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枯葉上有一個水滴,莫皓東拿下來的時候,那滴清澄的水珠滑過她光潔微紅的臉面,連透過水珠的陽光都沾染上了色彩。
洛南的身體顫了一下,抬手想要擦拭那滴水珠,卻不巧與他伸過來的手碰到了一起,她觸電般地縮了回來。
週遭分外安靜,靜得彷彿可以聽見微風吹過的聲音。
洛南的身體僵硬得就像化石一樣,她想馬上逃離去奇怪的氛圍圈,可是雙腿像灌滿了鉛,怎麼都挪不動。
莫皓東微皺眉宇,他很詫異於這樣的感覺,也迷惑於這樣的感覺,就這麼一個剛剛才認識的女孩,卻帶給了他太多他所不熟悉的異樣的感覺了,有那麼一瞬間讓他有想接近她的衝動。
濃密的黑色長髮將她完全籠罩其中遮攔無遺,可當她抬起頭時,他看到曾經熟悉的澄清和通透,就像山間的泉水一汪,明淨而清澈見底,這份明淨的澄清是那樣的熟悉,就像當年的那個小蜻蜓一樣。
他忽然用手摸向了她的臉頰……
洛南的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她本能地想要逃離,莫皓東的手突然間卻縮了回去。
「對不起,我失禮了。」莫皓東倒退一步,只覺一片薄冰掠過心頭,帶著一絲痛楚和冰冷飛掠而過,他很清醒地察覺了自己的冒犯行為,他情不自禁地把她想像成了小蜻蜓。
而他也在遠離她的那一瞬間,一陣空洞的涼意慢慢的滲入了心裡,變成了無邊的空虛,和那份他來不及細品的痛楚交融成難以言喻的傷感,就像是找到能與自己心聲共鳴的夥伴後,又被拋棄了的無助和茫然。
洛南匪夷所思地看著他眼底矛盾的神色,他露出了一個儒雅的微笑:「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洛南錯愕了一下,他說話的語氣溫和得就像春風一樣,可是偏偏帶著不容別人拒絕的味道。
「我叫洛南,如果沒有什麼事,我先走了。」洛南的心裡下意識地抗拒著他,這是第一個讓她心裡產生惶惶不安的感覺的男人,她說不清這是什麼感覺,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去觸碰。