看見莫向晚在我那裡,所以心裡就不痛快,就害怕我以後會離開你是不是?」
「這只是一首詩,沒有別的意思。」她搖頭否認,儘管她心裡當初就是這麼想的。
洛北的唇角一揚:「這麼說,你一點都不在意我每天出去做什麼,和什麼人接觸?或者,我曾和別的女人做過什麼?」
「我當然在意,我在意你的一舉一動。我想知道你去過哪裡,做過什麼?還有你在擁著我入睡前是否曾抱過其他的女人?這一切雖然我都不知道,我承認,有時候我也會吃醋,可是我相信你。」她捧著他的臉對他一口氣說完:「今天是我不好,我不該懷疑你,一個人賭氣離開。」
「小南,你真的長大了。」他的心情像是朝陽乍現,開懷的吻著她嘟著的唇:「你會自己思考,會自己辨別對與錯。洛南,我真的好開心,謝謝你選擇信任我。你是我唯一的歸宿,我不會像那首詩一樣傷你的心。」他拉下她的手,捧在心口說著。
「你說不會,那就不會,我相信。」她笑了出來,伸手揉著他的臉,報復地擰著他的眉心。
「除了你外,我不會碰其他女人。」從他見到她的那時起,就已經開始這麼做,不再接觸她以外的女人,因為生平第一次能這麼用心擁抱一個女人,這樣吻著一個女人,他根本不需要其他的女人來挑除他的孤寂。
「那今天……」她咬了咬下唇,兜來兜去,她還是想知道今天下午,他和莫向晚都說了些什麼。
「這事別問,你只要相信我,我對別的女人都沒有興趣。」他以奇怪的笑容敷衍她的問題。
她認真的望著他的雙眼,想看到最深處。
他不想讓她知道其實他是為了她被襲擊的事情找了莫向晚,也不想讓她知道莫家和蘇薔薇對她來說有著不可磨滅的一段淵源,他不想讓她有太多煩惱,不想她再與過去的蘇倩婷的身份有什麼牽扯。
「小南,你別把我和莫向晚的關係看得太複雜。我和莫家,存在許多利益關係,這些關係,注定了我會經常與他們有所交集。」他在她眉心印下一吻,摟著她一起迎向陽光:「你只要懂我一個人的心就好了。」
這是他的真心話,這輩子,如果有洛南能夠懂他的心,他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